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瑶从小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四年前在上古森林的谷底，险些被严凡一顿忽悠破防，至今难忘。
她否认对严凡产生了爱意，只觉得对方很讨厌，她多次想要下杀手，最终都不了了之，一来顾及与彩曦的师徒缘分，二来有一种莫名错觉，自己似乎杀不死严凡。
这种错觉很强烈，存在，又说不上来。
严凡一次又一次刷新苏瑶的三观，尤其中午的相遇，对方竟然突破到了小千界主！
飞升上界短短七年，从地仙突破到小千界主，跨越了一个大境界。
这在飞升者当中绝无仅有，要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飞升者，要么飞升没多久就各种原因死亡，要么得不到资源，外加自傲的天赋在上界平平无奇，一两万年才能从地仙突破到天仙。
七年跨越一个大境界，在上界都罕见。
苏瑶记得自己从地仙突破到界主境，花费了十八年，当代殿主天资妖孽，但也用了九年时间，还是在天材地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情况下。
“师父，师父......”
思绪飘飞的苏瑶听见呼喊，愣了一秒，侧目徒弟，“怎么了？”
彩曦笑盈盈，“你在想他？”
“嗯。”苏瑶性格直来直去，并不否认这种事。
但她确实不懂什么是爱情。
彩曦手肘碰了碰苏瑶，略带撒娇道：
“这让我更好奇，他是谁呀？”
“他......”苏瑶微微张开红唇，又哑然，沉吟半晌后改口，“他是一个坏胚子，你不要多问，为师的事，为师会处理，你好好修炼，只要这次至尊战取得第一，为师就不反对你去找严凡。”
看得出来，师徒二人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僵硬，反而挺和睦。
“第一......”彩曦顿感压力，长呼一口气，眼眸流动，“师父，以往的至尊战，第一是什么修为？”
苏瑶忽地表情肃穆，俨然告知：
“至尊战环节很多，往往打到最后，总有一两人突破成为至尊，为师上一次至尊战，三人突破到至尊境。”
“那时候，为师很固执，为了第一，以秘术耗尽潜力，自断未来路，杀出一片血海天地，一人独战两位至尊不败，可惜......”
苏瑶美眸黯然，语气低落三分，“还是不敌唯我独尊，最终屈居第二，这是为师一生遗憾，路以断，没了未来......”
安静倾听，彩曦迎着风，伸出手掌，甜甜一笑，“如果换做哥哥，他一定不会绝望，路断了，那就重新走一条，红缘那个傻子挺惨，但在哥哥的开导下，依旧再次崛起，哥哥对我说过......世间本无路，但总要有人站出来当开创者，引领所有人走出一条大道。”
世间本无路！？
短短五个字，对苏瑶的冲击难以言喻。
......
“大海啊，你全是水，女神啊，你两条腿，主人啊，你到底在哪？你家喵想你的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分分秒秒，多少......”
“喵哥，接招，顶你个肺！”
“卧槽！喵的腰！断了！”
阳光，海浪，沙滩，一处度假圣地。
灰白毛发的矮脚猫捂着腰，猫爪挡住好好吃的羊头。
不远处的海边，那是一位倾城女子，身穿彼岸花图案的黑裙，容貌极佳，五官巧夺天工，海风吹乱黑发，制造一种凌乱美。
莫轻舞拿出黑科技手机，一道虚拟光影投屏在海面，播放视频。
“老爸，老妈，新年快乐！”
“我的大小姐，你太重了，我可抱不动，赶紧去厨房端菜，晚上我们去放烟花。”
“唔～老妈，老爸嫌弃我！”
“你最近确实胖了一点，天天待在家里追剧，也不出去走走。”
视频里，一家人穿着大红色棉袄，在厨房忙碌，没过一会，一只三尾妖狐跑到厨房，偷吃一块红烧肉，客厅里蹦蹦跳跳。
洛蝶拿着手机与梦小欣聊天。
团子趴在地上画画。
阿莫端坐沙发泡茶。
窗外万家灯火，鞭炮声持续不断，一束烟花在黑夜绽放，大家其乐融融。
视频停止，莫轻舞收起黑科技手机，一阵海浪拂过，淹没脚踝，又缓缓退去，带来凉爽，却带不走思念。
她余光一扫，看着一猫一羊嬉戏。
“喵哥，再接我一招，火焰头锤！”
“你个智障，羊癫疯又发作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睡觉，你盯着好好吃说好好吃！”
“吃你妹啊！”
“你居然还想吃我妹，我一个头锤！”
两个小家伙打打闹闹，给莫轻舞千篇一律的生活增加了一点乐趣。
突然，一位女子降临这颗无人星球。
莫轻舞凝眸，“好强的气息，帝境？”
糯米与好好吃停止了打闹。
“嘶......”糯米倒吸一口凉气，瞪大黄蓝异瞳，口吻不确定道，“她体内好像拥有一丝与主人一样的凡人血脉。”
凡人血脉？莫轻舞愕然。
糯米一本正经点头，“喵很小就跟随主人流浪，那时候主人才非凡三，我特别熟悉主人的血脉气息，不会错，她是主人的血缘至亲，并非女儿，可能是姐姐或妹妹，那双眼睛，与主人一个模子刻出来，太像了。”
“可爸爸说过，他是独生子女，当年功成名就，打算回家，却发现城池被巨人族攻破，父母惨死。”莫轻舞摇头反驳。
半人形态的糯米底气不足，又眺望了两眼，“这......不好说，她体内的那股凡人血脉很弱，就一丝，像是故意保留，她应该是帝境，早已脱胎换骨，保留这一丝凡人血脉，属实反常。”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女帝默默打量对方，感受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波动，蹙眉判断，“诡异一族吗？不对，没有诡异一族的那种邪恶，但不是修真者......”
千万念头一闪而过，女帝眸光冰冷，一掌拍出！
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她曾经一人抵挡诡异三千万年，护了后人三千万年，太清楚那群怪物的强大，一旦诡异一族卷土重来，对宇宙堪称灭顶之灾。
“喵了个咪，看你两眼就大打出手，太可恶了！”糯米抛出一块魔法披风，将女帝的攻击转移方向。
见此一幕，女帝更加确定，这三个家伙绝非正常生灵，与诡异有关。
“你，找，死！”莫轻舞没有开口，声音却传入对方耳边。
“预言术，血崩。”
诡异力量降临，女帝站在海面，肢体一顿，“果然是类似诡异一族的攻击手段！”
头铁的好好吃可不管对方是谁，确定为敌人，就敢冲上去撞两下。
“回来！”糯米一把抓住好好吃的手臂，“这女人不简单，不是一般的帝，说不定是天帝，甚至仙帝，她可不会像索尔那样手下留情，小心一招秒了你！”
莫轻舞轻轻颔首，“很强，我不是对手，看来......”
她拿出一块玉，用力捏碎。
下一秒天地骤变，道法颤抖，一尊恐怖的存在从乌云中走出，白发及腰，古典花纹长袍，手腕戴着金手链。
至高法神，阿莫！
“谁敢伤我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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