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民以食为天。
吃饭，无论在哪都是个绕不开的话题。
不同职能的公司、学校、机关单位中，各种部门科室都会有极大区别。
但食堂，都是个一定存在的设施。
当然，不同地方的食堂会有等级上的不同。
如果大公司内的自助餐式丰盛午宴的等级是100的话，晴德教育网瘾治疗中心的食堂等级，大概在0.3左右。
裙带关系选出的承包商，为降低成本而选用的劣质、过期食材，毫不在乎卫生状况的厨房环境。
其做出的成品，如果说是“排泄物”有点过分，那“猪饲料”也是实至名归。
作为一家私营的“网瘾治疗中心”，他们所服务的对象都是些毫无抗争能力的学生。
只要打着“忆苦思甜”、“感恩饭”之类的名号，最后有这么点吃的就行。
反正不吃这里，整个学校中就只剩下两个价格超过市场价数倍的小卖部能找到食物。
你要是愿意去帮汤校长的亲戚创收，那也没人拦着你。
当然，你要想搞点野味和额外蛋白质，其实也不是没有，食堂内其实的老鼠和蟑螂几乎是泛滥成灾。
而到了今天，六十名玩家进入学校之日。
虽说造成了不少混乱，但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开的。
到了下午五点，游戏开始九个半小时后，食堂后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劳动。
当然，工作也不复杂，就是把当日送到的各种菜糊弄糊弄，或炒或煮，凑出个三道菜，就算完事。
而古谋也卡着这个时间，完成了一些准备工作和前期调查，来到了这间颇为宽敞的食堂。
他此时前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吃饭——剧本内的玩家也没有这个需求。
不用想，来到食堂也是古谋探索剧本行动的一部分。
而现在打算攻克的成就是【杀人回忆】
【杀人回忆：查明潜伏入学校之人，在寻找什么真相】
通过之前一段时间的询问走访，古谋已经可以大致确认这个成就的指向，大概率与那位张教官有关。
凭借自己【校风检查队】的身份，古谋获取了不少学生和教师的口供。
得知这所“晴德教育网瘾治疗中心”，曾在几年前出现过重大的事故，进行了整改。
大量当时的员工都被清退，连学生们都直接毕业走人，一度只留下了汤校长和那位张教官。
跟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所谓“重大事故”的真相。
那位张教官现在是所谓的“副校长”，实际上管理着所有教官和安保人员。
想要直接从他身上套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说真的，如果可以正常使用网络，很轻松就能找到那些曾经的员工，并加以询问。
抱怨的帖子、求职简历上的经历、网络问答中的答案，到处都是线索。
但在这么一所信息闭塞，网络被完全禁止的“网瘾治疗学校”，这却是完全无法实现的。
但通过问话，古谋依旧找到了破局点。
在食堂内，打饭大妈们中有数人已经工作了超过五年。
而饭点之前，已经开始煮饭，但学生还未到来的时间点。
正是她们聚集在一起，无所事事之时。
戴着袖标，提着两大包瓜子花生的古谋，轻松地与几位大婶打成一片。
先是听他们抱怨工资的拖延，学生的讨厌。
再听听他们聊聊哪个老师与哪个教官的不伦恋情，以及哪位原配跑到学校里来现场捉奸。
等到氛围差不多，古谋再话锋一转，将聊天话题引到过去，并不经意问起曾经的“事故”。
最后，就是听这些聊得兴起的大妈们，讲述一段段往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们虽然确实都是这所学校里的老人了，但对于各种具体事件都了解不深。
她们口中的往事，比起事实，更像是某种“故事”或“演绎”。
在古谋的理解和整理下，故事的大致走向是这样的：
四年前的时候，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和招生数都要远不如现在。
而那时候的汤校长，刚刚创立学校没多久，急于打开市场，于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培养出一批“优秀毕业生”。
虽然几位打饭阿姨没说，但古谋大致能从字里行间中听明白，这里的“毕业”，就是把学生给“弄服气”。
使用的方式，自然不是所谓的“感恩治疗”，而是烈度极大的体罚和电击。
再配合上高压的集体生活，与精神层面的摧残和侮辱，人工制造一些“听话的孩子”，并不算难事。
在这情况下，理所应当的，事故发生了。
接下来的故事在几位大妈口中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有的说是一个女学生跳楼自杀，死后的鬼魂久久没有离去。
有的说是一个男学生死在汤校长手里，尸体至今不知去向。
看着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聊着天，还能一边抬脚踩住飞奔而过的老鼠。
古谋的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了一丝敬佩之情。
无论如何，在听过这些话语后，对那过去的“事故”，古谋依旧只有了一点粗略的印象。
但从大婶们口中，古谋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关于这所学校的情报。
情报与信息是极为重要的。
在“晴德教育”，这种无限类似监狱的环境下尤为如此。
事实上，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强势方——也就是教职工、狱警方的人员，常常会出现误判情报价值的情况。
对他们来说，换岗时间、执勤人员名单，这种每天都要接触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对于学生或囚犯们，那可无一不是极其重要的信息。
如果各位以后有谁要当典狱长的话，一定要记住前人的教训：
不要放帮你当免费会计的囚犯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不要让女儿当监狱的医生并放任她和帅囚犯眉目传情。
跟几位打饭大妈道别，并婉拒了跟她们女儿见面的邀请后，古谋走向了后厨。
如果不出意外的，一个小时后，他就可以离开这所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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