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我的病严重吗？”
张铭兴有些意外何凡会这样问，点点头说：“很严重。”
“我会攻击其他人吗？”
“会。”
“那我杀过人吗？”
张铭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说：“没有。”
“我是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危险病人，但你一个人就敢带着我瞎逛悠，这里每一个人都对我笑脸相迎，你觉得这合理吗？”
张铭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说道：“何凡，你先冷静下来，你这是要发病的前兆，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不刺激到你，你不要多想。”
何凡突然转身，用力踹在杂物间的门上。
杂物间木门用的是老式锁扣，上面挂了把黑色弹子锁，何凡一脚下去自攻螺丝带着木屑弹了出来，门开了。
门内的景象让何凡怔住，门口杂乱摆放着几把竹笤帚，里面是破烂的桌椅，还有一辆瘪了胎的二八大杠，一股陈腐的霉味从房里飘出。
何凡不甘心，冲进了屋内，地上桌上全是厚厚的灰，头顶还有许多蜘蛛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一间长时间未动过的杂物间。
“你现在看到了，这就是个普通的杂物间。”
张铭兴在房间外淡淡说道。
何凡掀开破烂的桌椅板凳，房间后方只有一堵斑驳的灰墙，再无他物。
这不可能，何凡急忙闭上了双眼，那该死的符号指向杂物间外，自己来时的方向。
何凡退回到杂物间外，背对着张铭兴等人带上门，同时闭上双眼，“＞”变化了方向，又一次指向杂物间。
“里面你也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跟我上楼回房了吗？”
何凡转头，看见张铭兴和另外两个男护工正在等他，张铭兴看上去还有耐心，两名五大三粗的男护工已经蠢蠢欲动。
“抱歉，我还想再看看。”
何凡说着推开杂物间的门，站在门口位置闭上双眼。
那符号在两个方向之间来回跳跃变化，摇摆不定。
“没事，你想看就多看一会，我可以等你。”
张铭兴拦住身边两个护工，一副饶有耐心的样子。
何凡站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张医生，你是不是有个助手叫莫雨琪，病院院长是不是叫孔仕贵，还有食堂师傅邹巨，护工彭奇远，安保队长王济民，是不是有这些人？”
“没错，你都记起来了？”
“我入院有几年了？”
“这是第二年。”
何凡想起曾经自杀的那个世界，或许那并不是虚构的，只是平行时空的另外一个自己。
一年后自己将出院，然后精神病发，在市二医院的天台大闹一场最后跳楼身亡。
何凡叹了口气，阿米娅曾经说过，三维空间的生物靠自身的力量是无法打开四维，甚至更高维度的大门。
如今通往源的大门就在这里，只是自己无法打开。
“马蒂，你听到了吗？如果你真的存在，让进化石牵引更高维度的力量，给我打开这道门。”
何凡在心中暗暗呐喊，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只能静静地等待。
护工有些不耐烦了，对何凡叫道：“你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跟我们走，老是杵在这里挨时间，耽误我们多少事。”
张铭兴却说：“不急，老黄小祁，你们先去忙别的，我觉得病人有好转的迹象。”
先前说话的老黄看了张铭兴一眼，低声说：“那行，我们就在那边做事，如果有情况你马上叫我们。”
张铭兴点点头，老黄带着小祁离开。
何凡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感觉脑中轰轰作响，眼前的门从中间向两边一分为二，中间的空隙迅速被黑色填充，转瞬间化为一个黑色的多面体将何凡吞没。
何凡的意识开始模糊，他仿佛听见张铭兴在喊叫，“病人晕倒了，快，快来人......”
“喂，你愣什么神，快点下去啊。”
马蒂的声音在何凡脑海中叫个不停，何凡才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口上。
手中握着滴血的骨匕，下方没有张铭兴的身影，转头看去，身后全是魂兽碎裂的肢体。
“快点走，我感觉到能量的波动，神王降临了。”
何凡一边下着阶梯，一边问：“刚才不是你给我开的门？”
“门，什么门？你站在楼梯上发了一会儿呆，鬼知道你怎么了。”
从楼梯下来，下方一片开阔，玻璃展台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石头，旁边配有详细介绍。
“源在哪里？”
“我哪知道，我恐怕是第一个踏足这里的神明，可能只有神王罗德才知道源的秘密。”
何凡闭眼一瞬，沿着符号的指引走去。
看来马蒂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也不知道刚才世界意志把自己送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你们神明不都是普通人类吗，只不过为了维持统治自吹自擂而已，罗德有什么不同之处？”
“没有神格就是普通人，但是获得了神格，就不再是普通人。”
“神格？进化石？”
“屁，进化石在这里叫神格那纯属狗屎贴金，不是一回事。”
“说说看。”
马蒂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还是赶快找源吧，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反正你也不知道源在哪，我们边聊边找。”
马蒂拗不过，向何凡简单介绍了神明的神异之处。
神格是前文明末期留下的物品，与人体结合后会大幅度延长人类的寿命，并且赋予结合者超自然的能力。
但是神格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只有少数人能够激发神格认主，这部分人就成为神明。
神格的制造技术已经失传，所以现存的神格总量是有限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找不到合适的激活者，只能暂时封存等待有缘人。
最初的一批神格拥有者带领人类移居月球，建立了神国，经过上千年的搜寻，几乎所有的神格都在神明阶层的控制中。
随着人口的增长，神明的后代并不一定能够激活神格，所以神明们研发了替代产品——次神格，次神格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神格，但是也有延寿增智的作用。
拥有神格的神明叫做真神，而拥有次神格的神明就被叫做次神。
“那你是真神还是次神？”
“我？我原先只是一个最底层的矿工，被困在这片小行星带之后，偶然结合了神格，成为了一名真神。”
何凡找到下楼的路，往一楼走。
“也就是说你的神格是在小行星带得到的？”
“对，结合这里的情况，神王推断这里可能是一个神格制造工厂。”
何凡用匕首刮了刮下巴上的胡茬子，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这些异化者或者异能者，就是制造神格的研发样本。”
“所以神王对这里势在必得，耗费大量资源物质制造了进化石，这一次甚至动用了神器。”
“神器？那又是什么。”
“也是前文明的产物，有很多种，罗德拥有的是时空神器，这一次跨越时空断层把你送回来的就是神器。”
“那个马蹄铁？”
“你看到的那只是具象，不同场合你看到的神器的样子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早用？”
“这也是一步一步来的，发现时空断层才会想到要用神器，而且神器使用一次消耗的能量不可想象，罗德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一楼依然是展厅，这里展出的化石旁边，还有巨大的恐龙和史前动物模型。
“好吧，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建立反叛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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