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子殿下身上华贵的衣袍已经碎成了一块块残破的布料，颜色也是深一块浅一块。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乔茸顿时明白，那深色的地方是因为沾了血。
而他的脸上却只是沾了一些灰，并没有受伤。
乔茸心里感觉有些奇怪，就盯着那里多看了一眼。
希瑞尔突然轻声问道：“姐姐，他的脸是不是很好看？”
她一愣，还没回答，就见他微微笑着，手指微扬，唇瓣微动，然后奥德里奇的左脸上骤然出现一道亮光。
这道光转瞬即逝，接着那个地方就出现了一道划痕，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地流淌了出来。
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乔茸怔在原地。
希瑞尔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姐姐，还不觉得可怕吗？”
乔茸闻言，沉默了一秒，点头道：“可怕。”
希瑞尔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悲哀，却是仍然笑着问：“那姐姐，还要留在我身边吗？”
乔茸目光看向他，张了张唇，正想回答。
他却又突然猛地把她按进怀里，凶狠道：“不行！不准离开！你再害怕，我也不会放你走！”
乔茸顿了一秒，实在是有些无奈了。
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闷声道：“我还没说呢……我不离开，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希瑞尔身子一僵，松开她，发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颤着声道：“姐姐，我不需要敷衍。”
乔茸纳闷：“我没敷衍你。”
希瑞尔一顿，继续道：“我也不需要同情。”
乔茸第一次气笑了。
刚刚还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走，现在顺着他了，又说不需要敷衍不需要同情。
怎么会有这么自相矛盾的孩子？
她气闷道：“好，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走了。”
说着，转身离开。
刚刚踏出一步，猛地被扯回去紧紧地抱住。
“不……我相信……你别走，不要走，求求你……”希瑞尔搂着她，身子微颤，嗓音微哽，恐慌地哀求着。
乔茸微微叹息，使了使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希瑞尔身体瞬间僵住，手臂僵硬地松开，眼眸也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化为一片死寂。
他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仿佛突然被宣判了死刑的囚徒一般。
乔茸看着他心如死灰的表情，心底蓦地涌上来一阵不忍。
她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攥住他的衣袍的领子，将他往下拉。
希瑞尔僵硬地低下头，然后唇上蓦然一暖——
是她的唇。
他瞬间怔住。
乔茸象征性地在他微微干涩的唇瓣上贴了贴，就退开，看着他，抿了抿唇，迟疑道：“这样你会开心一点吗？”
希瑞尔却仿佛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乔茸有些奇怪，又叫了他一声：“希瑞尔？”
希瑞尔慢慢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重复了一遍：“这样你会开心吗？”
希瑞尔喉结微微动了动，嗓音微哑：“开心。”
乔茸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甜软的笑：“那我……唔”
他却突然再次俯下身来，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唇瓣猛地压在她柔软的红唇上。
吻上去之前，还快速地轻喃了一句：“再来一次，我会更开心……”
而乔茸来不及反应，所有的抗议就都被堵在了嘴巴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松开，然后听到了他喘着气在她耳边呢喃着：“姐姐……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乔茸刚打算回答他，唇瓣却又再次被封住。
半晌后，她快窒息了，他才渐渐退出来，轻轻地抵着她的唇瓣道：“姐姐……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成年礼物……”
乔茸昏昏沉沉的，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再次挖了个坑，还是要拿整个自己去填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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