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
方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能理解？”
魏卿檀点头，“当然，不骗你，说说看，找我是为了什么？如果是骂我，省省吧，我完全不在意。”
方梦摇头，“你既然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找到我的两个孩子？”
“可以啊，只是，需要同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我不是警察，不做义务劳动。”
方梦有些激动，可是听魏卿檀后面这句话，心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我现在一无所有，那套别墅，已经被法院抵押，我这条命……”方梦笑了一下，“我这样的罪行，会判死刑吧。”
“会。”魏卿檀点头，方梦最后一点希望落空。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还活着吗？有没有过上好日子。”
魏卿檀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一下接着一下，仿佛催眠曲。
“你这条命，还算值钱。”
方梦抬头看着魏卿檀，声音很小。
“只要能见到孩子，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条命献祭给我，也可以吗？”
方梦激动得站起来，“你真的能让我见到孩子？我求求你，让我见一面就好。只见一面。”
魏卿檀笑了笑，解下一颗佛珠递给她。
“好啊，我帮你。三天后让你见到孩子，你死之前，这个佛珠都要戴在身上。”
方梦不疑有他，赶紧接过。
“三天，三天就可以见到，他们还活着吗？”
“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魏卿檀离开警局，被追上来的宋易拦住，原以为他想打听什么，不过并没有，他只说要一起去宠物医院，魏卿檀就点头应了。
石染开车，魏卿檀坐后面，宋易坐前排。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魏卿檀闭着眼睛假寐，到了宠物医院，宋易率先下车。
黑猫被单独安放在一个笼子里面，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魏卿檀倒是淡定，宋易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头皮发麻想骂几句脏话。
虐猫的人是方梦，她对此并没有隐瞒和狡辩。
“我在虐待它的时候，内心会有一点快感，会暂时忘记仇恨，我把它想象成徐剑云一家的每一个人，下手的时候，就不会难受和自责。”
宋易传达着方梦的原话。
魏卿檀看着笼子里瘦小的黑猫，凑近一点，和它对视着。
“很多年前我曾经养过一只猫，后来，它被我的仇人抓走了，他们为了泄恨，将我的猫活活折磨致死，死了后，还将它做成吃食，被他们分吃了。”
宋易脸色有些发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想吐。
“后来啊……”魏卿檀轻声一笑，眉眼间满是狠戾。
后来她把那些人都杀了，也让人做成一锅肉，分给野狗吃了。
“小东西，知道我是谁吗？”
魏卿檀敲了敲笼子，黑猫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喵了一声。
医生说猫可能活不下去了，建议做安乐死，让它减轻痛苦。
魏卿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医生，看得他有些心慌，实在顶不住的时候，魏卿檀开口了。
“它会活下来的。”
她固执地要带它回去，医生不好再劝，宋易主动花钱添置了很多东西，宠物医院看他们买的多，愿意送货上门，魏卿檀提着笼子，猫躺在里面奄奄一息。
“魏卿檀，明天可以和我去一趟医院吗？我奶奶，可能快不行了。”
宋易眼里闪过一丝悲痛，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可奶奶还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小孙女回来，她每天都念叨着那个孩子。
她怕自己死不瞑目。
魏卿檀是有些古怪，怪力乱神无法解释，宋易一直是唯物主义，现在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奶奶一命，他都愿意尝试。
“钱不是问题。”
难得，他会说钱不是问题。
魏卿檀笑了笑，送上门的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好，明天早上九点，医院见。”
宋易见她答应，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时候，只有石染和魏卿檀两个人，对了，还有一只猫。
回到家，魏卿檀就开始给猫准备房间了。
顾君予坐在轮椅上，气色还算不错。
魏卿檀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动手组装一个猫爬架。
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送货很快，他们几乎一前一后就到了。
“你讨厌猫吗？”
顾君予摇头，“不讨厌，幼年时我在兰城，养过一只狸花，可是后来它走丢了，我和大哥，还有几个表哥表姐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魏卿檀笑了笑，忍不住打趣他。
“它是不是和别的猫跑了？”
顾君予眉头一皱，“有可能，是一只公猫，不太安分。”
魏卿檀闻言过来捏了捏他的耳朵，“阿予，你可要安分一点。”
“我才不会和它一样。”
“你要是和别人跑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宋易问她，如果她遇到背叛者，会怎么做。
魏卿檀心里的回答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最擅长折磨人了，有时候，比死亡更痛苦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舍不得惩罚阿予，真是苦恼，所以你要乖一点，知道吗？”
顾君予耳朵有些红，他身上盖着毯子，穿着一件紫色毛衣，衬得肤色更白，看上去又干净又好欺负。
恨不得抱着他就啃一口。
今天的他是甜滋滋的紫薯呢。
“我不会，卿卿，我不会和别人跑。”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外面的人。”
魏卿檀凑近他，“阿予身上如果有我的印记，别人就拐不走了。”
顾君予一听这话，脖子都红了。
这两年他身上少了商人的狠戾，总会给人一种错觉，这是一个性格温顺没有棱角的男人。
小时候，大哥说他最会伪装情绪，这方面，他有最高的天赋。
“好。”
魏卿檀看了眼不远处笼子里缩在角落的黑猫，它来到这里以后，就时刻警惕着，金黄色的瞳孔成了一条竖线，魏卿檀一个眼神过去，它只有半截的尾巴轻轻摆动着，试图炸毛，却没有成功。
“阿予，猫在偷看我们呢，它是不是以为我在欺负你。”
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又开了一朵花，顾君予微微仰头，他的气息有些乱。
“没关系，不让它看见就可以，随你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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