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医妃

云篆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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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宸王殿下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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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宸王殿下逛窑子?

东升客栈。

一翩翩公子,锦绣蓝衫,冠玉束发,踏进门槛的一刻,铁牛正无精打采地搬着桌椅,头也没抬,“客官,要点些什么?”放下一条长凳,用肩上的软布擦了擦,示意客人落座。

过了许久,客人依旧未动,只是淡定地站在铁牛的跟前。

铁牛察觉了异样,弓着身子,缓缓地抬起他那张发亮的黑脸,明亮的眼眸显得格外的吃惊,猛然大声叫道:“老夫人!老夫人来啦!真的是老夫人……”

众人听到叫唤急忙跑出来迎接,将李芷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跟看马戏似的。

“老夫人,大哥他没事吧?”邵晖首先冷静下来关心地问道。

“是啊!那天宸王府来人说大哥他受伤了,可真是吓了我们一大跳。”铁牛紧张地两只眼珠子就跟铜陵似的瞪得老大,怪吓人的。

“我当时那可是哭爹喊娘的要去,谁知道人家侍卫就带了晴雨一个姑娘家进府了。老夫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守田探了摊手摊很是不解地埋怨道。

“后来啊,我们还专门去宸王府打听。结果被王府的侍卫给轰了出来,真是想想就来气!”狗娃子说着说着便满脸涨的通红,怎么说他们也是当过土匪的人,竟然被几个侍卫就跟捏着几只小蚂蚁似的给扔在了大街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吴山没事。大家放心好了,只不过伤口太大需要多些时日康复。”李芷歌就知道这几位主会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其他人倒也还好,最担心的就是铁牛这个莽夫,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大哥?”狗娃子不服气地问道,眸中尽是担忧。不见到人,整颗心就跟悬在空中似的,成天提心吊胆的,真不好受。

“等伤口结好自然就会回来的。难不成还在宸王府做客呢?”李芷歌打趣着道,瞧着这几个家伙虽然是土匪但是却格外的重义气。

“哎,那请晴雨去干什么?难道宸王府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守田双臂抱胸,嘟着嘴,不满地问道。

“你说对了,宸王府的确没有丫鬟服侍。”李芷歌淡淡一笑回道。

守田的脸一阵漆黑,瞥了瞥嘴,瞪大了眼眸反驳道:“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亲王府……”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邵晖,把马车架出来带我去个地方!”李芷歌直接忽略了众人的反应和质疑,遣散了围观着的人群,命令道。

“老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铁牛搓着双手,满脸堆笑着,朝着李芷歌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嘿嘿地笑着,“不如带铁牛也出去玩玩吧!”

“老夫人,我也要去!”狗娃子猛然高高举起右手,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殷勤地为李芷歌捶背,“我狗娃子这一路上还能为您老人家捶背呢!怎么样,舒服吗?力道还可以吧?”

“老夫人,守田也想去。”守田一脸的小媳妇委屈模样,紧皱着眉头道:“这些日子我可是成天待在厨房间里,也该放放我的假了吧?”

李芷歌清眸微转,瞅着众人期盼的灼灼眸光,淡淡说道:“今日就放你们一天假,怎么样?”

“噢!谢老夫人!”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既然想去就走吧!”李芷歌挑了挑柳眉,指了指大门前的马车说道。

三人一阵掩不住的窃喜,飞快地跑上了马车,他们可是好久没有出过东升客栈这门槛了。

“我要去杨国公府办点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千万别给我惹事,知道吗?”李芷歌再三提醒道。

***

杨国公府。

虽然去过皇宫但是此处的建筑却毫不逊色,红墙碧瓦,深宅大院,说不出的霸气侧漏。在管家的带领下,李芷歌顺着大道一直往里走,虽然是隆冬府内草木却是一派葱笼,掩映着一片浩瀚的大湖,其形如同半月,湖光清澄,在阳光下闪耀着粼粼的波光,和空中的明日互相辉映。

“夫人早就吩咐过小姐会来拜访,恕老奴眼拙方才并未识得李小姐。”杨启很客气地说道,言语中略带歉意。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李芷歌会打扮成男人的模样来拜访他们家夫人。

“没事,杨夫人现在人在何处?”李芷歌走在这亭台楼阁的杨国公府,心中不免急迫,按照这个速度要到时候才能见到傅琉璃。

“夫人正在明水居诵经礼佛,李小姐请随老奴到客厅,夫人稍等片刻即来。”杨启恭敬地回答道。

湖再向后,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后面,掩映着一座恢宏又典雅的楼阁,四周春水弯弯,木茂花繁。而在楼阁后面,还有一大片花海,虽已是隆冬时节,但是那花还极其娇艳地绽放着。

若是从高处俯览,当真是美轮美奂,比仙境还要美。

刚坐下不久,一身清雅裙衫的杨若潆便迎了上来,她浅笑盈盈,红唇微启道:“芷歌姐姐来了。”

李芷歌微微颔首,“杨小姐,别来无恙!”

“娘正在诵经,已经派下人去通传了。”杨若潆热情地拉着李芷歌聊起天来,一双浓丽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和烂漫,“姐姐,这是金丝碧玉膏,尝尝看味道如何?”

李芷歌捻起一块糕点细细咬了一口,淡淡颔首,“味道不错!”

“姐姐,你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做得画为何会如此逼真动人?你告诉我,我好想学。”杨若潆灵动的双眸一阵翻飞,激动地抓着李芷歌的衣袖问道。

李芷歌吃完了手中的糕点,秀眉微挑,清眸流转,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难道告诉你我来自未来世界不成,那还真要落实了妖孽的名分!

“当年拜师学艺之时我曾经发过誓不可向任何人透露此画作的奥秘,杨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李芷歌蜿蜒拒绝,杨若潆的眸中闪过几丝浓重的失落。

“真的不行吗?我真的很想学……”杨若潆微微嘟着嘴,眸中尽是期盼,拉着李芷歌的双手用力扯了扯。

“若潆,怎么如此无礼?”傅琉璃不知何时从门外走了进来,怒声呵斥道:“既然芷歌如此说了,你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娘……”杨若潆听到傅琉璃的怒声,无力地放下抓着李芷歌衣袖的双手,默默垂首,显然是既失望又委屈。

“行了!回房思过!”傅琉璃严苛的态度让杨若潆很是受伤,一路小跑着飞奔了出去。

“哎!”傅琉璃看到她仓皇离去的身影不禁一声长叹,抱歉地对李芷歌道:“若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别放在心上。”

“傅姨言重了。”李芷歌挑了挑眉,才多大点儿事儿,无妨!

“芷歌啊,来,坐!”傅琉璃客气地让李芷歌坐下,一双水眸带着温和的浅笑,拉起李芷歌的玉手轻拍了拍感慨道:“傅姨啊早就盼着你来了,你娘的遗物也是时候还给你了。”

李芷歌眸光一沉,淡淡道:“傅姨今日到访,其实还有一件事想想问问您。”

“你问吧!”傅琉璃优雅地拾起身侧的香茗,淡淡抿了一小口,随即用素雅的手绢轻柔地擦拭了下精致的嘴角。虽然已经为人母,但是她看上去气质绝佳,如同豆蔻年华的妙林少女,又宛若一株迎风而立的海棠花。

“你可知我娘与皇上有何关联?”李芷歌凝眉问道。

“为何你会如此问?”傅琉璃诧异于李芷歌的问题。

“傅姨你看,这是皇上的。”李芷歌将从皇上身上抢来的司空灵儿的画递给了傅琉璃。

傅琉璃接过画淡淡凝了一眼,随即翻看背后的一行小字,微微摇首,感叹道:“真是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还放不下当年那段痴恋。当年还是太宗皇帝在位期间,清平山一役,燕王不幸阵亡,赵王和秦王皆身受重伤。两人被送往了司空府医治,碍于两人的身份,灵儿便亲自照顾他们。当时,还是赵王的皇上对灵儿日久生情。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有放下。”

李芷歌凝眉,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变态皇帝竟然还是个痴情种!看来,那日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娘!

“那傅姨可知,当年为何娘嫁给了爹?”她曾经听外祖母提过,当年娘亲是下嫁李毅岩。当年的李毅岩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五品小官,而娘亲不但是天下第一美人还是司空国公府的嫡出千金。

按照傅琉璃如此说来,就连当时的亲王都爱慕她,那她为何会嫁给当时家徒四壁的李毅岩?

“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傅琉璃缓缓说道,她的眸中闪过几丝痛楚,“不过我只知道当年你娘嫁给你爹之时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李芷歌微微凝眸,未婚先孕?

“不过,我曾经听她提过有一个心上人,而且此人的身份高贵不逊于赵王。”傅琉璃淡定回忆道,“至于具体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你娘出嫁前转赠于我的,既然你回来了,我便将它还与你!”傅琉璃将一个精致的匣子提给了李芷歌,“这些都是你娘生前最喜爱的首饰,每一件都刻有一个灵字。”

李芷歌轻轻地打开了匣子,一套做工精致的白色翡翠首饰,形状如同水滴,晶莹剔透,入手沁凉,堪称极品。

按照傅琉璃所说,既然娘亲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心上人为何最终会嫁给李毅岩这个虚伪的小人?如果她不是他的骨肉,他为何还会在寿宴上认她?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见李芷歌神情有些恍惚,狗娃子挑了挑眉首先开口问道:“老夫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是啊!听说这帝都的名伶苑很不错,不如咱们去瞧瞧?”守田笑眯眯地提议道。

“啪”李芷歌手中的木匣子猛然合上,眸光坚定,语气冷然:“你们可知道哪里可以送信笺?”

“城北好像有几家。”铁牛摸了摸脑袋回道,前些日子他跟着采购食物曾经看到过。

***

城北。

花街。

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比肩接踵。

三三两两的衣着暴露、浓施粉黛的年轻女子极力扭动着腰肢,甩着手中的帕子,口出淫秽之语,妖娆之姿,媚态尽显。

“天香楼!”狗娃子探出大脑袋指指点点地对着前方的牌匾一阵捣鼓,突然缩回了脑袋直指着讪讪地铁牛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经常借故出门原来是到这种地方来啊!”

“哎,你再瞎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铁牛一阵怒气横冲,作势就想拎起狗娃子的衣襟,狠狠在他脸上留下几个拳头印。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憨厚的守田俨然一副老农民儿子的模样,没见过世面地偷偷瞅着外头那些招徕着客人的姑娘,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个乡巴佬!”狗娃子狠狠地拍了守田一记,双臂抱胸,不服气地说道:“这里呢就是帝都最有名的花街柳巷,这一溜子全是青楼,里面一溜子全是姑娘。你喜欢怎么样的里面都有。”故意挑了挑眉,用胳膊肘推了推一本正经地铁牛。

“哇!”守田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前方摇曳生姿的姑娘们,口水都差点滴下来了,这次出门还真是大开眼界。之前他由于杀了地主的儿子出了人命官司就直接躲到玉龙山上当了土匪,没进过城,没想到这城里那么多好玩的。

“咳咳!”邵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眸子扫过车内几个色眯眯地家伙,不满道:“铁牛,可以寄信笺的店呢?”

铁牛一阵尴尬地傻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一根又粗又黑的手指指了指前面,随后又指了指后面,又忍不住抓了抓耳挠腮,“这个……我还真不记得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邵晖的脸一阵铁青,那现在去哪儿?

“铁牛,你老实说是不是这里的常客?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啊?要不介绍介绍给咱们认识认识?”狗娃子一脸的坏笑,用肩膀怂了怂铁牛。

铁牛闷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撇过黑脸,喃喃道:“我这不是正常生理需要嘛!难不成去祸害良家妇女?”

狗娃子闻言笑得前俯后仰,“铁牛看来你真是改过自新了!”

铁牛恨恨地双手搭在狗娃子笑得一耸一耸的肩上,认真说道:“你老实说这辈子他妈一次青楼都没去过?”

狗娃子挑了挑眉,推开铁牛的大手,淡淡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闻言,驾车的邵晖和坐在车里偷看的守田脸色一阵漆黑,正常男人……

“行了!你们聊天回去聊。铁牛,你带的路,你说咱们现在去哪儿?”邵晖有些不满地说道,还改过自新呢,分明还是吃喝嫖赌的货!

“这……”铁牛略显无措地探出身子前后张望了几下,瞅了瞅还在独自沉思的李芷歌,干脆跳下马车,四处张望一番,究竟该往哪儿走呢!

突然,铁牛一声大喝,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们看,那是谁?”

狗娃子和守田急忙探出头来,只见前方一辆马车上跳下一人,一袭紫衣款款,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哎,他不是那个宸王身边的侍卫?”守田思索着道。

“对,就是他!总是穿着一身紫衣,叫紫霄来着!”狗娃子脑子比较好使,分分钟便报出了大名。

“嘿!这个混小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逛窑子来了吧!”铁牛本就对紫霄没什么好感,也在他手上吃了不少亏。第一次见面就被他打得满地找牙,第二次在护国公府也是大吵了一架,现在看到人自然是免不了奚落一番。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人!”狗娃子精明的眸子一阵翻飞,“你们看,马车里出来的人是谁?”

“这……这……这不是……”守田一阵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竟然有些口吃。

“宸王!”众人不禁异口同声道,眼睁睁地看着轩辕佑宸。

此时的轩辕佑宸着一身家常藏蓝色常服,头戴镶宝石的头冠,一身轻袍缓带,甚是儒雅飘逸,又不失自信和霸气。

他徐徐而入,脚下的步伐轻快,眼看着如此翩翩佳公子,门口的艳妓们激动的一阵脸红心跳,手上的帕子更是挥舞地欢快。

“宸王也来逛窑子?”铁牛满脸震惊地说道,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

李芷歌抬眸,看到器宇轩昂的轩辕佑宸,漆黑的眸间一片深沉。

“天香楼!”李芷歌嘴角一阵嘲讽,冷傲迷人的眼眸一阵流转灵飞。

内堂一脑满肠肥,身材臃肿肥胖,大约三十左右的女子满眼的算计和精明,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老鸨笑脸迎人地招呼着尊贵的客人。轩辕佑宸和紫霄一前一后没入在了天香楼内的嫖客之中。

李芷歌不动声色地眯起眼,面上似乎是淡淡地笑着,可那笑容之下,掩藏的却是冰冷的沉郁。

“老……老夫人,你怎么了?”身边的守田明显感觉到了李芷歌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冷意,不禁回首,好奇问道。

“青楼,我也没去过。不如咱们今天去开开眼界?”李芷歌嘴角噙着一丝淡笑,但是看到众人眼里却格外的寒冷,心底直打鼓。

“老夫人……”铁牛听到这一番话不禁傻了眼,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愣着做什么,走吧!”李芷歌利索地跳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朝天香楼走去。反正他今天穿的是男装,进去逛逛再正常不过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守田不禁问道。

“走吧!老夫人都进去了!”铁牛拉着还踌躇不前的守田等三人,其实他也好一阵子没来了,怪想念的。

“哎,我可还记得那次老夫人可是替宸王挡了大哥一刀。老夫人八成是看上宸王了!”狗娃子推理着说道,还忍不住地直点头。

“啊——”守田一时脸色不好看,怏怏道:“那待会该不会打起来吧?”连忙掰着手指头算数,他们现在一共也就五个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紫霄就已经差不多了。

肯定会吃大亏的!

“哎呀,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老夫人那是吃醋了,打什么打啊!”狗娃子拉起守田就往天香楼里钻。

邵晖愣愣地坐在马车上还保持着车夫的姿势,略显僵硬的身体微微转了转,似乎还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先找个地方把马车停好了再去找他们。

***

天香楼。

温香暖室内,灯火瞳瞳,丝竹清越。

泠泠的琴音,在室内悠悠响起。曲调激扬,热闹而馨欢。

轩辕佑宸没有看抚琴之人,手中执着酒杯,犀利的眸光凝注在杯中酒液上,薄唇上扬,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看似在笑,唇角,却隐含一丝肃杀的冷峭。

凝香姑娘一袭浅红色水月暗花锦裙,墨发梳成伴月发髻,髻上没插玉簪,只簪了一朵粉色木芙蓉。雅致而不失俏丽,婉秀而不失冷艳。她眼角眉梢妩媚动人的笑意,似乎能勾人魂魄。

李芷歌推门而入的这一刻,将她那别有深意的笑容尽收眼底,咬了咬牙,心底十分不快。

“你怎么来了?”轩辕佑宸见到李芷歌的这一刻犀利深邃的凤眸闪过几丝惊讶,随即很快恢复了平静。

“怎么,谁规定这天香阁我不能来?”李芷歌扬眉笑道,低沉的语气里暗含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她惬意地落座在轩辕佑宸的身侧,瞥了眼满是惊诧的凝香姑娘,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啧啧啧,果然是天香楼的花魁,长得真标致!”李芷歌自斟自饮了一杯美酒,瞥过轩辕佑宸头戴玉冠,俊美贵气的模样,心底竟然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子气,“对吧,宸王殿下?”

轩辕佑宸没有说话,只是一向淡然的脸色,有些暗沉。

凝香姑娘的脸上带着几丝适度的浅笑,玉手按在琴弦之上,红唇微启,吟唱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李芷歌放下手中酒杯,径自起身,深敛的眸光凝视着轩辕佑宸,定定说道:“凝香姑娘果然好歌喉!宸王殿下,你说呢?”温和的声音表面听不出半分不妥,可那微微上挑的尾音却是难以言喻的暗潮汹涌。

“的确不错!”轩辕佑宸沉声说道,微微挑高的眉毛看不出他是何心绪。

李芷歌一双清凉的眸子中透着一丝冷厉,心中尽然说不出的酸涩难言。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黑,一颗心顿时沉了又沉,脸色也渐渐变得暗沉。

轩辕佑宸凤眸中闪过一丝锋锐,沉声说道:“退下!”

“是!”凝香乖乖的退下,整个房间徒留下闷声不响的两人。

李芷歌佯装淡定,僵硬的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怪异。随手拾起一杯美酒,淡淡笑道:“没想到宸王殿下还有这种嗜好,太后娘娘只怕是白操心了。”

轩辕佑宸眯眼,凝视着李芷歌的笑意,澄澈的眸中凝结出冰冷的光芒,“今日没有练功?”他明明记得特意吩咐他们要好好监督她练功的,这些人自从回了朝实在是不像话。

李芷歌微微摇头感叹道:“在艳明远播的天香楼里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煞风景啊?”接着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来,“看来的打扰了宸王殿下的雅兴,告辞!”李芷歌淡然起身,转身欲走。

一室的寂静,轩辕佑宸感觉到李芷歌的话,就像一根锋利的针,猛地穿透了他的心。他从未见过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李芷歌。轩眉微微一凝,脸色,在一瞬间化为苍白。

突然身子蓦然一轻,待到李芷歌反应过来轩辕佑宸竟然已经将她拥到了屏风之后的床榻上,他的怀抱,犹如一个蚕茧,将她紧紧包裹住。

“你告诉我,方才是不是在吃醋?”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柔中带着一丝魅惑。

李芷歌感觉到他的气息在她脸侧流窜,带着暖暖的温度,将她的半侧脸颊烧热。

吃醋?

她是在吃醋吗?

在吃刚才那个姑娘的醋?

“是不是在吃醋?”他继续锲而不舍地问道,语气刻意压得十分疏淡,但是,那灼热的气息,还是暴露了他心头的期盼。

“没有!”李芷歌压下心头的狂跳,淡淡说道。

轩辕佑宸灼热的眸光忽然变得黯淡,他突然放开她,沉声道:“你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的头疾?”

“既然都有闲情逸致来天香阁,哪里还需要我关心?”李芷歌冷冷说道,欲从床榻上起身。

身上一暖,他的手臂再次环住了她的纤腰,困住了她的身子,这一次两人身子紧紧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属于他独有的男子气息、体温,包围住她所有的感觉。

耳畔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果然是吃醋了,却还死不承认!”

“我说了没有!”李芷歌猛然推开他,冷冷说道:“赶紧把你的凝香姑娘叫进来吧!免得让人家久等了!”说完,便起身从床榻上下来,疾步向外走去。

可是只迈了两步,手臂便被轩辕佑宸一把抓住,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拥住。

“轩辕佑宸,你究竟要做什么?放开我!”瑟瑟怒声问道。

他伸手棒起李芷歌满是怒气的玉脸,幽深的黑眸紧紧锁住她的娇颜,一字一句,定定地说道:“我喜欢的只有你!只有你!”

他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情意,李芷歌在他怀里完全愣住了。

轩辕佑宸低头,看到她抬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美丽的黑眸深幽似一汪不见底的幽潭,红艳艳的小嘴微张。他用力,将她更紧更深地拥住,几乎要将她深深嵌入到他的骨血之中。

“花言巧语,走开!”李芷歌试图挣脱开他的怀抱。

轩辕佑宸低头,轻轻说道:“这个,我还真不会。”

不会?

李芷歌心头一怔,一把推开他,挑眉说道:“逛窑子都会了,你什么不会?”说完,气呼呼地想走。

轩辕佑宸闻言,一把拥住她,将她打横抱住,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李芷歌躺在床榻上,想要动身,却发现全身已经被他禁锢住了,耳畔响起他恨恨的声音:“你还敢说你不是在吃醋,嗯?”

感觉到他语气里暗涌的情愫,还有沉沉的失落和咬牙切齿的懊丧,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轻颤,只是,李芷歌没打算这么轻易饶过他。她睫毛轻颤,淡淡说道:“说了没有,还要说几……”

轩辕佑宸眸光一沉,猝不及防吻住了李芷歌诱人唇舌,低语道:“还说没有……”一向深邃幽黑的眸中,此时,俱是历历情愫。

他的吻,引起她一连串的轻颤,她的身心渐渐迷乱,玉脸上浮起一片羞红。

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低唤声:“老夫人,你怎么样了?”守田焦急地等着门外,耳朵贴着门缝,可是却什么也听不到。

“哎呀你别叫了,里面没声音肯定没事!”狗娃子拉了拉守田抱怨道。

“万一老夫人被打晕了怎么办?”守田再次反驳道,加重了音量道:“里面是宸王!”

“就算是宸王也不能随便打人啊!”狗娃子争辩道,“不过看老夫人刚才那吃人的模样……说不定她会先打人的!”

“你想,老夫人进去黄了宸王的好事,然后宸王欲求不满,然后,然后……”守田这会儿越想越着急,离刚才那个女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好一会儿了。

两人达成一致,皆郑重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猛然用力撞门,彭地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轩辕佑宸动作一顿,在李芷歌柔软的耳畔沉声调侃道:“看来你这醋吃得不清啊!”

李芷歌的脸上一阵煞白,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肯定是守田和狗娃子在外面说些什么,用手捂脸感叹一句: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老夫人!老夫人……”两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却看到两人缠绵相依的情景,正欲离开,匆忙间相互一撞,纷纷倒地,甚是尴尬。

仓皇而逃的两人,皆是背后一阵冷汗,一是害怕宸王,二是惧怕老夫人。

不过,说实话,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今日来是有正事。”轩辕佑宸温柔地拂过李芷歌娇艳的玉容,轻声解释道。

“正事?”李芷歌微微挑眉,点头调侃道:“这种地方还的确是办正事的好地方!”

“你……”轩辕佑宸被他如此一说,眸光一凝,大手扶上她的纤腰,“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随了你的意。不如……”他精致的薄唇微勾,凤眸微眯,竟然说不出的危险。

“好!那你说说刚才那姑娘唱的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是什么意思?”李芷歌恨恨说道,“我想才是你的正事吧!”

轩辕佑宸半坐在床前,双手握着她柔嫩的双肩,“你听我说,日前蓝冥有了毒王鬼医的消息。而刚才的那个凝香就是她的眼线,一直替她传递消息。”轩辕佑宸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怪不得紫霄总是说女人生气起来是最不可理喻的。

“哦,是吗?”李芷歌清眸流转间,轻笑道:“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她就弹唱了一曲《清平调》。不知道传递了什么消息给咱们英明神武的宸王殿下,恩?”

“在清平山附近。”轩辕佑宸幽沉的声音淡淡响起,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些眉目了。

清平山!

李芷歌怎么感觉这个地名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突然灵光一闪,傅琉璃说过清平山一役,三位王爷一死两伤,难不成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底有一种无法名状的焦灼感,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心头隐隐不舒服。难道说自己真的在吃醋?

“这些日子你好好待在王府,等我回来。”轩辕佑宸温柔道,这次他一定要找到毒王鬼医治好自己的头疾。

因为,他不想离开她!她是他永远的牵挂。

“你要去找毒王鬼医?”李芷歌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轩辕佑宸微微颔首,这是自然!“清平山离帝都不远,一日路程便能到达,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想想之前蓝冥多次求医他都拒之门外,看来他真的需要拿出一些诚意来了。

“你了解毒王鬼医吗?”李芷歌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淡淡说道:“就算是你亲自去他也不会为你治病的。”

“为什么?”轩辕佑宸不明所以,虽然知道他有些怪脾气但是……

“因为毒王鬼医生平最恨王公贵族,尤其是轩辕王室的人!”李芷歌凝眉,“你若是去了,只怕他会直接杀了你的!”

轩辕佑宸淡淡一笑,凤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俯身凝着身旁的娇美人儿道:“这么说,你是在担心我?”

李芷歌有些气愤了推开了他那张俊美的脸,跳下床,气呼呼地说道:“别岔开话题,派紫霄去一趟,记得把这封信笺带给他!”从怀中拿出一份信递给轩辕佑宸。

轩辕佑宸黑眸紧紧盯着她,仿佛一生一世都看不够一般,俯下身,在她娇艳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口。

“拿着!”李芷歌玉脸娇羞,急匆匆地正想往外赶,却迎面和进屋的紫霄撞了个满怀。

“咦,你怎么在这儿?”紫霄极是专注地望着屋内的轩辕佑宸和李芷歌,带着一丝好奇和研判。

“我闲的慌,出来逛逛不行吗?”李芷歌故意挑了挑眉,提高的分贝说道。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

“逛逛就逛逛,还逛到青楼里来,真是……”紫霄微微颔首,这是个做事怪异的女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霄”轩辕佑宸轩眉深凝,递过信笺,沉声道:“马上去清平山找毒王鬼医,务必把这封信交给他。十万火急,速去速回!”

***

邵晖停了马车,懵懵懂懂地被姑娘们送进了天香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目是风骚的艳妓,满耳是淫秽的浪笑,跌跌撞撞硬着头皮去找找他们看。

“哎呦喂,这位公子,来嘛来嘛!”一姑娘看到邵晖就跟见了金银珠宝似的拼命往上贴,吓得邵晖连连后退,满头冷汗。

“别过来,我找人!”邵晖惊慌失措地回道。

“公子你看着满头大汗的,怕什么啊,奴家又不会吃了你。真是讨厌!”姑娘手中的帕子朝着邵晖脸上挥了挥,一股浓烈的香味刺鼻而来,害的他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走开!赶紧走开!”邵晖见对方没有反应 ,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不想由于用力过猛,背后的房门被他撞开了。

屋内,几个粗犷的大汉从内大摇大摆地走出,满脸的肃穆表情,恶狠狠地盯着无处藏身的邵晖。

凝着他们高大昂藏的身躯,邵晖的脸色一阵漆黑,缠着他的姑娘转身就跑的无影无踪。

“干什么,找死?”一个大汉大手一把抓起了邵晖的衣襟,提到了半空。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邵晖本来还想反抗谁知道这么一来竟然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人家直接将自己端到了半空中,这还真是天生神力!

“对不起有个卵用,竟然敢偷听老子们谈话,活的不耐烦了?”提起邵晖的大汉猛然将手一抡,直直将邵晖从二楼扔了下去。

邵晖心中一凌,伸手朝四周的横木一架,总算是稳住了一直坠落的身形。足尖一点,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朝着刚才那大汉直直地刺了过去。

他邵晖再怎么不济也是曾经玉龙山上响当当的二当家,就算现在不干这行了,也由不得人任意欺凌!

刀剑相撞击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天香楼里响了起来,动静不小,吓得周围的客人纷纷慌乱了起来。

“看,是邵晖!”狗娃子和守田见状,二话没说就抄上家伙,冲了上去!

铁牛醉醺醺地从一房间里出来,听到打斗声,使劲摇了摇头,这才看清楚双方敌我,随手拿起一旁的巨型花瓶就冲了上去。

“彭”地一声巨响,刚才将邵晖扔下去的大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他镇定地回首,恶狠狠地盯着还有些醉意的铁牛,一拳,直接砸在了铁牛的胸口上。

“噗”地一声,铁牛僵硬的脸上还带着几丝得意的笑,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吓得守田和狗娃子连忙去扶。

那大汉脸上带着一丝难看的冷笑,倒在了血泊中。而铁牛也软趴趴地倒地不起,吓得狗娃子一直胡乱地掐着他的人中,“铁牛,怎么样,怎么样……”

“嘿嘿,没事,死不了……”铁牛有些吃力地捂着胸口酒气颇重,挥了挥还未握成拳的手,“打……打死了,被我,呵呵呵……”

“狗娃子,你们快走!”邵晖一边抵挡着身前的其余几个壮汉一边喊道。这些人武功高强,而且力道无穷,他们要是不走只怕大家都会死在这里的。

“这……”守田一时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狗娃子一边托起铁牛一边对守田道,“先把铁牛扶上车再来救他。”

“好!”守田和狗娃子一人一肩头扛起了如同死猪一般的铁牛,往楼下走去。只是还不等他们走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冷声喝道:“杀了人,就想跑?”随后十几个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只怕他们这次是跑不掉了。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铁牛也不知是醉是醒,推开扶着他的守田和狗娃子,赤手空拳地就朝着前方的几个人打斗在了一起。

只是对方武功高强,脚一跨,手一抬,铁牛整个人就被扔到了楼下,吓得狗娃子和守田手足无措。

“彭”地一声再次一阵巨响,大厅内被铁牛这个不明物体砸得七零八落,吓得姑娘们花容失色。

“铁牛!”李芷歌急忙跑过去,执起三根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怎么回事?”

“他们……他……”铁牛头一歪,嘴角流出一趟鲜血,晕死了过去。

李芷歌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只见守田、狗娃子还有邵晖都被擒住了,斜斜地靠在扶栏一侧,很快他们就会跟铁牛一样被人扔下楼来。

李芷歌一股怒气不知从哪里就升了起来,冷冷微笑着,咬牙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感动本公子的人?”

“是他先偷听我们谈话!”一个大汉猛然将邵晖推了出来,作势就要将他扔下楼去,吓得围观的众人们纷纷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路过……”邵晖瞥过脸去,不甘地喝道。

“你们几个大男人喝花酒有什么好偷听的?大家都是要找乐子的,我看你们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李芷歌的语气很冷,冷厉的好似寒冬腊月的冰,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僵。

“就是啊!”围观群众再次出声,说得很有道理。

“哼哼……”室内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公子,风度翩翩,只是眸间尽是阴冷之气,“找乐子,姑娘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还不等李芷歌弄清楚他是如何看出自己是女子的,一阵旋风袭来,头顶上玉冠落到了地上,一头瀑布般的青丝落了满肩,惊了众人的眼!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

“你……”李芷歌不甘却无话可说,既然说不过人家那就……废话少说!

突然,刚才还言之凿凿的年轻男子浑身剧烈颤抖着,脸色发青,眉毛紧紧纠结着,唇惨白的无一丝血色,他看似很冷。随后便倒在地上直打滚,还不停地喊冷,吓得周围众人手足无措。

“来人啊,杀了她!杀光他们……额……”男子痛苦地在地上呻一吟,双眸浴火,满是浓重的杀意。

邵晖见状,手中长剑猛然一挑划破了前方两名壮汉的手臂,趁着骚乱挡在了李芷歌的跟前,怒声喝道:“谁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扒了他的皮!”

一时间打斗声此起彼伏。

李芷歌抽出腰间的软剑在空中微扬,手中飞舞的长剑如同那一条素练,时而刚强有力时而柔软似练,疯狂地舞动着,伴随着刀光剑影和血剑长空,格外的美丽。

邵晖手臂处被狠狠地砍了一刀一时血流如注,他急忙捂住此刻那腥红狰狞的伤口,反手一剑,便将身后袭击之人刺死在自己的长剑之下,没有任何的间隙和余地。无力地靠在了一侧的扶栏上,他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突然,室内又冲出来几人,一双双犀利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此刻如蝴蝶般飞舞的李芷歌,手臂微微地扬起,眯起一眼,静静地瞄准着她,好似猎人对准自己的猎物一般,精准无比!

“嗖!”地一声飞箭出鞘,凌空飞扬,在李芷歌的后背处如同闪电般击去……

“小心!”话毕,邵晖整个人便被一脚踹飞,伴随着碎裂的扶栏吱呀呀地悉数从二楼掉到了一楼的大厅内。

正在混战之中的狗娃子和守田急忙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力道猛然一松打算去击落那箭羽,只可惜一切都太慢了,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瞧着那箭朝着李芷歌的胸口狠狠地刺去,不时还带着几分诡异乖张的笑声……

李芷歌自然也是意识到了危险,手中的软剑猛然挡住胸口以防止此箭夺走她的命。身子敏捷地如同一只灵狐,腰肢猛然一下,整个人好似弱柳扶风般躲过了这致命一击,那软剑与那箭擦身而过划过银亮刺眼的火花……

三人不免皆长舒一口气,只是没有想到那箭羽似乎通人性一般转过了箭身反身再次朝着李芷歌的后背袭击而去,那速度简直就如同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流星,那般的迅疾,那般的神秘莫测,那般的让人猝不及防……

李芷歌微微扬起的身子猛然一起,双手试图挡着那如洪水猛兽般的箭羽,整个人还没来得及躲过那箭,寒眸带着几分冰冷只瞧见暗箭如同飞蛾扑火般朝着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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