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回聚集地，你最好不要一个人闲逛，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伊卡洛斯的手指在键盘上轻敲。
屏幕上的景色快速变换，从荒凉的怪物遗迹，转瞬间变为简陋的小型聚集地。
伊卡洛斯熟练地操纵着小黑人，在人群中穿梭，她的目光在屏幕上的角色名称上快速扫过，寻找着那个拥有恢复能力的玩家。
不久，她停在了一名角色旁边，其角色模型透露出一种温和而神圣的气质，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治疗师。
通过私聊，伊卡洛斯迅速与对方达成了一致，他愉快地同意了加入队伍，并准备共同进入副本。
伊卡洛斯还邀请了一位专门负责远程输出的玩家，确保队伍的战斗力均衡，队伍很快就组建完毕。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进入的副本名字叫做‘蹁跹’。］伊卡洛斯将人聚集起来，询问，这游戏目前唯一沟通方式就是用头上的对话框，只有靠近才能看见，就像现实中用声音说话一样。
［准备好了！］队友们回应着。
现实中的林善端起酒杯细品，还真有一种玩游戏打本的感觉。
［那么，开始吧。］说完，伊卡洛斯操控小黑人发起了队伍传送。
随着一阵光芒和像素粒子波动。
现实中的林善只感觉脑袋一沉，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化，当视线再次清晰，他已置身于一个充满迷雾的森林之中。
林善看了看自己的手，黑漆漆的手掌，胳膊、全身都是黑的。
意识进游戏了？林善又用手摸了摸脸，软乎乎的触感，绝对不是正常的皮肤触感。
旁边有三位小黑人站立，其中两位看起来也有一些惊讶，这些小黑人面部都长得一模一样，但体型却有很大的差异，就比如伊卡洛斯，长得就比较壮硕，剩下的一个矮胖，一个细长，林善的体型也在偏细的范围内。
“意识进入游戏里？”
“原来传言是真的。”
“如你们的所见，我们的意识进入了游戏中，不过，不用太担心，副本的存在是彼岸游戏最神奇的地方之一，参与副本的游戏角色的死亡后并不会影响意识。”那壮硕的小黑人解释了一句，随后又指向前面的高塔，“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副本了，我们现在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就是虚空，这并不是虚空本来的样子，哪怕如此，也会颠覆正常生灵的三观，在这里遇到什么都不要太过于惊讶。”
林善轻轻嗅了嗅，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灰色的日光从树梢间斑驳地洒落，给这片神秘森林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光影。
林善的目光游移于挂在高空的巨大灰色天体上，它似乎在静默地吞噬着周围的色彩，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灰蒙蒙之中，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太阳，而是一个浩瀚的旋涡，这旋涡将周围所有的颜色都吸入其中，同时又向外不断吞吐灰色的光线。
这个旋涡所喷吐出来的光线，是此方世界唯一的光源。
周遭的古树参天，伸展开的树冠如同保护伞般层层叠叠，几乎将天空全然覆盖，在这些极尽岁月沧桑的巨木间。
伊卡洛斯缓缓向前，她神情凝重，每一步都踏得沉重，同时提醒身后的队友一定要保持警惕。
林善跟在最后面，眼睛不断在四周扫视，虽然是有点阴森，但比这较恐怖的，他也见过，还达不到伊卡洛斯口中的能颠覆三观的程度。
如果这里就是虚空，那虚空不过就是一个更大一点的世界而已。
至少，林善现在看到的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一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辉突兀地穿透了森林的蔽日树冠，将一块区域照得通明，林善抬头，只见一颗不大的水晶悬浮在半空，里面有着一座缩小版的城市 城市中的建筑错落有致，街道纵横交错，而且，难以置信的是，城市里的人们仍在无知地过着他们的日常生活。
“这...是什么？”林善疑惑。
“不要管，更不要好奇，在虚空，好奇是无止境的，只会害了你。”伊卡洛斯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作出提醒。
渐渐的，随着队伍一路往前，如同刚刚那样的水晶城市遍地可见，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水滴一般。
他们接近的时候，那水晶球便会自动远离，像是在躲着他们。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四人已经站在那座高塔的面前。
这座高塔宛如穿透云霄的利剑，其外形古朴而庄严，塔身的整体为一种灰色，其实眼前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彩色的光线都被天上那颗太阳给吸收了。
总结下来就是，这座高塔很普通
蓦地，身后的古树开始缓缓消失，原本飘在空中水滴一样的水晶球，齐齐炸裂开来。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林善感觉，那座塔距离他越来越远。
不，并不是错觉，那高塔正在远离他们，并不是塔在动，而是地面在动。
又或者说是，是下方的虚空在涌动，这里根本就没有地面，他们踩着一片半透明的薄暮上面，之前那些古树也扎根在上方，下方盘旋交错的树根清晰可见。
“快看！”队伍中，那身体细长的小黑人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喊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用他喊，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原本的树木消失不见后，如今扎根在虚空上的，是成片成片的建筑，无数形态不一的生物在这些建筑中游走，做着自己的事情。
林善醒悟，并不是刚刚那座高塔在远离他们，而是地面在扩大，如今依附在地面上的这些城市，都是刚刚被封锁在水晶球内的。
林善微微点头，口中念叨着，“有点意思...”
眼前的景色的确壮观且具有颠覆性，藏匿在水晶的文明突然耸立地表，不管是水晶球还是里面的文明，肯定都隐藏着非同凡响的秘密。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继续往前走吗。”那胖胖的小黑人拿不定主意，看向伊卡洛斯问道。
“等。”伊卡洛斯望着眼下的场景，神色毫无波澜，“那每一颗水晶球，都是一粒残缺的世界种子，它们没办法成长成新的世界，所以只能孕育有限的文明，类似于这样的世界种子在虚空很多，并不算罕见，有许多兽都以这些种子为食。”
“听大佬的。”胖黑人微微点头。
细长的小黑人突然问道，“大佬，你是哪个世界的。”
“灰雾。”伊卡洛斯淡淡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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