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扬派人调查给沈立夏作证的证词上，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问他们怎么会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的时候？
每个人在他们的供词上回答的时候都有这么一句话，沈处长他有手表，他离开的时候是他看了手表后告诉我们的。
话说的虽然有些出入，但是意思是一样的。
余飞扬曾经怀疑过，这些证人里面会不会有人在给沈立夏做伪证？可是经过仔细的调查，都找不到这些人和沈立夏之间有其他的关系。
就算是他们的身边人，也没有发现有相互关联的特别联系。
商场里面那些帮沈立夏拿货，包装，接待，包括开票的人都和沈立夏很熟悉，他们之间都可以相互佐证。
这部分人的证词余飞扬调查下来后就放弃了，因为当初事情涉及到了有五个人，余飞扬确定，不可能五个人一起帮沈立夏作伪证。
那样做的话风险太大，犯罪成本也太高。
另外一个打电话时间节点的证人涉及到了两个人，那个在菜场卖肉的，辛八通过调查汇报给余飞扬的是，他确实就是在菜场里面摆摊做生意的，和沈立夏找不到有其他曾经有过什么秘密的来往。
后来辛八把重点放在了那个也在那时候去买肉的女人身上，调查下来也找不到和沈立夏有其他途径的联系和关系。
一个卖肉的，整天做的生意就是要和人哇啦啦的拉生意，砍价，人粗嗓门大，问话时虽然面对警察的调查很配合，可是那大嗓门却改不了。说话也就是颠来倒去那几句话，谈不上条理清晰，却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另外一个被卖肉的拉来一起为沈立夏作证的女人，话虽然多，人也热情，啰啰嗦嗦的废话一大箩筐，同样的，再多的重复中，废话会插进去一起，关键性的东西没有增加。
后来让他们写成书面文字做比较，有些问题就显现了出来，余飞扬在那些证词里面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知道时间是因为沈处长有手表，是他提醒过当时是什么时间。
最重要的是，这个年代一般人都是没有手表的！
“那个领导来我摊位上买过几次肉，对人客客气气的，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喜欢斤斤计较。
那天他和另外一个来我这里买肉的女人聊了一会，等那个女人买好了两个人是一起离开我这里的。
那个女人我认识，买肉的时候总喜欢挑肥拣瘦，盯着我的称就怕我少给了。
可是经常来我这里，她喜欢没话找话和我聊几句，我知道她的想法，大家熟悉了她就会觉得买东西的时候不会吃亏。”
这个是卖肉男人的证词。
“哎呀呀，那个人一看就是当领导的，文质彬彬戴一副眼镜，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看不起我，还帮我挑了一块肉，和老板帮我说好话，让他把零头给我抹去了。
我和他是一起离开肉摊的，可是他说有事急匆匆的就先走了。”
这是那个在企业做门卫的女人在询问她的时候，证词里面的话。
这两个人都是没有手表的。
“我要宰肉，有手表也没有办法戴啊，家里有闹钟，市场里面也有大钟，到了时间有人说要收摊了，其他人就都准备好收摊回家啦，早一点晚一点我们自己说了算，又没有人管，我不需要那劳什子东西。”
卖肉的老板见问到这个问题时满不在乎的说道。
“手表？你们看见有几个像我们这样年纪上班的人戴一只手表的？有那钱我还不如给家里人添几件衣服，吃几顿好吃的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来得实惠。”
做门卫的女人直截了当的回道。
“怎么知道那时候是几点？那领导有手表啊，看着就是很值钱的样，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应该是进口的吧？嗨，这样的好东西别说我们用不到，有那钱也舍不得去买啊！”卖肉的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有着羡慕。
“怎么知道那时候是几点，人家领导戴着手表啊，我们离开卖肉摊位的时候他看着手表告诉我们的，说他要赶回去了。”
做门卫的女人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些大惊小怪的看着问话的人。
商场里面接触沈立夏的几个人回答也是一样的，沈立夏在他采购的东西全部包装好离开前看着手表顺嘴说了一句，说十点半了，他要赶回单位。
谁也没有去注意当时到底是几点，可是有一个意外的人却给了辛八一个惊喜，那是帮沈立夏把东西搬到汽车上的搬运工，在沈立夏汽车开走后，正好抬头看见对面大楼挂着的大钟，上面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分。
和沈立夏说的时间差了十分钟。
十分钟，找一个公用电话打一个电话的时间绰绰有余了。
根据这些线索，辛八带着人在沈立夏会经过的地方挨个公用电话亭查号码，两个时间段打出去的号码辛八手里都有，这样有目标的找很容易，没有废多少时间就被辛八他们给找到了。
沈立夏的脸在余飞扬的话问出口的时候已经一片惨白，这个时候已经是快十一月底的季节，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首长，我没有说谎，我当时就是顺嘴说了一下时间，我也没有想到您会调查这件事情的啊！
也许我的手表时间不正确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也差不了几分钟。
首长，请您相信我！”
沈立夏急切的辩解着。
“沈立夏，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为什么会和你在这两个时间点上调查你吧？”
余飞扬的脸冷冷地看着沈立夏，那语气听在沈立夏耳边寒嗖嗖。
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首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第一次有人来调查的时候我就已经说清楚了，相信您们一定会去找他们核实情况，知道我说的没有错。”
沈立夏的身体笔挺，却是僵硬的，脸上的神情虽然紧张，可是他还是在坚持给自己辩解。
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
现在的沈立夏肯定还存有侥幸的想法，毕竟，钱建明那里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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