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秀一怔，随即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也是吐的天昏地暗，很久都没恢复过来，何况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
轻轻叹息一声，司文秀拉住想要跟过去的祝红阳：“那终究是他自己的坎，让他自己适应吧！”
祝红阳默默点头，有许多事，终究需要自己面对，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七情六欲，悲欢离合，这些永远无法用所谓的人工智能代替，如果能被替代，那人也不能称之为人。
就在这时，石兴亮同样不走正道，直接从越过金戈木墙壁，跳进祝家庄园，小跑着来到祝红阳面前，欲言又止。
祝红阳淡淡看了他一眼：“特训班不是应该配备有心理教官吗？一路上没开解吗？”
石兴亮苦笑一声，心理教官也不是万能的，类似于这种战场综合症，不管用什么方法发泄一通，都比听心理医生唠叨一顿管用。
何况祝青浩的情况，显然更复杂，已经不单单是杀人后产生心理障碍那么简单。
幸好祝红阳也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放缓语气道：“有什么事情，说吧！”
石兴亮脸色沉重，甚至有些担忧：“京城那边发生了大事……”
祝红阳默然，杨宣武接听电话，虽然是在他走以后，但是却已经瞒不过他。
曹天龙不愧枭雄，竟然能在薛老将军如此防范下，闹出偌大动静。
在现代社会中，十万大军围城，直接逼宫，只为博取一线登顶机会，这是何等的气魄和手腕！
可惜，这些注定不会公诸于众，只会在秘密档案中有详细记载，等到呈现在世人眼前，至少也得百年以后。
芸芸众生，终究没有知道实情的机会。
所以有很多大事件，在当年是不会有几个人知道的，也就谈不上为之愤怒、激动什么的。
石兴亮咬咬牙，压低声音快速道：“曹…老去世了！”
轰！
一声巨响在脑海中炸响，祝红阳难以置信的盯着石兴亮，庞大的气势差点让石兴亮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曹天龙死了？怎么可能？
早上还偷听到他调动十万大军围城，就算军方第一人薛老将军都无计可施，却在几个小时后听到他去世的噩耗，胜负这么快见分晓？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非死不可啊，大不了登顶失败，去给徐若琳娘亲守坟，也不是不可以！
旁边正要离去的司文秀也是浑身一震，快步折返回来，挽住祝红阳的胳膊：“红阳！”
这一声呼唤，让祝红阳回国了神，庞大的气势消失不见，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说！”
石兴亮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难怪这么大的消息，薛老将军和杨宣武没来，反倒让刚从南疆返回的他跑一趟，这是怕当场失态出丑啊！
摸出自己的手机，石兴亮迅速调出一段视频，点击播放递给祝红阳。
那个人工湖畔发生的一切，展现在祝红阳眼前。
祝红阳只看了个开头，就猜到结尾。
赵家古武者的数量，赵荣江半步人武者的修为，给予曹天龙逼宫的信心。
但是看看老者身边都有什么人？
张天师本就是不亚于古武五绝的高手，获得完整的阴阳剑法，几乎可以横扫地球世界土生土长的古武者。
轩辕华是货真价实凝聚武道真意的高手，虽然祝家军内这个层次数以万计，但在地球世界，却是本土第一个。
谢小雨更是人灵师巅峰，若还在圣天大陆，即便不能如邹利、韩沐柔那般晋升地武者，却也相差不远，实力还在朱旭之上，单打独斗地球世界难有对手，哪怕是bRc号称最强的5A级异能者。
赵家固然有千年传承，古武传承也不亚于圣天大陆的武道功法，但限于灵气不断衰竭的大环境，撑死了也就抵达武者巅峰，把这个当做最大的底牌，怎能不输？
而输了的后果，祝红阳也能猜到。
老者不太可能非要置曹天龙于死地，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曹天龙是自己寻死。
因为曹天龙不允许自己失败，为此他不惜毒死司马端蓉，与司马家族反目成仇，为此他付出曹文耀客死异乡的代价，为此他甚至与赵家虚与委蛇。
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出乎赵家的意料之外，在军队无法干涉的情况下，他们视为最大底牌的古武者，老者那里更多更强！
所以，曹天龙别无选择，只能死！
看到最后曹天龙服毒自尽，司文秀抓着祝红阳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当日曾经接待过的大人物，就这样死了？
祝红阳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叹了口气：“把他送过来吧，若琳大概也希望，他能用一种方式，为娘亲守墓。”
石兴亮心中一凛，因为祝红阳的心思不难判断，最难判断的，反而是徐若琳的反应。
立正敬礼，石兴亮匆匆离去，视频可以发送过来，但是运送遗体哪有那么快？
要不是天武者大杀四方余威犹在，这件事可能要放到处理完京城局势之后了，而不是石兴亮第一时间跑过来看祝红阳的反应。
司文秀还有些茫然：“这么大的领导，说没就没了？”
祝红阳苦笑一声，心里也有些乱。
他和曹天龙的交集并不多，而且是在和徐若琳缘定终身以后，才算有了一点了解。
父女关系并不好，甚至曹天龙一直撮合徐若琳和赵镇中，想要用联姻的方式，把赵家拉进阵营。
徐若琳更是躲在军方庇护下，一直想逃离曹天龙的掌控，甚至主动接近祝红阳，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但是从徐若琳一直随身携带曹天龙为她定制的黄金手枪，曹文耀意外身亡时的反应，和祝红阳阴阳交融时提到一家人夜游小南湖等等来看，曹天龙其实在她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可惜现在是真正的阴阳两隔，比地球到圣天大陆还远，徐若琳会有什么反应，祝红阳也不知道。
这时候，南星火背着手缓缓走来：“小子！你的成长虽然快，但是驾驭人心，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若是他，也是宁死不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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