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小空预想的不同，他炼化世界本源的速度很快。
或许也是因为师父帮了把手。
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堪比天道伟力的强大能量便被其炼化吸收了。
那一刻，“病”好了。
当初，自从孙小空触及主宰境之时，耳边就时常响起低语，那是来自光阴长河，明暗两界的众生祈祷。
跨越无限距离，无尽时空而来。
可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孙小空晋级世界境消失了。
当然也包括信仰与气运等。
孙小空如今再度回归了单一的本我，却极尽升华，可以一己之力比肩整个世界，甚至犹有过之。
“师父，我成功了吗？”
神情恍惚的少年人望向师父，眼底流露着疑惑。
眼下的境界让他感到很陌生。
虽不似以往那般，一个念头，界内任何方位形神皆可至，但毫无疑问比之先前强大了太多太多。
甚至难以言喻。
火三没有好气道：“废话，有为师在，哪还有不成之理？”
孙小空缩了缩脖子，挠头干笑。
师父还是师父，哪怕他如今再进一大步，师父依旧一如既往的神秘，无法看透虚实。
火三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臭小子，你如今既已突破，待在这的时间就不多了，去好好告个别吧。”
说罢，转身而去。
“师父……”孙小空抬了抬手，还没来及说出什么来，眼前便已不见了师父的背影。
其实关于告别什么的，早在昨日，他便已安排妥当，再来一次意义不大，徒增伤悲罢了。
或许在真正启程时，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远方心心念念的人儿。
孙小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身形一动，来到生迹罕至的九霄云外。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大喊，“他妈的，我天劫呢！”
无比嘹亮的喝声如同闷雷炸响，回荡在深空，久久不曾停息。
与此同时，修为已然跳脱世界的少年人抖擞精神，全神戒备，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没办法，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施展“引雷咒”了，以往回回吃瘪，狼狈不已。
即便是在踏足主宰之后，依旧未曾得以改善。
可铁头娃不服啊。
而今，他又来了，向上苍再次发起“挑战”。
然而不同从前，这次，天罚之雷爽约了，迟迟没有降临，四周安静的很，天朗风清。
甚至不见有劫云聚拢的迹象。
见状，孙小空眉头一皱，心中疑惑不解，奇怪，难道是突破之后引雷咒失灵了？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再喊一遍时，一道中年文士扮相男子现出身形，笑着作揖，“孙道友，幸会幸会。”
孙小空下意识的拱手回应，“敢问阁下是？”
中年文士的指了指天。
孙小空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手指点着对面中年男子道：“好啊，原来是你个老小子。”
孙小空一下子就猜出来对方的身份，不是上苍那一直“照顾”他的老天爷，还能是谁？
这对既熟悉又陌生的冤家终归是见面了。
“贼老天，这些年可被你劈爽了是吧，今天小爷非得把你赚的便宜都找回来不可！”
孙小空撸了撸袖子，抡起拳头便要报仇雪恨。
见此情形，中年文士赶忙抽身暴退，“孙道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孙小空冷哼一声，“跟你这贼老天有什么好说的，小爷临走前非得要讨点债回来！”
只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逃一追，不过转瞬便已跨越了无尽遥远的距离，穿行仙域凡尘之间。
最终，孙小空追上了中年文士，并得偿所愿。
后者被揍得鼻青脸肿，跟猪头也差不多了，“嘶嘶哈哈”一个劲儿的倒吸冷气。
这倒并非装的，是真疼啊。
如今孙小空已登临世界境，其本身便相当于一界，修为齐平天道，甚至犹有过之。
故而，他刚才打出的每一拳，对于中年文士而言都是真实的。
“嘶……孙道友啊，你下手也忒黑了……”中年文士面露幽怨，伤损处轻轻一碰就疼得不行。
孙小龙翻了翻白眼，没有好气道：“嘁，这算什么，以前你打雷劈小爷时，哪次不给小爷嘶的够呛？”
中年文士辩解道：“哎，我说，咱说话可得凭良心，以前那不都是你主动请我劈的么？咋还能反过来怪我啊……”
孙小空瞪了他一眼，“你还敢说，小心小爷再揍你一顿！”
中年文士缩了缩脖子，乖乖闭嘴，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过，孙小空却也没有登着鼻子上脸，见好就收，因为他能感觉到，其实对方是放水了。
真打起来，顶多两败俱伤。
于是它故作大度道：“算了算了，反正小爷都快离开这了，没必要再跟你一般见识。”
“咱们以前的恩恩怨怨，那就一笔勾销吧。”
中年文士依旧在捂着脸叫苦，似乎不想说话。
恰逢此时，上苍突然降下一道光柱，落在正得意洋洋少年人身前。
孙小空抬头望去。
可任凭他穷尽目力，都望不见光柱的尽头，更不知其来源于何处。
或许，那里便是师父所说的本源世界吧。
孙小空不曾犹豫，迈步走进。
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中年文士这才松了口气，喃喃自语，“好在赶上了，让他打一顿消了气，总该不会在记恨我了吧……”
“真不知道下次相见，他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
……
遥远之外。
同样也有一条来自界外的光柱，落在一男一女身前。
火三从远方收回视线，望向身边妻子，“看来，那小子已经出发了，咱们也走吧。”
“嗯。”胡璃颔首。
随后二人一同步入光柱。
眨眼间便来到界外。
胡璃回首，这是她第一次从外边见到所谓原始世界。
尽管其内蕴无限，可外观只是一个直径不足百丈的光球。
她还记得火三说过，许多年前曾有其他世界的生灵借助某种秘术投影化身至天羽界外，想要将之毁灭。
当初她只当是听个故事了。
可如今看来，从外边要毁灭一方世界并不难，甚至都不必超脱。
不过前提却是能到界外……
胡璃偏头看向火三，“小空呢，咱们不跟他一起吗？”
火三挑眉坏笑，“不啊，有那小子在，二人世界都过不好。”
“那冰月姐姐她们将来也会超脱吧。”
“当然，只是还需要点时间。”
说到这，火三不禁想到了沐沧澜、杨七夜、百里一刀。
说来也有趣。
这三大憨货倒是早就能迈出最后半步了。
以前没动是因为他这老大
现在不想走也是因为他这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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