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直勾勾地看着“杨冬冬”，问道：“小鬼，你是谁？”
眼前的“杨冬冬”明显不是人，而是鬼。
但是鬼并不能停留在人世太久，尤其是这个时代，建国后不能成精，灵气枯竭到几乎没有，强大的国运之下，妖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老老实实地藏在深山老林里。
“杨冬冬”微微低垂着脸，脸上闪过阴森的绿光，阴森森地笑道：“奶奶，我就是杨冬冬啊，我是您的孙子。”
“奶奶，您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
“奶奶，我是杨冬冬……我是杨冬冬……”
明曦面无表情地朝“杨冬冬”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问道：“那你知道你奶奶喜欢吃什么吗？”
这个问题，“杨冬冬”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杨冬冬”抿着唇，眼神阴森森地看着明曦，这死老太婆，死老太婆……坏了他的好事。
明曦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看着“杨冬冬”：“奶奶我呀，最喜欢吃小鬼了，尤其是像你这样215个月大的小鬼，恰到好处，你还差一个月就满十八岁了吧。”
“杨冬冬”一直阴沉沉的面容一时面色大变，变得恐惧惊栗。
“杨冬冬”并不相信眼前这个死老太婆会吃小鬼，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年纪，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杨冬冬”忍不住颤抖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曦一脸和蔼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是你奶奶吗？”
“杨冬冬”：……
去死，这死老太婆，怎么不早点去死。
早上他明明感觉到这死老太婆没了气息，结果下一秒又突然生龙活虎了。
“杨冬冬”软硬不吃，明曦也懒得和他拉扯了，直接把“杨冬冬”抓了起来，明曦四处看了看，看到旁边有一个农药布袋，便随手拿了过来。
一打开布袋，布袋里残留的刺鼻气味顿时冲了出来，明曦想都没想就把这小鬼塞了进去。
但是这小鬼并不是老太太灵魂消失的原因。
系统想到了一个可能：“是不是被……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毕竟他们之前就遇到过吃灵魂的东西。
明曦眼神涣散，视线快速地在整个位面扫了一眼。
霎那间，整个位面的生灵都无端生出一种被窥视的惊悚之感。
哪怕是正在睡梦中的人，动物，都不经意地哼唧了两声。
爪子埋进软垫的狸花猫猛然炸毛，就连地底沉睡的千年玄龟都不安地划动四足。
更别提一些五感更敏锐的人了。
一些精怪，鬼魂，高人，都感觉到了那个轻飘飘的眼神。
深山修炼的精怪们齐刷刷望向天空，它们引以为傲的灵识在触及那道威压的瞬间，如同薄冰遇上沸油般消融。
整个位面的生灵，都感受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就让所有人灵魂都忍不住战栗起来，头皮发麻，心里一阵骇然，这是什么东西……？
亦或是什么存在？
明曦随便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目光缓缓聚焦，语气很肯定地说道：“没有呀，我找了一下，厄石山不在这里。”
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吃得下灵魂。
就算能吃，也不一定敢吃。
灵魂是幽冥的所有物，幽冥需要灵魂轮回才能维持存在。
普通的东西想要染指幽冥的所有物，就等死吧。
一旦位面生出吃灵魂的东西，幽冥会率先出手解决。解决不了的时候，天道就会赋予某人使命，金手指，主角光环——好除去这个东西。
所以能吃灵魂的，必然是能够硬抗幽冥和天道的，最不济也要会时间和空间法则，吃了灵魂就跑，离开这个位面，这个位面的天道就抓不住它了。
既然明曦说厄石山不在这里，那系统就觉得奇怪了，老太太的灵魂怎么会消失不见。
明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剧情呢？”
系统心虚，弱弱地道：“还没有收集到……”
明曦：“……废物。”
其实也不是系统废物，只要系统肯花一点能量去收集，也能收集到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但系统一个子儿都舍不得花。
只进不出。
明曦呵呵笑了一声，直接从系统商城里掏东西，掏出来一碗香喷喷的卤面，就开始吃。晚上那点东西压根就没吃饱。
一点油水都没有。
难怪杨朵朵能馋成那样。
其实家里其他人也馋，只不过大人不会像小孩子一样，想要什么东西都表现在脸上。
系统看见明曦不经过自己，甚至不需要用积分兑换，自己就拿到了想要东西，心里已经毫无波澜了。
又来了又来了，什么零元购。
很气，但是毫无办法。
虽然自己的宿主很有本事，很能干，给的也很多，但是无法掌控这一点就让人很难受。
系统痛并快乐着。
第二天一大早，明曦就跟家里几个人说，她要进城去找杨跃华。
这个时代，能进城打工的都是了不得的人，不仅能月月拿工资，过年过节还能免费领油米面，工龄大了，还能分配房子，一个名额都要抢破头。
好处简直说不完。
但进城的机会很少，就那么几个指标，也不是年年都有。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
去年五里村有个城里招工的指标，五里村的人为了这个指标天天算计，生产队的队长为了这个人选愁得头疼。
选谁大家都会有意见。
最后队长一拍板，干脆就推荐了杨跃华。
因为杨跃华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说是活雷锋也不为过，做事勤快，任劳任怨，从来没和村里一个人拌过嘴。
哪怕被人算计，自己吃了再大的亏，也都丝毫不埋怨，不计较。
有的人说杨跃华傻，还有人说杨跃华这是装的。
但不管是不是装的，五里村的人，只要提起杨跃华都没什么好说的。
杨跃华就是这个时代里传统的好女人。
滥好人，逆来顺受。
明曦有些不明白，老太太这么宠爱杨跃华，按理说杨跃华的性格应该被宠得无法无天才对，怎么反而是个受气包。
明曦和家里人说了一声，揣上装有“杨冬冬”的布袋，就这么进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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