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也一样，语气毫无起伏地道：“你误会了，我是来请教的。”
明曦：？
明曦：“……又要请教什么？”
乌阖就是事儿多。
人少，事儿多。
在乌阖这里得到了一些信仰和功德之后，明曦就想着跑路了，到其他地方薅羊毛，顺带找一找适合成为天道的东西。
不能只逮着一个地方薅。
她的目光是星辰大海。
大祭司微微挑眉，又？
大祭司面色淡然，拿出一个盖得严严实实的小陶罐递给明曦，“我没打算白嫖，此物赠你。”
明曦看了一眼那个小陶罐，发现陶罐里面装的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明曦：……
这是什么阴间伴手礼吗，还是密恐福音？
蛋白质是牛肉的N倍？
你是没打算白嫖啊，你是打算恩将仇报啊。
明曦：“……你自己留着哈。”
大祭司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若不是看在对方对夏国有大恩，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辛苦训练的小东西给她。
大祭司：“你都没看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这可是好东西。”
明曦摇头：“……虽然你这么说，但我还是不要。好东西你自己留着。”
没开智的生灵是比人类还要低一等的存在，大祭司训练的这玩意，虽然好用，但是弄不好也是会反噬自身的。
大祭司心里微动，忍不住狐疑问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明曦：“我猜里面是虫子。”
大祭司：……
她开了天眼了？
听说大顺能人异士很多，但大祭司属实没想到，还有这样厉害的人。
确实厉害，能叫人佩服的只有能力和实力。
原本大祭司是瞧不起这两个异族人的，只是两个普通人，毫无用处。既然如此，夏国为什么要留下他们。
毕竟他们又不熟，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能讨论的只有利益。
利益没到位，自然什么都不好商量。
但现在不一样了，倒反天罡了，大祭司反倒希望明曦能够留下，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拉下脸开这个口。
之前把话说的太死了。
大祭司沉默了一会。
但还是厚着脸皮，肃然道：“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还请高人指点。”
明曦看着大祭司，能伸能屈的都是牛人啊。
明曦虽然觉得乌阖要得有点多，但是乌阖的信仰却很纯粹，既然连控蛇术都教了，也不差什么了。
于是明曦就说道：“你说吧。”
大祭司沉吟了一会，缓缓道：“要从我们的天神开始说起……”
明曦：？？？
明曦一脸不耐烦，就差骂骂咧咧了：“你最好给我长话短说，我急着赶路。”
大祭司看了明曦一眼，语速加快道：“我们这个地方，高人你也是知道的，山路难行，有些客死在外的族人不好回乡，据说天神黎贪有一术，可令死尸听令行走，不知道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
关于天神流传着很多传说和法术。
大祭司想到明曦既然会控蛇术，那会不会也会这个。
因为这个族群人数不多，所以也更团结淳朴，每个人都希望死后能落叶归根回到家里。但他们这个地方，实在不好赶路。
明曦看着大祭司的脸，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祭司看了明曦一眼，回答道：“向幽。”
明曦：“我说呢。”
明曦觉得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就把向虞的摄魂铃交给大祭司，“一摇铃起，二摇铃动，三摇铃止。不过要是被生人惊扰了，或者出了什么其他问题，你们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她不可能方方面面什么都替他们考虑好。
当老妈子也没有这么当的。
向幽欣喜若狂，珍而重之地收下了，连声道：“多谢多谢……”
明曦这次是真的走了，就怕再不走，又要被乌阖薅羊毛了。
溜了溜了。
明曦离开乌阖后，先是步行了一段路，到了临近的城里，就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往京城去。
一路游山玩水，边寻找适合当天道的耗材。
天道以人为耗材，但其实天道自己也是耗材，不合格的天道就会更换。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一国之君，一整个位面的主人。
来到京城后，明曦才知道许望之为什么不高兴。
皇帝突然死了，也没有定下继承人，一整个人心惶惶，上至高官，下至平头百姓，大家心里都没底。
也不知道谁会当上新皇帝，新皇帝会和上一个皇帝一样，依旧任用自己吗？还是任用提拔新人？
百姓们想的是，新皇帝会对他们好吗？
所有人都担心皇帝突然暴毙，皇位的更迭会带来一场腥风血雨，那些有能力染指皇位的人，会为了皇位厮杀斗争。
然后杀得血流成河，如果有强大的外族，说不定还会让外族趁机而入。
越想越害怕。
因为未知，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恐慌。
阔别数月，明府熟悉的朱漆大门和门口一对的石狮子映入眼帘。
门房老张揉了好几次眼睛，才确认站在门口的女子，真的是自家大小姐！
老张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大、大小姐？您回来了？快！快开门！大小姐回府了！”
老张一边手忙脚乱地开门，一边扯着嗓子朝府内喊：“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明曦刚迈进熟悉的前院，就见明父和明母都激动地走了出来。
“曦儿！我的曦儿！”明母几步上前，一把将明曦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你可算回来了！”
明母上下打量着女儿，心疼得不行，原本还想顺嘴说一声“你瘦了，也黑了”，但发现明曦白白嫩嫩的，仿佛还吃胖了一点……
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明父一向自持稳重，此刻看见久未见面的女儿，不免难掩激动，眼眶微湿，不住地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强！”
明父也仔细看着女儿，不过脑子地直言道：“曦儿，你胖了。”
明曦：……
明母：……
明曦：“爹，娘，女儿不孝，让二老担心了。”
明母摇摇头，挽着明曦进了花厅，丫鬟连忙奉上热茶。
明母拉着明曦的手，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边问着路上的辛苦，豫章的饮食气候。
明父则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关心地询问道：“曦儿，豫章一案既然已经了解，怎么不见望之与你一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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