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惊小怪的耿小强，张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狠狠瞪了一眼：“手放下！”
真是太丢人了！
喝住了土包子一般的耿小强，张杨便停下了脚步，向着刚刚出海归来的首富一家招了招手。
奇迹发生了。
李某诚竟然也向着张杨挥了挥手。
背对着绚烂的夕阳，张杨停下了脚步，面带着笑容，挺直了一米八三的笔挺腰杆又打了个招呼。
“嗨！”
“李先生，这么巧呀？”
估计李某诚也是懵逼的，也在礼貌性的挥手打招呼：“你好。”
浮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片刻后。
刚刚出海归来的李某诚一家，很快在保镖的保护下坐进了一辆黑色宾利防弹轿车，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张杨才收起了笑容，和赵乐瑶肩并肩，继续在整洁干净的游艇码头上散步。
这时郑义好奇的问道：“你认识人家嘛？”
张杨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认识又怎么样，难道打个招呼也不行嘛？”
郑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和张杨并肩走在一起的赵乐瑶，终于憋不住笑了，瞬间冰山解冻，而后便花枝乱颤的娇笑了起来。
良久。
笑声平息。
耿小强仍然难掩兴奋，大声问道：“老板，李老板真的送了你一艘游艇啊，真的不花钱呀？”
张杨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轻声说道：“嗯。”
看着老板幽幽的目光。
初出茅庐的天才黑客，忽然又纠结的问道：“老板，我还有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
张杨心情很好，便轻松的说道：“说。”
耿小强便忍不住小声嘟囔了起来：“我怎么也想不通，既然和咱们对赌的那些银行，他们的房贷大面积暴雷，都陷入困境了。”
“假如这些银行真的倒闭了，那咱们跟谁要钱啊？”
张杨面色一僵，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他，然后随口说道：“当然要不到钱。”
“啊？”
耿小强大吃一惊，又赶忙问道：“那咱们这个三倍做空基金到底靠什么盈利呢？”
“咱们每个月支付的20亿保险费，不是白给了嘛？”
张杨停下了脚步，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天线宝宝嘛，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当然是白给。”
耿小强一下子懵了，开始努力思索了起来，似乎在忽然之间想通了什么。
偷看着张杨的脸色，耿小强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这不是诈骗嘛？
张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有牌照不叫诈骗。”
此时夕阳终于落下。
游艇码头上的灯光亮起，几个人在整洁街道的尽头转过身，开始原路返回。
张杨面无表情。
赵乐瑶却向着耿小强，轻声说道：“你以为李记和那些同乡会的人不知道嘛？”
“他们这样不惜成本的大额买入，也是为了卖给别人。”
在耿小强吃惊的注视下。
张杨忽然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向着迎面走来的一位游艇主人挥了挥手。
“嗨，我的朋友！”
这是一个外国人，还是张杨在港岛认识的唯一一个外国人，他的名字叫杰克。
他是雷曼银行大中华区的高级经理，也是和赵族资本香港分公司，签下了做空协议的人。
而金融危机并没有影响到杰克。
看起来。
杰克先生在港岛的日子过的更加舒坦了。
而张杨也毫不避讳的走了过去，和大鼻子的杰克来了个热情的熊抱，然后寒暄了起来。
耿小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在这一刻，他忽然领悟到了做空的真谛。
无言中。
大学刚毕业的天才黑客吐了吐舌头，不敢吭声了。
而此时。
夜幕下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
凉意袭来。
正南方的海面开始电闪雷鸣，不远处的露天大屏幕上也开始播放台风预警。
炎炎夏日中，港岛的暴风季终于到来。
晚上。
喜来登酒店的总统套房。
窗外是电闪雷鸣，狂风肆虐。
套房里却十分安静。
窗户关的很紧，空调开的很大。
张杨懒洋洋的躺在了沙发上，看着换上了睡衣的赵乐瑶，坐在自己身旁翻看着各种请柬。
同乡会，慈善晚宴，演讲……
天已经不早了。
怦然心动中。
张杨忽然站起身，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了酒柜边上，挑挑拣拣了一会儿，才拿起了一瓶陈年威士忌。
还有两个杯子。
威士忌加冰。
张杨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赵乐瑶，然后自己也灌下了一口，让中药味的烈酒在舌尖上打转。
“谢谢。”
赵乐瑶放下了手中的各种请柬，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将发髻解开，让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头。
品着酒。
两个人忽然开始谈论，为什么每一个豪门都会重男轻女，会联姻，还会想方设法的改善基因。
以及。
为什么他们会生很多胎。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随着酒意上涌，两个人都开始变得轻浮。
放下了空酒杯。
张杨忽然柔声问道： “想好了么？”
赵乐瑶抬起头，笃定的说道：“嗯，你呢，想好了吗？”
张杨也点点头，慎重的说道：“嗯！”
窗外风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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