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酒味，很刺鼻，沐之晴受不了这种味道忍不住屏住呼吸。
身边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蹙眉后退了几步，与她的距离拉远，很小的一个动作却让沐之晴有一些诧异的看向他，却对上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心里一颤，连忙垂眸。
“黎世。”见到苏黎世竟然出来了，何蔚婷眼眶立刻红了，几步走到他面前搂住了他，委屈控诉道:“我，我因为担心你，所以就过来看你。没想到在厕所碰到了沐之晴，她，她警告我让我滚出公司，还说她在公司的一天我就别想有好日子。”
苏黎世原本想推开她，手都抬起了，在看到沐之晴面无表情的样子时又随之放下，眼里蕴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许久不见，没想到何蔚婷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越发厉害了。
心里忍不住嗤笑一声，感觉到男人探究的目光看来，沐之晴挺直了背脊，一脸淡然，似乎并不因为何蔚婷的话受到什么影响。
“是这样的吗？”他沉声问，目光幽深冷冽，看的何蔚婷心里莫名瘆得慌。
他这语气是怀疑沐之晴不是怀疑自己吧？不然也不会任由自己抱着他。
浓烈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的气息传来，何蔚婷一阵心动，更加抱紧了他，撒娇般的蹭了蹭苏黎世的胸膛，“黎世～人家还会骗你吗？她，她真的好嚣张。我当初都没有这样过，在我知道沐之晴进公司的时候还特意想要为她庆祝，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是这样的吗？”苏黎世没搭理何蔚婷，摄人的目光一直盯着沐之晴，直勾勾的让她不得不抬起头，心里对于他问自己的执着有一些奇怪，还是回答了一句，“不是。”
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也不会任由人泼脏水过来。
见他无视自己的话，反而追问沐之晴两边，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何蔚婷忍不住咬咬牙，气的半死，却还是不敢『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哽咽着声音道:“黎世，我真的没有撒谎！刚刚她在厕所里面确实威胁我了，说了一大堆过分的话。黎世，你要相信我啊，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为人吗？”
原本娇柔的声音在苏黎世现在听来却陡然生出厌恶烦躁的心里。
旁边站着的沐之晴一直没打算解释什么，反而看着他们两个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令人火大。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怒火，抿着唇冷笑一声，“沐之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既然她都放弃机会不解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又何必等她？
“我……”刚刚开口，解释的话才说出一个字，苏黎世的话瞬间让她如坠冰窖，凉意蔓延全身。
解释。
这两个人从头到尾一个喜欢泼脏水，一个喜欢维护人，她的解释有什么用？
见苏黎世为自己说话了，何蔚婷满心欢喜，娇纵的瞪了沐之晴一眼，“就是，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黎世，这种人应该开除，要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威胁公司多少人。”
拉了拉苏黎世的手，她有一些得寸进尺的想要去搂他的脖子，却被男人轻易的避开了。
“别闹。”声音冰冷，略有不悦。
何蔚婷只好作罢，心里有一些不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
“是啊，苏总要考虑将我开除吗？”
沐之晴突然释怀了。
什么留在苏黎世身边当秘书还债，根本不可能的，有何蔚婷为非作歹，她怎么能安生的待的下去？
这一下把她开除更好，她已经对苏黎世心灰意冷，连呆在他身边都不愿意呆了。
她的笑容太过于惹眼，使得整张脸都变得明媚绝美，一时之间苏黎世竟然挪不开眼睛。
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多，苏黎世也说不清从何而来。只知道眼前的女人几年前想着离开他，现如今仍旧想着离开他。
不由得烦躁起来，“我在谈合作，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说过了不需要过来吗？”
话锋一转，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
何蔚婷一愣，怎么都想不到刚刚还在追究沐之晴的事情，转眼间苏黎世就开始责怪自己起来，甚至语气还有几分怒火。
“我，我只是想你了。想过来见见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哀怨的看了一眼沐之晴，她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倒是乖巧十分。
沐之晴静静地看着两个人说话，沉默不语，却早就走神了。
如果可以，她现在想要立刻去医院看看姐姐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要住院，恐怕她早就不知道去哪个地方了，与苏黎世还有何蔚婷也绝对不可能在碰面。
这么想着，她心情越发沉重。
“你能帮什么？”
苏黎世不愿多说，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转身往前走去。
沐之晴和何蔚婷都在原地没动，直到苏黎世拧眉回头凉凉的看了沐之晴一眼，“还不走？身为我的贴身秘书你还要在外面徘徊多久？”
“你不开除我？”沐之晴忍不住问。
柔和的灯光下，俊美矜贵的男人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凛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气息，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何蔚婷看直了，眼睛都恨不得粘在苏黎世身上，心里更是笃定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把苏黎世让出来。
这么俊美优秀的男人，只能是她何蔚婷的！
“我的助理不是随随便便就开除的。”言下之意，肯定不会开除她了，而且日后也不一定动不动就开除。
话里的警告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何蔚婷握紧了拳头。
这是打算就不了了之了？之前他都会维护自己的，怎么沐之晴来了直接忽略了。
沐之晴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紧张了一分，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何蔚婷，是让何蔚婷扭曲错了意思，以为她在变相炫耀，气的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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