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垂眸看了纪铭一眼，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当然可以啊。”
她也想要和纪铭培养感情，现在对方开口，她怎么可能不同意。
姜果眉眼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然后就抱着纪铭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格外的简洁，房间内的格局一目了然，只有少量日常需要用到的换洗的衣物和护肤品，就好像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一般。
纪铭年纪还小，并不能看懂姜果房间内深层的含义，只是感觉姜果的衣服有点儿少，他主动提议道，“妈咪，你是不是没衣服穿了，我们明天要不要去买几件衣服？”
姜果一愣，目光扫向旁边衣架上零散的几件衣服，随即唇角微勾，轻声道，“妈咪衣服还有很多，你看，那个放在角落里的行李箱，那里面可全都是我的衣服。”
纪铭顺着姜果手指的方向朝角落看去，确实看到一个硕大的行李箱，很显然，那里面装的是姜果带来的所有的行李。
见状，纪铭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姜果垂眸看他，再度开口问道，“铭铭，要让妈咪帮你洗澡吗？”
纪铭神色一僵，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害羞，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姜果看到纪铭的神色，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就把纪铭抱进浴室。
调好水温，姜果就将纪铭放在浴缸里，然后开始轻轻地为纪铭擦拭。
纪铭伸出胳膊，无意识地玩弄着浴缸里的水，犹豫了好久，但最终还是压不下心底的好奇心，他张口问道，“妈咪，以前是你帮小宝他们洗澡吗？”
“是啊。”姜果笑着点头，“小宝洗澡的时候可调皮了，老爱乱动，每次给他洗澡就像是打仗一样，洗完澡，我身上的衣服就全都湿透了。”
提起以前和两个孩子相处的片段，姜果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温柔。
“真好啊！”纪铭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轻声低喃道，“妈咪这还是第一次帮我洗澡！”
姜果温柔地摸了摸纪铭的脑袋，柔声道，“以后有机会，妈咪会带你体验更多的事情的！”
纪铭年纪慢慢变大了，姜果不可能一直帮他洗澡，所以，这个没办法作出的承诺，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从其他方面来补偿他。
毕竟，他们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会在一起做很多的事情。
姜果本来以为，她说的这句话会让纪铭高兴，但没想到，对方闻言之后，整个人瞬间沉默，甚至还带着几分失落。
“铭铭，怎么了？”姜果见纪铭状态不对，忙开口问道。
纪铭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久，这才开口，“妈咪，我刚才想到了姜媛妈咪。”
姜果瞬间愣住。
“我想到了以前妈，姜媛妈咪过来的时候，每次她都会对我笑，然后给我买一大堆礼物，然后说一些关心我的话之后就离开了，她从来都没有帮我洗过澡，甚至连我真正喜欢吃的是什么，都还是从孙爷爷口中听到的。”
“这让我感觉，姜媛妈咪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表演。”
纪铭低声讲述着他的曾经，稚嫩的声音里尽是低落，“妈咪，这么多年，姜媛妈咪是不是从来都没爱过我？”
姜果瞬间沉默，直到这个时候，她这才反应过来，纪铭刚才说的妈咪，不是说她，而是姜媛。
听到孩子说起他和姜媛两人的相处，她就能感受到姜媛的随意与对孩子的敷衍。
这让她心中更是充满了对姜媛的恨意！
抢走了她的孩子，利用她的孩子，甚至把她的孩子当成谄媚的工具，可是却从来都没对她的孩子付出一点儿真心！
姜果敢肯定，若是现在姜媛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能将对方给大卸八块！
心中对姜媛恨意越发的浓郁，甚至想要把对方的真面目撕开放在纪铭的面前，这样的话，才不会让纪铭再对那个恶女人有任何期待！
可是当她低头看向纪铭的时候，看着孩子眼底闪烁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的时候，她沉默了。
姜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随后捧着纪铭的脑袋，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低声道，“不是的，铭铭很优秀，没有人会不喜欢你，但是，你和姜媛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妈咪并不太清楚，所以，妈咪不能对此做任何评价，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爱你，那么就快快长大吧，等到长大之后，你就可以分辨出来她对你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
“真的吗？”纪铭眼神一亮，忙不迭开口问道，“长大了就能猜出来姜媛妈咪的态度了？”
“当然！”姜果笑着应道。
她知道，姜媛不是个好人，甚至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垃圾，姜果真的不想让纪铭对她抱走任何期待！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她在纪铭现有的生命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从牙牙学语到现在，六年的时间，就算是姜媛做母亲的时候再不称职，纪铭都会对她有所期待。
哪怕知道当初自己是被姜媛从她身边抱走的，他也没办法做到恨对方，甚至这么多年的接触，纪铭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同样的，若是不想让纪铭难过，那么这个时候她最好顺着纪铭的心思，说一些他喜欢听的话。
可绞尽脑汁找姜媛的优点，给他儿子增加好感度，她做不到。
可同样的，把姜媛恶劣卑鄙的一面暴露给纪铭，让对方彻底对姜媛失望。
但要是这个代价是让纪铭整个童年灰暗，那么姜果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所以，姜果能做的，只有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等到纪铭长到一定的年纪，对是非对错有了一定的理解的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姜媛对他究竟有没有感情了，到时候也就不会再纠结了。
不过，姜媛看着神色逐渐放松的纪铭，笑着问道，“铭铭，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会提起你的姜媛妈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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