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都晃花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些金子。
“黑市是吧，黑市黑市！”他不停喃喃自语，他常年混迹于赌坊，这话一开始是喃喃，等到了脑子里之后，立马想起来了，他曾经听过黑市。
在赌坊里。
他刚想行动，被白酒儿拉住，取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心。
“不要透露我，不然一分钱也拿不到。”
“我知道了。”
王二立马会意，拿着银子就道：“我知道去问谁！”他若痴狂一般，直接冲进了赌坊里。
刚进去，就要被人轰出来。
“滚啊，娘西皮的是不是要打死你个瘪三才能安分？”打手挥舞着棒子威胁。
王二手里捧着的银子立马展露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笑意对着门口的打手道：“哥哥们，有钱有钱，我有钱！”
“这又是哪里刚偷来的？”一个打手了然地道，啐了一口。
“我可以进了吗？”王二一脸讨好的笑。
赌坊，自然是有钱就能进，哪里管他这钱是哪里来的。
王二进去之后，立马直奔其中混杂在人群中的一人，“爷爷，小的有些事想问问你。”
吴山正混迹在人群里兴奋地看着自己即将开的骰子，刚好押对了，赚得盆满钵满，心情很好。
平日里拳打脚踢的王二此时也给了个眼神，“什么事？”
王二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小的之前听您说去过京中的黑市，对吧？”
吴山一听，眼睛聚焦，看向王二，上下打量着，眼睛有警惕，也有探索，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找黑市作何？”
“有点儿东西要倒腾。”王二摸了摸头，卑微地说道。
王二是个烂赌鬼，家里爹娘都被他气死了，本来家中尚有积蓄，但因为他好赌，也被输得干干净净。
就连妻子都被他卖到了窑子里换赌资。
赌的身无分文却还想赌，走投无路之际他开始挖人祖坟，就为了那一点儿陪葬品。
看他这样，应该是挖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什么东西？”吴山问道。
王二摆摆手，“不值钱不值钱，就是怕外头的铺子没人收，你知道的，我的东西都是损阴德挖出来的，被人发现不太好的。”
“不太好？”吴山一副了然的样子，“被发现你是要被打死的。”
“爷爷好心，救救命，帮帮小的吧。”王二求道。
吴山收回了目光，“滚！”
“老子才不帮你，免得损了我阴德！”
吴山毫不客气地轰走他。
王二也不气馁，继续凑上去，“我卖的钱分爷爷一半，可好？”
“说了让你滚！”吴山回头怒道，一拍自己面前的桌面，上头一堆银钱，“老子看起来是差钱的人？！”
“不差不差，爷爷有钱得很！”王二讪笑着往后退去。
他也不着急，就出来赌坊门口的歪脖子柳树下蹲着等着。
柳树下已经没了人，就他一个。
日暮西山时，吴山果然垂头从里头走了出来。
王二跟在他后头，等到了无人的巷子里，才凑了上去，“爷爷，我那东西价值千两，只要你带我去黑市，事成之后，分你一半。”
本来吴山在听到王二的声音就想发火，自从王二来找了他之后，他就霉运缠身，一直输。
他认为这些都是王二带给他的霉运。
赌博的人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在他们看来，赢了就是气运很好，输了就一定是有霉运，一定是身边的谁带来的。
但听到王二的东西价值千两时，吴山还是止住了发泄的冲动。
“什么东西？”他问道。
千两银子，可比他今日赢得都多得多！
“这我不能说。”王二咧着牙巴露出黄板牙，“只要出了手，稳赚千两。到时候一定分给爷爷一半！”
吴山此时心里却打起了别的算盘。
“不行，我必须看看你的东西。”他不松口。
要是确定东西值千两，五百两就打发了他？
“我东西也没带呀。”王二苦着脸说着，“这样吧，爷爷先带我去黑市，让我知道知道路，明儿就给你验货，如何？”
“想诓老子？”吴山冷声道，“也不看你小子什么东西，没东西想都别想我带你去！”
见对方不松口，王二也下了狠心。
他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了那锭银子，递到吴山面前，“这是给爷爷的问路钱，等到时候货出了手，钱一到手，一定分给爷爷！”
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一大锭。
足有五十两！
这可是一大笔！
吴山眼睛都亮了。
“你哪里来的银子？”他说着就要去拿银子，王二手一缩。
“这是问路钱，爷爷答应告诉我路了吗？”
吴山打量着王二，看着那锭银子，相信了他手里有货。
只分一半？到时候他全要！
只要王二没了，都是他的。
“好，我带你去。”吴山伸手。王二将那锭银子放到了吴山的手上，“不过去了之后，你要立刻带我去验货。”
“行！”王二目光肉疼地看着那锭银子，嘴里却说着讨好的话，“多谢爷爷带路！”
夜色渐晚，两人在夜色中前行，各自心中皆心怀鬼胎，一心只想拿到钱。
夜风呼啸中，穿过一条河，又走了许久许久，人烟越来越稀少，直到穿过一片树林，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穴前。
吴山这才停下，“里头就是黑市了。”
“黑市只有晚上才开，现在应该刚开。”
“进去看看。”王二说道，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洞穴里。
初行狭窄，穿过一条狭长的山壁，再往前行几步，豁然开朗。
一瞬间，黑夜里的光亮淹没了他的眼睛，里头灯火璀璨，到处都挂着红灯笼，诡异的繁华。
不用多看，王二就知道自己找到了老太婆要的黑市。
他转头，看着吴山，笑道：“多谢爷爷带路。”
“现在可以带我去验货了吧？”吴山说道，目光威胁。
他比王二高许多，真要动起手来，王二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可谓威慑力十足。
王二也依旧谄媚讨好的笑着，“自然自然。”
“走，我带你去。”
吴山很满意王二的态度，便回头走了出去，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将那宝贝搞到手。
刚出洞穴，吴山便感觉脖子一凉。紧接着脖子就被扭断！
死前，他目光死死瞪着王二，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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