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问的很直接，而在座的有一部分人是知道原因的，而有一部分人是不知道原因的。
知道原因的不能问，等着顾正成做决定。
不知道原因的不敢问，因为都知道和季家合作是最最可靠的选择，季家的强大无人能撼动，能合作等于抱了大树。在着，季家最看好的下一任继承人和顾家大小姐即将要订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这本就是天然的同盟关系。
而顾董没有直接选择的话，那这里面的问题一定很大，他们也不敢言语。
其实顾正成心里已经定下了季氏，但多年在商场拼搏的直觉总让他想再拖一拖。
可是现在是顾氏拖不得了，只能做出选择。
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还是想再听听别人的意见，想着会不会在别的方面有其他的可能性。
但结果显而易见，季氏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最好的选择。
“明天我去见见季儒吧。和季氏合作也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不小心扯到他们集团中的内斗，也是一个麻烦。”顾正成说道。
如果和季氏合作的话，顾正成不会选择别人，只能是季儒。因为顾泽晏之前给他的报告的关系，他也只能相信季儒。
孟总突然抬了抬手，引起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后，他道：“我倒是刚刚得到个小道消息，季儒好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调到国外去了。现在不知道顾氏谁话语权更大一些了。”
“无论是谁，咱们都是准亲家关系，不一定非要和季儒对接。”一位不知道内幕的人说道。
理是这个理，但人家如果不认可这个亲家呢？或是把季儒当敌人的话，那亲家也是敌人。
里面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商量到最后，大家还是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季氏这个选项，一来，万一里面有什么误会，其实季家的人里面并没有人想针对顾家，这只是误会或是栽赃呢。
再或者，如果季家现在拥有话语权最大的人也对他们的项目和专利感兴趣呢，毕竟是共赢的事情，对季氏来说，也不难。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明天顾正成亲自去和季家的人接触一下，探探底再说。毕竟这么大的事，还是要慎重的，里面有太多可操控的空间。
会议结束后，顾正成去了医院。
还没到监护病房的时候，顾正成就看到正对着观察玻璃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女儿。
“怎么还没回去休息？”顾正成问道。
“想着你可能会过来，见见你再休息。”
顾妍对于父亲的到来并不意外。
早年间顾正成和顾泽晏是对抗路父子，总是又打又闹，看着不亲，矛盾也多，所以总有人认为顾氏是顾昭接手的几率更大。
而顾正成大概也不怎么爱护顾泽晏这个儿子。
但顾妍知道，其实他们父子是极其在乎对方的，自己爸爸也从没变过心里的继承人位置。
这不止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也是他的骨肉，是他深爱的儿子。
顾妍想，这一天，爸爸还不知道多焦心呢，晚上无论多晚，他肯定是要来看哥哥的。
顾正成怕打扰到顾泽晏，没有进监护病房，而是站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看他。
顾妍把今天顾泽晏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其中包含了清醒了几次，说了几句话，药物使用情况等等等等，事无巨细。
然后又把医生叫了过来，医生以专业的角度又说明了一下顾泽晏的情况。
顾正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正成一天没在医院，但现在他对自己儿子的情况了如指掌。
儿子已经处于安全稳定的状态，这让顾正成提着已久的心好受了很多。
其他人都退去后，两人在刚刚顾妍坐着的长椅上并排坐下，一边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顾泽晏，一边说话。
开始两人说着顾泽晏、说着顾昭的情况，后面什么都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顾正成突然问顾妍：“季儒为什么离开了？”
顾妍瑶瑶头：“不知道，他没有说。”
“怎么了？”顾妍疑惑的问。
顾正成道：“本来是想和季氏合作的，现在季儒走了，我不太确定季家的人可靠不可靠。”
顾妍没有乐观的说，自己马上要和季儒订婚，然后是结婚，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季家是可以信任的这种话。
顾妍先是想了想，总结了一下语言，然后道：“我觉得菲菲姐是想往前一步的，和季儒好像有点竞争关系。而季家二叔是真的不想让季儒超过菲菲姐。”
顾妍说的很客观，直接点出了季儒之外比较厉害的季家人是存在竞争关系的，不一定会帮顾家。
现在这个情况，季儒不在的话，其他人不太容易完全信任。
顾正成点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
“季老爷子更中意谁？”
“我觉得是季儒。”顾妍道。
顾妍和季儒在一块的时候，两人不怎么说公事，也不喜欢讨论家里的人。但顾妍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自己就能看出点一二。
但这些她并不在乎，也并不关心，只是做到了心里有数。没想到有一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顾正成心里又稳了一点。
无论现在看起来是谁掌权多一些，都越不过去季老爷子。
顾家是季儒的天然同盟，顾家好，季儒也会好。
季老爷子偏向季儒的话，没道理不会帮自己。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顾正成就让顾妍先回去了。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已经搬到这来住了，等哥哥出了监护室，我就在他隔壁。”顾妍说道。
顾正成心疼的看着她：“晚上有护工，有保镖，你不用守在这，你需要休息的时间。听话，不在这住了。”
“等哥哥好点的话再说吧。现在他情况严重，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在这的时间也长。直接住下，省的来回跑了，路上也累。”顾妍坚持道：“而且我能随时关上门就休息了。再说这里也不比酒店差，不难受。”
医院最高级别的病房都是顶级套件，里面舒适程度虽然比不上顶尖酒店的总统套房，但也比大多数酒店都好，所以顾妍真的没觉得委屈。
顾正成还是心疼：“那也没有家里舒服呀。”
“等哥哥好一点我就回家了，他现在才是最辛苦的。”顾妍难过的说着。
两人都看向了里面插了好多管子，依靠着氧气安慰沉睡的人，心里都是一阵难过。
顾妍离开的时候转过身又看了看父亲。
惨白的灯光下，父亲独自坐在空旷的走廊里静静地注视着面前隔着玻璃的人。
这一刻，顾妍觉得父亲好像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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