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盯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注射器看了片刻，吐槽道：
“在这种地方发现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他随手将注射器扔向一旁的枯叶堆。
“啪嚓——”
稍显沉闷的玻璃碎裂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诶……？
服部平次一怔，走到声源处查看，发现刚刚扔掉的注射器好巧不巧地砸碎了一个半埋在泥土枯叶里的玻璃烧瓶。
飞溅的碎片下，似乎还有一排状似支架的轮廓。
随即，服部平次用鞋子拨开了那层枯叶，露出了下方的实验室器材。
分液漏斗、冷凝管、蒸馏装置……
虽然它们不是积满了尘土，就是锈蚀破损，但还是能一眼辨认出，这是一整套化学提取设备。
“等一下……”
服部平次捋了捋思绪，脑海中下意识闪出几个画面，并将之串联了起来。
自己被铁钉扎伤后产生的诡异幻觉……
以及，昨天在戎桥上破获的大麻走私案！
“更一哥！你快过来看！”
他赶紧摆手招呼，不等叶更一走近，就将自己的怀疑一股脑地说出。
“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
阴冷的洞穴深处，时不时传来水滴坠地的滴答声响，混合着服部平次的分析，倒也有种别样的诡异之感。
“制造违禁品的窝点啊……”叶更一平静地将他的话进行了总结。
“而且，已经废弃很久了。”
服部平次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锈蚀的器材：
“更一哥，你说这个‘乌鸦’的标记，会不会就是这个团伙的象征？”
“嗯……把乌鸦解剖后钉死？”
叶更一想了想，不置可否道：
“很有创意。”
他对服部平次通过昨天的大麻案，联想到之前的幻觉并不意外，但很显然，让对方陷入幻觉的物体，似乎并不是大麻。
至少……
里面还存在其他的物质。
念及此处，叶更一不由又想起了千间降代和大上祝善在黄昏别馆内‘编造’的那个故事。
没错……
叶更一当时只以为那是一个经过艺术加工后被夸张了的故事。
毕竟，两个因暴雨避难的旅行者，就算将旅行包里装满大麻，也很难让当时参与拍卖的全体人员陷入癫狂……
但现在……那种摄入后可以让人瞬间陷入癫狂的物质，自己已经亲眼见识过了。
“呃……”
一旁，服部平次也挠了挠头。
不过，他想的不是大麻，而是徽章……
虽说的确存在那种，被赋予了‘牺牲’和‘受难’等象征意义的刑具，结果最后却视为圣物的例子。
但……
要是不管不顾地将之套用在其他‘类似’的事情上，难免有些牵强。
好比这只被解剖的乌鸦，与其说它是这个团伙的象征，倒不如说制作这个徽章的人还蛮‘恨’乌鸦的……
“总之……”
服部平次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那些人利用洞穴的隐蔽性制毒，然后又持有大量仿造品的行为，也是很典型的犯罪模式了。”
“嗯，但这里终究已经被废弃……旧日的痕迹，目前就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些。”
叶更一又检查了一番那些设备。
果然……
尽管器材的规格有些落伍，但也是进行专业实验才会用到的型号。
就算已经积满了灰尘，依然能看得出来，那些人在使用过这些容器后，进行了非常专业的清洗作业……那支注射器也是……
那么，问题来了。
像这样一支严谨的团队，为什么会在将‘不值得’带走的物品销毁后，留下了一枚被钉子钉穿的徽章。
尤其……
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剂量的致幻剂。
在前一个洞穴内，叶更一在检查岩壁上爪痕的时候，还顺带用纳米机器人提取了些黑色的血块混合物。
可以确定的是，取样分析的那部分样本，并不具备致幻剂的作用。
只不过……
究竟是那枚徽章曾刺入过什么物体，导致两者的成分不同，还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刚好只保留了徽章上的致幻剂成分，还需要再多提取一些样本，进一步化验才能确定。
嗯……
再说起其余线索的搜集。
叶更一扫了眼发现化学提取设备后，便开始进行地面‘清理’工作的服部平次。
“年轻真好……就先交给他吧。”
想着，叶更一也是悄悄将徽章上的残留物，以及取样后被证实为无用的那部分残留物进行了替换。
“更一哥……”
几分钟后，服部平次意料之中地跑过来，开始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实验室的布局很奇怪？”
“……”
叶更一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携带用来‘奖励’的零食，于是很自然地省略了这一步骤，循着服部平次的指向看去。
就听服部平次继续道：
“之前那个洞穴里就有一个很诡异的石台，曾经摆在这里的器材就更奇怪了，简直就像……”
他喉咙滚动了几下：“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叶更一目光扫过地面上隐约可见的有弧度的压痕，脑补了一下画面，给出不同的意见：
“……摆放的方位并不特殊，倒是这里留出的空间，的确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嗯……与其说是‘仪式’不如说更像是‘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服部平次打了个寒颤。
“猜的。”
叶更一没有把话说满，而是蹲下身，用手指抹过地面的一处凹槽。
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即使在这么多年后，依然能感受到某种有机物的残留。
可惜了……
被环境污染的太严重，已经无法判断出具体的成分。
嗯？这是……
他的手指继续顺着凹槽移动，接着在靠近边缘的位置摸到了一个硬物，手指发力轻轻一挑，一张照片从泥土中被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服部平次凑过来围观。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站在这个洞穴里合影。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身后赫然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培养舱，尽管照片的大部分区域都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玻璃培养舱内漂浮着的是一个人形黑影。
“不、不会吧！？”
服部平次刚要惊呼，叶更一突然探手捂住他的嘴巴，抬头向上看去：
“嘘……有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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