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海棠与十三，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身后传来提尔的战吼，战神不愧是战神，竟以一人之力，足足拖住三位北欧神。
诺特、巴德尔加上耶梦加得，他们三人的战斗力十分了得，只要海拉没有赶回来，提尔必败无疑。
所以我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他们的安全。
……
神殿的王座后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
“没想到跑到最后的，居然会是我们三个不属于北方地狱的外人。”
海棠搀扶着十三，一边自嘲地笑道。
“我们东方讲究命数，北方地狱同样相信命运，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我推测道，“如果奥丁的预言是真的，如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预言中的一环。”
“大师兄，你相信命运吗？”海棠忽然问我。
“不信。”
“那你怎么笃定奥丁的预言会实现？如果命运不存在，我们寻找弗丽嘉的意义是什么？”海棠发出了灵魂拷问。
我看着前方深邃的通道，叹气道：
“我出生的时候，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着，我注定是一个废人，但师父出现了，他教我本事，让我躲过六次灾劫，让我逆天改命，让我有底气获得今天的成就。
所以我不信命，即便真的有命运的说法，我也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我听说众神之父奥丁拥有无上的智慧，所以我相信他所说的命运，不过是迷惑别人的表现，实际上奥丁算到了一切可能，将这些可能一步步排列组合，最终推测出一个百分之百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我说过，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但北欧诸神曾经预言过诸神黄昏，他们却什么都改变不了，最终走向毁灭的结局，所以那不叫命运，那是必然的结果。”
我分析了一大堆，身边的海棠表情扭捏：“大师兄，我听不懂。”
“……”
合着我白分析了呗？
“但是，师兄不相信命运，我也就不相信了，我只相信大师兄。”海棠笑着说道。
没脑子，但却很爱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摸了摸海棠的脑袋，算是对她的一个小小的奖励。
死亡神殿后的通道，通向海拉关押芬里尔的地方，通道不算长，我们甚至还能听到身后提尔诺特他们的喊杀声。
然而，毫无征兆地，我突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
我警觉地回过头，惊愕地发现，身边的海棠与十三也不见了。
“海棠，十三！”
我顾不得其他，喊了几声二人的名字。
钟馗师父让我带着他们出来历练，要是我直接把他们弄丢在北方地狱，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钟馗师父？
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通道的尽头传来：
“东方的那位天师，海姆达尔神格的继承者，请循着我的声音前进。”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通道只有进退两条路，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快步走出通道，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巨大的监狱，通道的出口只是一个狭窄的平台，再前方就是万丈深渊，而在平台的对面，则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圆形平台，平台四周不与任何地方接壤，空空荡荡。
而平台的上方，则趴着虚弱的魔狼芬里尔。
芬里尔趴在平台上，他的身上满是伤痕，伤口中流出绿色的脓水，四肢仅剩两条前腿，后腿瘸了一条，另一条则严重萎缩，令人不忍直视。
芬里尔的额头上有着触目惊心的刀痕，透过敞开的刀痕，甚至能看到他的大脑组织。
看到芬里尔如此惨状，我不由得叹气：
“这是海拉干的吗？”
如果耶梦加得知道自己的大哥芬里尔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肯定会很伤心的。
这还是当年那个一口咬断提尔胳膊的魔狼芬里尔吗？
虚弱的芬里尔努力地抬起眼皮，声音细若游丝：“我是唯一知道弗丽嘉藏身之处的人。”
所以海拉将芬里尔关在死亡神殿后的密室里，不断地折磨他，但芬里尔并没有将秘密告诉海拉。
海拉怎么都不会想到，弗丽嘉就在芬里尔的肚子里。
我问道：“和我一起来找你的两个伙伴，他们突然消失了，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芬里尔答道：“海拉在通道内设置了禁制，只允许一个人通过，如果你们三个一起进来，这座监狱会瞬间崩塌……我让命运三女神暂时将他们转移走了，等你离开之时，他们自然会出现。”
关押芬里尔的事情，只有海拉自己知道，所以通道永远只会有海拉一个人进入。
心狠手辣的海拉，为了防止多人进入监狱救走芬里尔，干脆设置了这样狡诈的禁制。
好在有命运三女神暗中相助。
芬里尔艰难地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听到了耶梦加得的声音，他在外面吗？”
“耶梦加得、巴德尔和诺特，正在和提尔交手。”我如实回答。
芬里尔微微点头：“我的弟弟妹妹们，我们永远都无法回到诸神黄昏之前了……东方天师，在让你见到弗丽嘉之前，能否先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吧。”
“提尔没有被海拉所控制，战神的神格就是守护和平与誓言，海拉利用了这一点，让提尔陷入了自证的怪圈。等你离开这里之时，想办法把可怜的提尔带走吧，他不应该死在这里，如果可能的话，帮助他走出自证怪圈，哪怕让他舍弃战神的神格。”
“我尽力而为。”
我不敢保证我们有带走提尔的本事，万一海拉杀回来了，大家自然是保命要紧。
“第二件事，如果奥丁的诺言实现了，命运终将让海拉死去，请你留下海拉的骸骨，带着她的骸骨回到死亡神殿。”
我眉头一皱：“为什么？”
海拉这个级别的存在，对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挫骨扬灰，但凡她剩下一丝魂魄，我都担心她死灰复燃。
还要留她的骸骨？开什么玩笑呢？
但芬里尔却说出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只要将海拉的骸骨带回死亡神殿，说不定……世界之树就能死而复生，九界中那些被摧毁的世界，也能够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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