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不要怪我。我现在说话也比较直接，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我也很为难。”
“妹妹，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姐妹俩有话直说不好吗？我从来没怪你，这个是我应该还的，哪有借了不还的道理。你们对我的支持，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爸爸。他那么支持我，那么照顾我。我却没有好好照顾好他。……”
陈茜说着说着又眼泪汪汪的。哽咽的说不出的话来了。
“姐。我们不想那么多了，事到如今谁也改变不了。爸爸，他自身还是有原因。我们那么为他着想了。医生也说了，是他自己没有释怀。太较真了。他们吵架就吵架，过了就过了嘛，为什么要埋在心里，每天这样子胡思乱想，现在身体成这样子了。谁能改变呢？谁都改变不了？除了接受现实，还能咋办？我们也做到了我们该做的。至于现在这种结局，虽然不是我们想要的。可以经成这样子了。”陈洁安慰姐姐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觉得自己太没有能力了。这些年………”
陈茜还是说不下去了？只能不说了，在那里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
“姐，别这样。我们俩都这样子，那爸爸看到不是更难过？他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再看到我们那样子。那他又该怎么办？到时候他不接受治疗了，我们根本没办法。”
陈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知道，只是一时半会控制不了。爸妈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也没有一个好的日子。以后长期跟医院打交道，那个日子。他肯定过不了。他心里面更是接受不了，我的有点接受不了，更不用说他。”
“所以呢，我们还是要坚强，如果我们不坚强哭哭啼啼的，爸爸会更难受。到时候我们更不好安排。”
姐妹俩都把脸上的眼泪擦的干干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等了好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终于可以恢复原样了。又等了好一会，才走向病房。
来到病房，她们俩还要装着笑脸。这样才是对爸爸最好的安慰。
“你们姐妹俩是不是去找好旅馆了？商量好了吗？你们商量啥？”陈宏衡问道。
“我们没商量啥。就商量一下，晚上该怎么住？不打算去找旅馆？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要你们陪，你们可以去找旅馆，找旅馆休息好，不要把身体拖垮了，到时候跟我一样，我们这家人都完了。”陈宏衡对两个女儿说道。
“老头子，别让你两个女儿去找旅馆了，找啥旅馆呢？就你旁边那几张床都没有人住，他们晚上都是回去住。他们在周围有房子的，不会在这里住。就让两个女儿睡那几张床吧，随便睡。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不睡等一下那些透析的。深夜班的他们都会来睡。”那个40来岁的男人说道。
“真的吗？大哥，他们这几个都不在这里住。住院，晚上不是要查房吗？他们可以随便回去。”陈茜问道。
“查房归查房，他每天住院费照样出，有什么关系？反正每天那么多钱，他都该出的出了，他回去不是很正常吗？家里面住着肯定比医院里住着舒服啊。”
“是啊。家里面肯定比医院里住着舒服啊。谁会愿意来住院？不是身体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愿意住院？肯定不愿意嘛，既花钱又受罪。他们在这边周围都有房子。那肯定方便呀。”
“哎，你还不要说那两个都是租的房子，另外一个才是在这里买了房子的。不一定非要买房子，没有钱的人，他也可以租房子在医院周围住的人，基本上都是来这里透析的。每天透析一个星期两次，三次。谁有那么多时间来跑？跑来跑去的时间也不够用。而且他们做的透析。啥活都干不了，特别是体力活都干不了，很多人没有工作。一旦得了这个病。只能。保重自己的身体，让家人们照顾，拿钱来花，自己是没能力赚钱的。干点轻松的活还行。但是你一旦透析，就没有时间干活。再说了，人家认识一旦有了这个病，谁还要你呢？他宁愿找其他的工人，他就不会宁愿要这样的人，因为你经常要耽误每个星期透析两次三次。你哪里有多少时间工作？所以就啥也干不了，只能照顾好自己都不错了。”
没想到这个病真的有这么严重。确实，如果老年人这样子倒无所谓，每个星期透析两次到三次，你一个星期总共才七天。那不是隔一天就要透析。
“是吗？现在都这样子了，好像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得了这个病，之前不都是拿着药回去。家里可以做透析吗？为什么现在全部要控制在医院里？”陈茜问道。
因为她知道邱文兰的老公之前也是得了这个病。但是他们都是拿着药在家里面做透析的。只看到他的腰上挂着两个袋子。一个进一个出。把毒素就排出来了。是因为邱文兰照顾他的时候。卫生方面不是那么好，所以后来得了那个敷衍膜病。就是透析的伤口感染了，所以才离世的。现在那种方式没有了。”
“对你说对了，之前是有这种方式。我们这个家复病房之前就是。全部拿来对，要的。但是那个方式死的人更多。很多人卫生方面都做不好，透析透析的，他就得了敷衍膜，敷衍膜容易感染。很容易死人。所以内向就取消了。现在全是机械换血液透析。现在这样子，只是会把人套在医院周围。你事隔一天或者一个星期两次三次就要来透析。这种就比较套牢人了。之前那个方便是方便，但是死亡率很高。所以那一个已经取消了。”
“大哥，你咋那么清楚？”
“唉，我见多了，听多了。啥都知道。我跟你说，我们这一层楼基本上都是这方面的病。得的病时间长了或了解的多了，自己就可以当医生了。只是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资格。你们没听说过久病成医吗？”
“听说了，听说了，可真正做到的有几个，根本都不行，医生医院的不是药。资格证吗？还要考试。考试合格了，各方面都符合要求，人家才会发那个资格证给你。不是你说进就能进的。那么方便你自己医院里就没有规矩，没有方圆。首先你得要有医院资格证。
“哦，爸爸你吃药了吗？”
“没有，要咋个吃我都看不懂。也没有心情看，你们帮我看吧。”陈宏衡说道。
陈洁在床头那里的床头柜里，把药拿了出来，然后每一样给他分好。然后给爸爸吃。
“这么多啊，看到都头痛，头晕，不想吃，我怕吃不下去，我会打干呕，到时候吃进去又吐出来。啥用都没有。”
“不会不会，我连那点稳重力都没有吗？”陈宏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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