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这样想过。”童竺的神情几乎是愕然的。
“没有吗？”南棠看着他：“我放出镇妖塔你没多在意，反而是我收的时候你无比介怀，为什么？”
童竺眉头紧紧皱着：“因为第一次是权宜之计，我愿意做你的兵刃，什么时候劈砍什么时候回鞘都由你定，自然不会因为你不得以的压制而不满，可第二次不同。”
他轻轻弯了弯唇，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姐姐不知道吗？我的身体，我的修为，我的生命，只要你需要我都愿意双手奉上任你使用，但唯独有一点不行。”
少年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哽咽：“姐姐……你不能利用我的感情。”
他不敢去想，收起镇妖塔那刻他的姐姐在想什么。她解开禁制，不是因为相信他，也不是因为担心他。她只是冷眼旁观，等着他为自己拼命。
“嘶……”南棠皱眉看向他，眸中的冷静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觉得什么算是利用？修为也好，生命也罢，你将这些交到我手里不正是因为你口中的感情吗？”
她目光中透出几分不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因为这样算来，我从始至终都是在利用你对我的感情。”
“不一样！”童竺声音高了几分。
南棠眼神就是一寒：“哪里不一样？是需要我再三拒绝，你再三坚持，我心如刀割却没有办法，最终只能勉强接受你的帮助才不算利用吗？就像……沈知溺那次一样？”
她撑着下巴嗤笑一声：“我以为同样的事情，走过一遍全程下次就能按照解决方法快速通关，没想到你的整个人生都想和你的出场方式一样繁琐冗长。”
南棠从未对他说过这般赤裸又尖锐的话，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童竺一把抹去固执的开口。
“就是不一样，那是我愿意的，我心甘情愿拿给你用的当然不算利用！”
“哦？”南棠挑了挑眉，似乎就等他这一句。
“你的意思是这次你不愿意？”
“我……”童竺的喉咙火烧似的灼痛，一时无言。
是啊，他这次不愿意吗？
“我什么？”少女懒懒摇晃手中的茶盏，那动作像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魔力：“我在问你话呢，那这次……你愿意吗？”
童竺看着她的手，目光跟着那杯盏开回晃动，直到南棠将它重重放在桌子上。
童竺的眼睛随之闭了闭：“……愿意。”
他已经知道南棠想说什么了。
同样都是他愿意的事，明白告诉他不是利用，不说便是利用，他知道的不是利用，他不知道便是利用，他允许的不是利用，他没允许便是利用。
那这就和事情本身没关系，也和南棠的态度没有关系，唯一有关的，是决定权……是否在他。
他之所以如此痛苦，是不知情带来的慌乱感，是无法决定带来的失控感，他觉得被利用觉得被背叛，他以此为核心发泄不满。
可归根结底，所谓的利用和背叛都是他对未知的惯性揣测，是他过去未愈合的伤疤，南棠什么都没做，她和刚认识他的时候没有区别。
有脚步声响起，可童竺却没心思理会，想清楚一切的他仿佛一脚跌落悬崖，记忆中一张又一张脸在峭壁上浮现。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愤怒为何疯狂，他看清了记忆深处究竟是谁利用他背叛他，童竺只觉得从头顶凉到脚下，他终于明白了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他将过去的痛苦转嫁在了他口口声声愿意为之献出一切的姐姐身上。
锁骨猛地一痛，少女不知何时已行至他面前，她握着那条细链将他一点点拽近，直到他的耳朵贴上她冰冷的嘴唇。
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那么……猫儿现在告诉我，你真的是因为我利用你的感情愤怒吗？我说你的一切投入都是可控的，冤枉你了吗？”
………………
先不要讨厌童竺！！！
这个人物初始设定就会是这个成长轨迹，他虽然驯化值低，但他好感度高啊。
童竺纯爱系的，他虽然受了很多苦，也有很多阴霾，但他的成长过程中出现过爷爷这个角色，他是被认真爱过的孩子，他有配得感，很擅长识别感情。
其实他是目前出场的人里最“正常”的一个，所有人都跟南棠搞香艳禁忌圈内辣情的时候，就童竺一个巴巴的想谈恋爱。
这也是为什么群里一直没他的饭，奔着爱情去的人，总是更麻烦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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