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问题吗。”
这应该是欧格听到过的最高评价了。
“当然，你现在还差不少呢——锤柄处就没必要设置什么雷电了吧。”
杜索将锤子翻了一圈∶“这件铸物我就留着了，看看一段时间后你能有多少进步吧。”
“哦奥。”欧格也是跟着笑了一下。
他刚刚制造锤子，只考虑了适合自己，若是换别人来用的话，锤柄放电确实不合适。
“等你能灵活把控心像之光的强化幅度了，我再教你如何进一步的锤炼材料、淬炼肉体。”杜索道出了接下来的安排。
总得来说，训练计划不变。
再怎么优秀的理念与术，也是需要时间锤炼、验证的。
“嗯。”欧格应了一声。
他来这儿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矮人族利用心像之光打磨肉体的技法。
“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赶紧问了，回答了问题，我还能休息一会儿呢。”杜索将欧格强化后的锤子收了起来。
“问题吗。”欧格闭上眼睛思索了起来。
片刻后，他睁开眼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有的长老，既然心像之光的崩坏能力这么好用，为什么我很少看见有心像师用这招对决？”
这是欧格一开始就想到的能力用法。
破坏比创造容易，那为何不直接巧用心像之光的破坏能力呢？
挤开‘空隙’，制造不平衡。
这应该都是极好的进攻手段——就像破坏那些强化失败后的铸物一样。
这应该是最直接利用‘缺陷’的方法了吧。
对着敌人武器、肉体刷上一波失败的‘强化’，岂不是能直接崩掉对手。
“越是圆满的东西，就越是难以强化——而想要崩坏生效，首先得让强化生效。”杜索一点点为欧格解答道。
“他人的肉体与铸物是存在流动力量的，你不控制住对手、不将对手的力量排出，又如何挤进‘间隙’。”
杜索摇了摇头。
“在快速战斗中，想要制造这种劣化是很难的——除非你能让敌人完全不动，不使用力量……你觉得到这一步了，还需要这招吗？”
杜索抬头看向了欧格。
“那就是没什么用了咯。”
欧格嘴角抽了抽。
他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好用的能力呢。
“那倒是不至于。”杜索笑了笑。
“你这个想法很早之前就有人提过了。”
“强化系心像师的最终境界，便是分解、粘合一切所能感知、所理解的事物。”
“只要完成的速度够快，就不会有限制，你快了——就等于别人慢了。”
“一切都是相对的。”
“当然，那终究只是个理论，没人能在瞬息之间做到那么快的理解并拆分。”
杜索稍稍讲述了一下那段历史。
“这条道路可不同于魔法——魔法就算魔力储量不足，也能做到‘劣化版’的效果。”
“但，这个术只要差一点，那就是做不到。”
“只有做得到与做不到两个概念。”杜索肯定的说道。
“一切都是相对的……”欧格从中提取出了有用的信息。
他在想，多么快的思维才能相对到万物静止。
“你感知这柄锤子用了多久？”杜索反问了一句。
“大概，四五个呼吸吧。”欧格回过了神，有不太确定的说道。
他没仔细去细数，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矮人战锤的材料构成非常简单且单一。
解构起来并不困难。
“那要是换成复杂的合金呢，那要是往里面注入斗气或魔力呢？”
杜索给出了答案。
“应该时间会更长吧。”
“这还是没人动的情况下。”
“不完美的物质，无时无刻都会变化，完美物质无法立刻拆分……只要达不到那个速度，理论就没有任何作用。”
“将解构运用进战斗，这个想法很早之前，就有炼金术士提出过。”
“但目前没有人能做到，能做到这一步；将力量具现到如此细微；能如此肆意的拆分、重组物质——哪怕不用心像之力，用魔力、用斗气都是一样的。”
放大力量很难，缩小力量同样也很难。
“这个差距能逐渐缩小吗。”欧格好奇的问道。
如果拥有无尽的寿命。
是否终有一日能抵达这个境界。
杜索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但想要抵达终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能。”欧格问道。
“就像所谓的完美一样，所有的事物都存在极限，你可以每次都进步一点、去靠近极限，但想要真正抵达极限——几乎是不可能的。”
杜索伸手指向了仓库中武器。
“一块材料再怎么淬炼，都会存在杂质，我们只能让这个杂质无限趋近于无，但却无法真正去除掉这个杂质。”
“你的进步会越来越小。”
“当然，在无限小的领域中，是不存在杂质这个概念的。”
杜索放下了手指，给出答案∶“能做到那一步的，只会是神明。”
“神明……”欧格重复絮叨了一遍。
“当一切物质能被肆意解构重塑，那不是神明是什么呢，炼金术士们不是早就证明了——灵魂也是物质吗。”杜索说道。
“所以，理论上来讲，心像师最终可以成神是吗……”欧格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真正的理解其中困难。
“你还真是……”杜索摇了摇头。
“刚刚说的，只是群炼金术士、铸物的一个理论罢了，他们所谓的炼金之神，本身就是虚无虚构的。”
“这跟心像师联系也不是很大，理论上用魔力、斗气甚至气血，都可以做到。”
“当然，这些肯定没有心像之光（灵能）那么好用就是了。”
杜索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你若仅想局部重塑创造的话，毁坏一些不动之物的话，倒也没这么难。”
他指了指自己。
“我就能做到局部性的重塑创造……只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而已，越复杂，花费的时间越长。”
杜索就是靠着这一理论而‘活下来’的。
‘炼金之神……铸物者的神。’
欧格还是第一次在一个职业上窥见成为神明的可能。
职业者成神……
这个可能，欧格想过很多次。
只是他没想到。
最有可能成神的职业，居然会是不精战斗的铸物者。
“我只是觉得这很震撼而已。”欧格解释道。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脚踏实地，才是你应该做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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