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老的话，中年男子一愣，额头上出现了一层微微的汗珠。
张老见此，微笑着说道：“你看你，我说了让你说内心话，我说这么一句笑话，你怎么就这么紧张？……，有关联信通公司的资金，国家这边找其他渠道解决，那个小姜不是跟你们说了，可以由他介绍有关部门去国外融资解决吗？又不会占用邮电部门的建设资金。”
中年男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银行方面跟飞讯技术公司联系了，可是姜新圩他一直很忙，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一个准信。我们担心这事有点不靠谱。再说，我们用什么名义，就是一个还没有成立的公司就出去融资、贷款，别人会给吗？”
张老微笑道：“我看主要问题不是这个吧？你们肯定是在担心一旦融入外国资金，这家即将成立的联信通公司的股份就不一定全部属于国有了，就会招致很多人的注意，有人就会抓你们的小辫子，是不？”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口气有点沉重地说道：“是的。……，很多人说铁路、电信必须是国营企业，不能掺杂私人股份，更不能掺杂外国人的股份。如果我们在这里给外国人放开一个口子，那么其他企业一样也可以放开口子，那我们国家就要变色了，我们就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张老听了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啊你们，胆子太小了。让外国人投资。拿走一点点股份，你们就担心我们国家会变色？如果一个国家这么容易变色，那我们这些人也早就死了。……，再说了，我们也只是到国外融资，融资的方式有多种，未必就一定得拿出股份给人家。完全可以采取贷款的方式，或者采取利息加分红的模式。你跟他们说。这事就按那次讨论会上定的调子进行，谁要说你们，你们让他来找我。
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这么抱着陈规陋习过日子。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到国家的变化吗？退一步来讲，如果外国人能够不顾我们的条条框框拿真金白银来和我们合资，想取得我们这家新公司的股份，那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这家公司有前途有利润啊，我们自己干嘛不努力？
资金的问题你们必须尽快跟飞讯技术公司联系，找小姜来帮助你们把这些资金搞到手，你们可以将你们的条件，但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把钱给拿回来。把这家公司给建起来。至于技术人员的问题，也好解决，先把邮电部门的专家调过来再说。把全国邮电学校的学生优先分配给这家公司，我的要求就是这家联信通公司不但要在今年成立，而且还要开始运作，要开始筹备建立通信网。”
中年男人急了，连忙说道：“张老，这也太急了吧？现在还不知道飞讯技术公司的这套系统好用不好用呢？”
张老不满地看着他。反问道：“太急了？我倒是认为你们太不急了！袁盛载同志前几天不是把他跟小姜的谈话记录送到你们部里了吗，你们还要怎么样？难道你们非得要他们先开一个小小的通信网。证明百分之百好了，你们才开始起步？
如果这家公司不是飞讯技术公司，如果这家公司是纯粹的外国企业，你们这么做，我不反对。可是，这是飞讯技术公司，他小姜说能行，那就一定能行！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他！这是其一，其二，那就是小姜已经为我们贡献了很多很多税收，仅仅这次中华软件技术有限公司出售什么操作系统所贡献的税收就值得我们冒险，即使是失败了，我们也不亏。
人家美国佬都相信他们，你们倒是怀疑自己人。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国家自己不给他们全力的、无条件的支持，外国人怎么看，外国人又怎么会相信他们？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我们这么全力以赴地支持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打开国外市场吗？只要打开了国外市场，与将来源源不断的外汇流进我国相比，我们现在付出的这点点资金算得了什么？”
中年男子脸红耳赤，但依然争辩道：“可是现在邮电部门也是人才稀缺的时候，我们把他们调过来，那岂不耽误了邮电部门正在进行的建设……”
张老打断他话，断然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管怎么说，邮电部门建设固定电话网络、寻呼机网络和模拟大哥大网络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多少培训了一些徒弟，那就让那些徒弟干，把他们的师傅调到这家联信通公司来就行。”
中年男子依然说道：“那模拟移动通信网络建设一样是高科技，如果抽调专家就会停工……”
张老说道：“那就停工！本来这个模拟的大哥大与飞讯技术公司的数字移动通信是竞争关系，停一停有何妨？再说，人家欧洲人一样知道这种竞争关系的存在，他们一样会着急，很可能会派他们自己的专家过来帮助我们的邮电部门，这样的话，问题不就解决了？”
本来中年男子还说欧洲人未必会这么做，但话到嘴巴边了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张老已经铁了心要支持飞讯技术公司建设网络。
张老看了看他，说道：“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不错，我就是要搞一场全国性的大会战！要集中全国在通信领域、电子领域的专家来帮助飞讯技术公司把这个什么cdma98网络早日建起来，要做一个样板工程给全国、全世界看看。要再一次证明，飞讯技术公司的技术是世界最好的，让大家放心采购。”
中年男子抿了一下嘴，说道：“好的，我明白了。”
张老说道：“明白了还不行，必须努力去做！你要给其他同志说清楚，支持飞讯技术公司就是支持我们自己的民族工业，支持飞讯技术公司就是支持我们自己，他们赚钱看似赚大头，我们似乎只是得了税收的小头，这是错误的！这是鼠目寸光的表现，他们的网络建起来投入运行之后，对我国的经济拉动作用非常巨大，这种巨大不仅仅是因为信息流通加快了，还有他们这么多硬件的生产都需要国内公司去生产，会带动一大批工业企业出来，很多企业会赚钱，很多老百姓会致富。
另外，你还可以告诉邮电部的同志们，对那些主动要求去联信通公司的技术员，不能卡压，不能压着不放，而且还得公开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过去，他们的工资待遇可以比照民营企业，你还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将来发现在联信通公司干的不顺心、收入不高，在这家新公司工作满五年之后可以选择离开，可以选择重新回到原单位，他们之前在邮电部门的待遇、职位、级别都不变，而且在联信通公司工作的时间也算正式工龄。总之一句话，国家鼓励他们去，鼓励他们去尝试，不要有后顾之忧。”
中年男子听了之后目瞪口呆：这不是公开挖邮电部门的墙角吗？邮电部门还能运行下去吗？
他见张老喝茶，就小声说道：“张老，如果我们这么公开讲的话，会不会引起太多的人才……太多的技术人员跑到联信通公司去？”
张老嗯了一声，说道：“你开始不是说没有人去吗？不是说邮电部门又是寻呼机、又是电话机又是邮票什么的赚钱，其他人好不容易享受了高收入的日子，肯定不愿意去，怎么又担心他们去多了？……，我告诉你，我就希望来这么一次人才大流动，让所有的人明白，将来工作可以自主。……，你放心，邮电部门是不会崩溃的，人家一样可以有自己的招数，你真以为所有技术员都会抛家弃子奔向前途不定的这家新公司？
你放心，我们人都不喜欢挪窝，喜欢随遇而安。你没听人常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吗？大多数人是舍不得走的，特别是他们才开始尝到甜头的时候。现代社会要的就是交流、要的就是流动，我希望这次能够利用这次机会让人们陈旧的思维改变改变。实在超过我们的想象的话，你们还可以采取一定的措施，比如只把这个鼓励流动的政策时间缩短，只执行一年两年的。”
中年男子这才知道张老还有其他目的，看问题的目光比他深远得多。他连忙表示会把张老的指示传达下去，会召集有关人员尽快拟定相关政策出来，并快速执行下去。
见他要告辞离开，张老又挥了一下手，说道：“有关这家联信通公司的经营范围，你们可以不要做特别的限制，京城可以，东北几个省也可以，还可以延伸到西北、华北这些地方，富裕地区可以试点，贫穷的地区也可以试点。”
“啊——”中年男子再次瞪大了眼睛。
（感谢我胡汉三来了看书了、赫赫威龙、破碎的心的打赏，感谢黑夜飘血、书友、风倾晕蛋的月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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