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云喜险些脱口而出，凤娘，不是死了嘛？
可她反应很快，立时回过神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
龙蓝景身子微微颤抖，她盯着凤娘。
一旁的唐沐也一脸的诧异，看看龙蓝景，再看看凤娘，唐沐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长公主殿下？”
凤娘鼻子酸涩，若非是唐凤汐搀着，她怕是已经站不住了。
“你是……凤娘？”
龙蓝景也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血浓于水，虽然只是一眼，可龙蓝景隐隐已经觉察到，眼前的这名女子和自己的关系。
她推开了唐云喜的手，走到凤娘面前。
“长公主殿下，这是我娘凤娘。我们是被府尹大人请过来的，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案子需要我娘调查。”
唐凤汐扶着凤娘，递给她一个支持的眼神。
一行人走进了顺天府。
“长公主殿下，还请上座。”
府尹请了龙蓝景上座， 又命人把人犯带上来。
白日还衣着光鲜的清河县主这时已经戴上了镣铐，一身囚衣，面容憔悴地被人押了上来。
被同时押上来的，还有常春。
常春一看到清河县主，就破口大骂。
“常芸芸你这贱人，你居然敢毒害我，我可是你亲哥，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常春，你不要胡说，谁毒害你了。我不是什么常芸芸，我是清河县主，我娘是长公主。”
清河县主心虚的同时，满脸的惊慌。
常春怎么没死？
他明明就吃光了混着砒霜的饭菜。
“犯妇常芸芸你还敢狡辩！”
啪——
府尹一拍惊堂木。
“来人啊，传两名证人上堂。”
就见两名证人被带了上来。
其中一人正是清河县主买通的狱卒。
另外一名清河县主并不认的，可凤娘倒是认得的。
“那不是宁宁嘛？她怎么也在这里？”
凤娘纳闷道。
“禀告大人，正是清河县主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她放进去，她还带了食盒进去。犯人毒发前，一直嫌弃牢房的饭菜难吃，他关进来后，就只吃了清河县主带来的饭菜。”
“禀告大人，在下是一名药贩子，今早唐府的一位嬷嬷打听哪里有卖砒霜，我刚好在街边，就卖了一些给她。那嬷嬷说是唐府闹老鼠，是拿回去毒老鼠的。”
“大胆，你可知，私下卖砒霜是重罪！”
“大人，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敢卖真砒霜，卖的就是老鼠药，吃了死不了人，就拉肚子呕吐。”
轰——
清河县主如遭雷击。
“犯妇你还不认罪，你府里的嬷嬷都已经招了。她还招供，前几日晚上，你命令她和另外一位嬷嬷把一个叫做凤娘的投入破庙的古井里。”
龙蓝景脸色刹那惨白。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清河县主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承认。
“犯人常春，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常春迟疑着，瞅瞅清河县主，再瞅瞅府尹大人。
“禀大人，郊区的一座别庄起火了，里头死了一对老夫妇，老夫妇都姓常，乃是犯人常春的爹娘。”
常春一听，嚎啕大哭了起来。
“爹娘！常芸芸，你猪狗不如啊，是你，一定是你烧死了爹娘。他们可是你亲爹娘啊！”
“常春，你住口！”
清河县主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常春那张臭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龙蓝景握着心口，简直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唐沐也一脸的惊慌。
“外祖母，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云喜已经是心乱如麻，可她脸上还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她知道，她娘完了。
她绝对不能和她娘一起，她得把一切都撇干净。
“大人，我招了，我全都招了，常芸芸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的女儿，她是我的亲妹妹。多年前，长公主落难到我家，我爹娘当时见财起意，就偷偷换了我妹妹和长公主的女儿……”
常春此时怒火攻心，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口气将当年发生的事全都交代了。
清河县主瘫坐在地上， 一张脸惨白如纸。
“畜生啊，你们竟把我的孩子……我的凤娘……”
龙蓝景已经是泣不成声，尤其是听到，常家夫妇把还在襁褓里的凤娘丢进了河里，不管她的死活时，她一颗心都要碎了。
凤娘也红着眼，小声啜泣着。
虽然早已从唐凤汐口中知道了一些事，可亲口听着常春说出一切。
直到她听常春说，清河县主偶然遇到了中了探花的唐沐后，对他一见倾心，她勾搭了唐沐后，还不死心，还让染了天花的常春前去白山村想要让常春害死凤娘母女俩，凤汐更是在那时候染上了天花，毁容貌时。
凤娘再也气不过， 她一步冲上前，对着清河县主就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要害我女儿。”
“是你的错，你要早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清河县主满脸通红，她瞪着凤娘，为什么凤娘不死，要是她当初就被淹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直到府尹让官差把两人拖开了。
“凤娘，凤娘，我可怜的女儿。”
龙蓝景也已经热泪盈眶，她趔趄着，走上前，抱住了凤娘。
“娘……”
凤娘也抱着龙蓝景，母女俩抱头痛哭。
“娘，她是凤汐，是您的外孙女。”
凤娘叫来唐凤汐，祖孙三人泪眼婆娑。
“夫君，你快想法子救救我。”
清河县主眼看龙蓝景和凤娘、唐凤汐祖孙三人相认，她急忙拉着唐沐的衣袖。
“你快放开，我不没有你这么歹毒的夫人。”
唐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一脚把清河县主踹翻了。
“云喜，你救救娘。”
清河县主只得一脸祈求，爬到唐云喜面前。
唐云喜看了眼清河县主，唐沐拉着她就快步离开了。
“唐沐，云喜！救救我！”
清河县主凄厉的声音还在身后回荡。
唐凤汐看着唐云喜和唐沐快步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讽刺至极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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