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局长的目光再度与刘守对视，气氛都有些凝固了。
刘守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但在郭局长眼中这笑容仿佛和之前不一样了。
最终，郭局长叹了口气，瘫坐在刘守身边的椅子上。
“刘厅，我...确实有污点。”
郭局长没有否认和狡辩，开始就承认了自己有污点的事实。
“我们局里有个老刑警叫白凯旋，之前还获得过全市表彰。”
话说到这郭局长被刘守打断。
“白凯旋？我好像记得他，他的妻儿被毒贩......”
刘守说了一半没有再说，看着郭局长点头才苦涩地叹了口气。
“白凯旋提前退休之后在他徒弟李岚的帮助下收养了个孩子，给孩子取名为白义。就在前几年的某一天，白凯旋喝醉酒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儿子因为一个女孩诬陷被学校开除了，让我给他想想办法。”
“你答应了？”
“没有。”
一问一答间，刘守有些不解，他原本以为郭局长所说的污点在这里。
“其实在他给我打电话之前老市长就给我打过了电话，说他找到校长把骚扰他女儿的一个同学开除了，并且那个同学的父亲就是之前被表彰的英雄白凯旋。”
郭局长的中满是苦涩，似乎直到今天还在为这件事感到后悔。
“而白凯旋的电话就在那位肖市长挂断后不久，我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一边是多年前局里的英雄刑警，另一边是当时的市长。”
郭局长的双眼有些失焦，似乎在回忆这件事。
“之后我让白义接电话，跟他说除了开除他的学校哪所学校都能安排他入学，但......他拒绝了。而在这之后，市长派人给我送来了两条烟和两箱酒，似乎是对我办的事很满意......”
郭局长的头都快埋进了胸口，显然他对这件事十分愧疚。
“白凯旋后来跟你联系过吗？”
“以前逢年过节他还给我打个电话叙叙旧，从那天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打过。”
郭局长眼帘低垂，似乎在为这件事惋惜。
“别的呢？”
听完郭局长的叙述，刘守再次发问。
“没了。”
在坦白完这件事之后，郭局长的神态不再躲闪，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在又注视了郭局长十秒后，刘守才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郭局长的话。
“之后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交给检查组，随后公开向白凯旋道歉吧。”
刘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而那被坐在椅子上的郭局长露出一抹苦笑，同样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的姚强与李岚已经来到尼格斯的家门口，这里同样还有警员在对现场进行检查。
李岚和姚强梁明身份，对于厅长亲自来案发现场查案很多警员都表示十分震惊，但仔细回想犯人以及死者后似乎变得合理了。
姚强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旁边用血写下的“我有罪三个字”，眉头皱起。
“早就在视频里看到过的场面在现实看到还是震撼啊。”
姚强缓缓靠近地上的血字，感慨着。
而李岚也跟随姚强一同靠近，但却没有说话。
姚强一路上出奇地话多，与他那张严肃的脸有些格格不入。
而这一路上李岚几乎都会回复姚强的话，无论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感叹李岚似乎也都深有同感，而这次李岚没有回应自己让姚强有些意外。
姚强回头看向李岚的脸，发现李岚的眉头深深皱起，双眼直勾勾盯着地上的血字宛如封魔了般。
“李岚？”
姚强看到李岚的表现，试探性叫了一声。
李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不对，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姚厅长？”
李岚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看你状态不太对，有什么问题吗？”
姚厅长似乎很关心李岚这名刑警队长，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想到之前的几起案子。”
在看到姚强关心自己的时候，李岚的双眼都瞪大了一瞬。
听到李岚说没事，姚强才放心下来，继续俯身查看现场的构造。
由于证物和尸体已经被法医组带回，现场只有用粉笔描绘出的轮廓。
姚强拿出手机，看着法医组发来的消息。
“这两个轮廓分别是被害人的下体和舌头，大概能分析出其中的寓意。”
姚强看着面前的轮廓与手机中的照片对应，另一只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再又一次将整个现场地毯式搜索一遍之后，姚强与李岚离开了案发现场。
姚强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这个点了，回局里都吃不到热的盒饭了。小区对面有个饭店，走，我请你。”
姚强的行为已经完全没有了厅长的架子，似乎比一脸和善的刘守还要平易近人。
李岚没有和姚强客气，答应了姚强请客的提议。
两人只要了姚强只点了两个一凉一共三个菜，吃完饭后靠在椅子上姚强看向天花板。
“吃饱了，这可比盒饭好吃吧？”
姚强对面的李岚点了点头，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
“对了李岚，刚才在案发现场你看我的脸怎么那么大反应？”
姚强没有问李岚为什么在看到现场时失神，而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岚听到姚强的问题，目光有些闪躲。
“其实...您带我执行任务让我想起以前和师父一起执行任务了。”
最终，李岚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姚强听到李岚的话似乎是来了兴趣，靠着椅背的身体都微微向前倾了倾。
“那你的师父......”
姚强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像是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我师父叫白凯旋，很久之前就退休了。”
李岚的声音掩饰不住的苦涩，似乎至今还未师父感到惋惜。
“白凯旋？我好像有印象，之前缉毒行动的时候......”
姚强又是话说一半就停下了，但李岚听到后再次点头。
“那次过后我师父收到了一大笔抚恤金，但也一蹶不振，没多长时间就跟局长提出辞职了。”
李岚回忆着白凯旋过往，悲伤之色溢于言表。
“你现在跟他还有联系吗？”
李岚点了点头。
“有，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看他。”
李岚如实回答了姚强的问题。
“那明天带我去一趟吧。”
没有过多解释，姚强向李岚提出了自己的的想法。
李岚听到姚强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盯着姚强的目光中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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