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余波的葬礼也如期举行。
这次并没有像是追悼会那样的阵仗，只有和余波亲近的几人来到了葬礼的现场。
而记者也是闻声赶来，在不近不远处记录着这场葬礼。
这也是李岚这段时间为数不多不忙的时候，李岚相比之前明显瘦了些。
葬礼的气氛比追悼会还要沉重，余波的墓碑上，照片上的表情如此坚毅，仅仅是看着就能感受到他的浩然正气。
葬礼进行完，众人也都离去。
有专门的警员负责接送余波父母，抚恤金自然也以最快的速度下发。
余波的墓前满是祭奠用的祭品和花，即便提前说过葬礼一切从简，但由于祭奠的人很多，摆在一起的祭品还是像小山一样。
众多记者见到余波的家人和同事离开，也是来到了余波的墓前，对着墓碑拍了特写。
墓碑上是余波的名字和照片，还有“刑警英雄”的称号。
余波的葬礼现场很快就被传到了网上，即便他们知道这已经有消费余波的意思了，但还是通过感动自己的方式美其名曰这是为了余波。
每个人都这么想，关于余波葬礼的文章视频自然也多了起来，而同种类型甚至差别不大的视频一多，许多人自然产生了些许厌恶的神情，毕竟许多人这也算是第一次知道余波的名号。
“一个刑警死了如此大动干戈，那么多刑警死去怎么不见这么大动静？”
“余波太子做出过多少贡献死后这么大阵仗啊？这让那些隐姓埋名死去的英雄怎么想？”
诸多言论并起，矛头全部指向了已经死去的余波。
余波都不会想到，自己死后会受到如此多不明所以的指责。
白义通过诸多信息得知了余波墓地所在，见到如今的情况也是百感交集。
如此纯粹的一个人死后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这件事任谁都会感到悲哀。
白义关闭了手机，不想再去看这些为了流量消费余波的新闻。
李岚也在短暂的清闲过后进入了忙碌之中，他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利用自己身份的便利重启了涤罪杀手案，将之前的案宗全部翻看，并再次来到现场对照。
这次脑内涤罪杀手杀人的动作更加连贯，李岚甚至脑补出了很多之前从未想到的细节。
虽未找到连贯的线索，但李岚有预感，自己这样查下去必定有一天能抓到涤罪杀手失误的时机，并以雷霆手段将其缉拿。
夜幕降临，这天白天的天格外阴沉，但夜里的月光却透过了层层乌云，照亮了这夜晚。
如今刚刚入冬，这样的明月实属难得。
夜深时分，白义起身，穿好了自己那身“工作服”。
白义早就查到了余波埋葬的那片墓园，白义穿戴整齐后，传送到了距离墓园最近的地方。
夜深时分，墓园附近荒无人烟，白义走在布满石子的小路上，脚下的石子和沙土被踩的咯吱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发出了回声。
媒体记者们在日落前自然已经从墓园离去，他们在消费余波时虽已骗过自己，但是他们怎会不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引发的状况？
如果此刻还有记者守在墓园，那恐怕就是想报道一场余波被气到诈尸的戏码了。
白义翻墙进入墓园，若是之前，他恐怕也会有些心悸，但如今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已有十数人，自己的心态也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白义见到了一个摆满花圈和祭品的墓前，墓碑前还摆着一瓶打开瓶盖的白酒。
白义见到那瓶白酒，又想到余波之前似乎滴酒不沾，不自觉叹了口气。
白义来到一旁，从花圈上挑了一朵最完整规整的花，摆在了白天众人所放的花中间。
白义俯下身，与墓碑上的照片对视。
白义突然冒出个想法，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检视之眼】。
而白义所看到的景象也变了，就在远处的草丛中，一道红光出现，红光覆盖的范围刚好是余波的坟墓周围。
白义顺着红光的源头找到了那个警用的执法记录仪。
“啧。”
白义此时在想，白义盯着上面的警徽一时间五味杂陈，之前打过交道的许多名刑警一一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
最终，白义的脑海中剩下两个人，李岚和姚强。
姚强在之前设置了众多武警特警埋伏自己，险些让自己任务失败。
而李岚......
白义回忆着李岚的变化，以及自己在余波追悼会当天早晨给李岚打过的电话，一时间也是感觉有些可能。
白义第一时间想要将执法记录仪关闭，但停顿片刻还是放回了原位。
白义小心地调整好红光覆盖的范围，随后对着镜头处做出了告别的手势。
最后，白义来到余波的墓前，将那瓶酒的瓶盖盖上，从众多贡品之间拿了下来，扔在了执法记录仪前，自己则是起身离开了这片墓地。
白义不清楚这究竟是普通的执法记录仪还是联网的执法记录仪，白义不敢久留，才决定立刻离去。
白义来到了路边不被月光照亮的阴影处，发动传送回到了家中。
回到自己上锁的房间，白义脱掉了一身衣服，摘下了那副手心被血染满的手套。
最后，他摘下了面具。
面具戴久后白义才明白那句“面具戴久后就会忘记后面那张脸”的含义。
或许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还会毫不犹豫选择接下任务，成为涤罪杀手。
白义将所有东西收入系统空间，将分身解除，床上躺着的白义分身消失。
望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白义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
最终，白义沐浴在月光中追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时，李岚开车来到了墓园门口，打通了墓园管理员的电话。
管理员也是很快来到了墓园门口，打开了墓园大门的锁。
李岚来到了余波的墓前，目光落在余波的墓碑上时，那严肃冰冷的目光再度软了下来。
但当他看到祭品时，脸色瞬间变了。
那瓶白酒已然不见，并且众多祭奠用的花之间还有一朵没有长茎的花。
李岚迅速来到了自己提前布置好的执法记录仪前，也见到了那瓶盖上盖子的白酒。
李岚拿起执法记录仪，想到了那个之前在头条上见到过无数次的身影。
李岚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当他见到这瓶白酒所在位置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李岚拿起执法记录仪，大步跑到车里，他提前找来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目的就是第一时间观看记录仪中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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