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陈年旧事
一路回到苏府门口，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内的苏辋有些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苏辋开口询问，马车外面的苏由已经拉开门帘低声说道：“公子，宁远侯府家的顾二公子在门口呢，看起来似乎有些醉意。”
顾廷烨怎么突然来家里找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带着疑惑，苏辋起身下车来到了不远处顾廷烨的身边问道：“仲怀，这个时间点你为何在此，找我所为何事？为何不在家中等待？”
来到顾廷烨身边的苏辋可以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儿，而且脸色颓废，一看就知道心中有烦心事，今日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酒。
“子辰，你回来了，我都等了好一会了，为兄这两天心情烦闷，所以来找你一起去吃酒，你可有空？”顾廷烨抬头发现是苏辋后问道。
“仲怀相邀，子辰自然舍命陪同。”于是苏辋拉着顾廷烨重新上了马车。出发前往最常去的樊楼，好在北宋时期汴梁已经取消了宵禁，所以即使是晚上的街道依旧繁华不断，他们的马车也不会太过突兀。
很快来到樊楼，两人进去点上二三下酒菜，刚坐下来，顾廷烨就拿着新放下的酒又喝了起来，苏辋则坐在旁边静静的给他倒酒。
就这么顾廷烨喝一杯，苏辋给他倒一杯。两人就这么默默的一人喝一人倒。过了一会儿，还是顾廷烨最先忍不住了。
等苏辋再倒满一杯之后，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疑惑的问道：“子辰，我晚上突然找你来吃酒，但到现在我都一言不发，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苏辋放下手里的酒壶摇了摇头：“不好奇啊，虽然几天不见看你颓废消瘦了一些了，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而烦恼，但是如果是我可以知道的，仲怀你肯定会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那就算我再怎么问你也一定不会说的。”
顾廷烨看着表情淡定的苏辋，愣在了那里，良久之后才忍不住说道：“子辰，想你年纪轻轻却活得如此通透，就像几年前科举考试，你说放弃就放弃，一点不留恋，与你相比，真叫我有些汗颜啊。”
“年轻通透，真的是年轻通透吗！”苏辋嘴里念叨着这两个词儿，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看着苏辋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顾廷烨心有疑惑，但并没有提问，而是转头又惆怅起来，这才说道：“你也知道前两天我向庄学究请假，专程去接从扬州来到汴梁的常嬷嬷。”
“常嬷嬷，就是当年在你外公灵堂上只她一人发声的那位吧。”苏辋想起了当年灵堂上发生的闹剧。
“正是，小时候就是常嬷嬷照顾我长大，与我亲厚。现在常嬷嬷年纪也大了，这次接她来汴梁就是想让她想想清福，不用再劳累。”顾廷烨说道。
却不想前两天与常嬷嬷交谈之中，意外得知了一件我母亲的陈年旧事，知道了我当年我母亲去世的真相，这才让我特别烦恼。
“哦？仲怀愿意说的话，那我愿闻其详。”看到顾廷烨开口想要讲述当年的往事，苏辋这才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当年的事情苏辋还真的不知道，在原剧情中好像是一笔带过的。
“我也是没办法，知道真相之后我心里就一直堵得慌，实在找不到什么人来倾诉了。我素来知道苏辋你为人谨慎、少传流言，所以今天忍不住了就想找你诉说诉说，以解我心头烦闷。”
顾廷烨也不等苏辋回答他，直接借着三分酒意，讲述起了那段陈年旧事。
原来当年宁远侯和其他很多功勋贵胄一样，为了维持侯府的体面与生计常向朝廷借钱度日，慢慢积攒了大量的债务。后来圣上开始严厉查询这些历史欠债，但偏偏宁远侯府又无力偿还，于是无奈之下老宁远侯让自己的儿子娶了白家小姐为妻，希望借助她的嫁妆弥补宁远侯府的亏空。
而宁远侯的长子顾堰开当时已经有了妻子，但为了能拿到这笔嫁妆，顾堰开在老宁远侯的支持下休了妻，这才能迎娶到白家小姐。
原本顾廷烨的母亲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后来在宁远侯府意外从一些下人口中听得此事。正好当时白家娘子怀有二胎，心急之下就动了胎气，最终导致一尸两命。
顾廷烨从常嬷嬷口中知道这件事后心情非常的复杂。他很想回侯府向自己的父亲问个清楚，但也知道他那边恐怕不会讲出实情，所以这两天一直憋闷之中。
“这件事一直憋在我心中，颇为烦闷，现在讲出来我心里一下子舒服许多。”顾廷烨讲述完之后又举杯喝了一杯酒。
苏辋听完顾廷烨的讲述之后就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办，回去与你父亲讨个公道吗？”
顾廷烨摇了摇头说道：“以我父亲那固执、不听人言的性格，就算我当面问出来，恐怕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他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最多也就只能旁敲侧击的问一问。”
“那你母亲的仇就放弃了？”苏辋问道。
顾廷烨苦笑一声，说道：“还能怎么办？他也是我的父亲。反正我也被父亲不喜，等将来澄清之后，我就与宁远侯府分家，以后不再来往。”
“对了，子辰，我的这些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向旁人提起，我只是向你发发牢骚而已。”顾廷烨提醒苏辋。
“我知道，你的事情我绝不会向旁人提起半句。”苏辋对着顾廷烨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和你讲这些辛酸往事。”顾廷烨也拍了拍苏辋的肩膀，对他来说，有人能替他分担一些苦闷，也能让他的心情好很多。
随后顾廷烨转移话题不再聊他母亲的事情，直接问苏辋：“我着急与庄学究请假，这几天你们在书塾情况怎么样？”
“自仲怀你离开书塾之后，当天盛家姐妹也没有出现在书塾内。因为之前她们在家里犯错的原因，所以盛府老太太请了一位宫中的孔嬷嬷教他们在府内学规矩。短时间恐怕见不着人了，现在书塾内每天只剩下顾家兄弟、请假小公爷，还有我四人，少了你们之后，课堂也变得无趣了很多。”
顾廷烨坏笑的指着苏辋说道：“我看不是少了我吧，只是单单少了六姑娘，让你觉得无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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