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虽然我也不爱读书，但至少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吧？”邬新麒小心翼翼地劝说。
萧彭逸跟着道：“是啊是啊，把初中读完吧，高中不读就不读了。”
“浪费时间。”裴廷漫不经心地说，“有那功夫我可以接两个大项目。”
“也是哦，就凭我们裴哥的本事，初中毕不毕业都不影响他挣大钱。”萧彭逸被说服了。
邬新麒还是觉得初中辍学不好，但不知道怎么劝裴廷再考虑考虑。
“你想清楚了吗？”蒋鸿轩意有所指，“真的放弃她？”
肖芷父母都是文化人，一定不会同意女儿和一个连初中都没读完的人在一起。
裴廷看上去是不想读书，但却是变样地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不希望看到朋友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嗯。”脸上仍然狼狈的裴廷微不可察地动了下睫毛，看似风平浪静，内心却备受煎熬。
“还有两天时间，你再想想。”蒋鸿轩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我们走吧，让他好好休息。”
邬新麒欲言又止地看了裴廷好久，最后还是默默无言地跟着他们走了。
等屋内回归死寂，坐在床上的裴廷睁开眼睛，不顾伤口地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里是肖芷送他的生日礼物，小猫咪挂件。
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挂件，神色隐晦。
肖父出院后，肖芷和妈妈一直在家里照顾着都没有出去旅游。
这天她意外接到了陆秋的电话，没有寒暄，对方上来就慌张地告诉她：“冯文刚给我发消息，说裴廷被学校开除了！”
肖芷当时人就傻了：“什么？”
……
经过陆秋的帮忙，肖芷要到了蒋鸿轩的手机号。
她没有上来就打电话，而是给蒋鸿轩发了条信息，道明自己是谁，希望他方便的时候能打个电话过来。
肖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裴廷被开除的事，是为了把一万元纸币还回去还是不能接受当初的学神沦落至此，反正她从接到陆秋的电话起就不管裴廷到底是否在躲避她都想着要跟他见一面。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蒋鸿轩给她打电话了，想约她出来聊一聊裴廷的事。
肖芷想着都到这步了，便硬着头皮同意了。
蒋鸿轩约在了离她家不远的一家餐馆里，订了包厢防止谈话内容被人听了去。
肖芷从蒋鸿轩那儿了解到退学这事的全过程，询问他的看法。
“他有复仇对象，还不少。”蒋鸿轩回忆着过往的记忆，“但他报仇时从来不会让我们一块去，都是自己独自处理的，我知道他有复仇对象还是因为有次偶然看到了他床头柜的抽屉里有张写了四五个人信息的纸，我记住上面的人名和地址后派人悄悄打听过，上面的三个人在最近一年里都遇到了不好的事，不是在监狱就是在医院。”
“就在前几天，他把最后一个对象解决了，我想他大概是没了动力，所以才会选择自暴自弃。”蒋鸿轩脸上不知何时没了笑容，只剩下凝重，“没有动力和信仰，他会渐渐变得不顾黑白，终有一日会和他爸一样困在监狱里永不见天日。”
肖芷不敢相信：“怎么会……”
蒋鸿轩淡淡地看着她：“你清楚他的世界观是黑是白，因为你想看到是美好的，他才展露出美好的那面，可他本质上黑得不能再黑了。”
“我交他这个朋友之前就是被他的这点引起了兴趣，一个深陷沼泽的人怎么会执着于善良正义？得知你的存在后我才明白。”
“他哪是执着于光明？他明明是执着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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