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所有人都在看郑开。
郑开是项目的发起人。
从很久之前，
以裘途为首的一批人就开始钻研对人体脑域开发、服务等各种项目。
幸好这是在南海市。
如果是在智安市，估计这个项目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性。
“裘总，解释一下吧。”
王敏芳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带冷笑，等着看郑开的笑话。
郑开看了自己的小组的成员一眼，接触到郑开目光的人都在一瞬间转移了视线，或者低下了头。
郑开叹了一口气。
一个都靠不住！
虽然这个项目是裘途倡导发起的，但负责推进项目的人，是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王敏芳。
“关于这个项目的方案其实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文件的最后已经设计出了按摩头盔的雏形，这就说明方案是有进展的。”
“可能在人体实验上，还存在一些瑕疵和问题，这一点我会和我的组员稍后仔细讨论一下的。”
郑开的说辞很官方。
但其实，
这几句话里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毕竟，
郑开不是搞研发设计的专职人员，对这方面的工作一窍不通，只能用这种官方话来推脱。
话音一落，
王敏芳冷笑了起来：“这个产品还没有完全研发生产出来，万一用它进行人体试验，出意外了，谁担这个责任？”
好家伙！
郑开算是明白了。
今天这个锅，不背也得背了。
“我担！”
郑开语气很是坚定。
其余人都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郑开，什么时候裘途居然变得这么有责任心了？
连王敏芳也不例外。
会议室沉默了片刻。
王敏芳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下周！如果下周我还看不到这个产品的效果，你们这个小组就给我滚蛋。”
说完，
王敏芳就嗒嗒嗒踩着鞋走出了会议室。
郑开揉了揉太阳穴，他是过来找钥匙的，不是过来上班的，况且他又不懂这些开发上的事情。
就在此时，
先前的中年男人凑到郑开的身边：“裘总，下周要是还像现在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郑开有些心烦。
这些人无非就是想让郑开说一句：到时候我卷铺盖走人，你们没事。
心眼子玩的真溜！
郑开没好气的瞪了中年男人一眼：“刚才王总的话都听到了吧，希望大家不要让我失望。”
众人：.......
对味了！
那个熟悉的裘途回来了。
会议结束。
午饭时间，郑开没有吃东西，而是坐在工位上发呆。
刚才他叫了很多遍的按摩椅，都没有得到回应，这个按摩椅应该是完全把郑开放养了。
午休结束之后，郑开还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坐在位置上发呆，要么就出去抽烟。
突然间，
曾可可的声音出现在郑开的耳边，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你儿子学校打电话过来了，你去接一下电话。”
我儿子？
郑开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有儿子的人。
这个年代，手机也是很稀奇的东西，最常用的通信手段是座机，一般来说，有钱人的家里和公司里都会配备座机。
裘途的家里就有一个座机。
只不过，
郑开昨天看到的时候以为是装饰品，毕竟座机这个东西对郑开来说，年代隔阂太强了。
郑开走到公司的座机旁，将听筒放到耳边，那边是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裘生的父亲是吧，你儿子又逃课了！这已经是这个学期的第八次了，如果不能学，那就转校吧。”
“我儿子叫啥？”
“.....裘生。”
多奇葩的家庭关系！
儿子天天逃课。
父亲连儿子的名字都记不得。
电话那头的老师都无语了。
郑开眼神不断闪烁，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裘生的父亲。
“我现在就去学校，麻烦把学校地址说一下。”
郑开急忙回道。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自己孩子在哪上学的家长！
挂断电话。
郑开便打算离开了。
恰在这时，
王敏芳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到准备下楼的郑开：“裘总，这么着急要去哪里？”
“我有事出去一下。”
郑开话还没说完，就快步下楼。
曾可可戏谑的笑道：“裘总真把公司当自己家了，哦，不对，王总，公司也是你的家。”
王敏芳双眼微微眯起，注视着曾可可，许久之后，缓步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当做无事发生。
曾可可低声咒骂了一句：“婊子。”
其余人见怪不怪。
离开公司后，
郑开根据老师给的地址，一边问路一边前进，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学校。
在门卫的带领下，郑开看到了裘生的班主任，头发稀疏，牙齿残缺，一点都不像是老师，更像是流氓。
“老师，我孩子找到了吗？”
郑开的语气很真诚。
秃顶班主任脸上横肉不断的挤压，一只肥硕的手掌不断地拍打着桌面：“裘先生，你孩子一直逃课，我警告过很多次，让你回去多管教一下，你和你老婆做到了吗？”
“裘生一个人逃课就算了，他还拉着其他同学一起逃课，这要是失踪了，我们学校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郑开很尴尬。
他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所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赔不是。
想了一下，
郑开出声问道：“我家孩子很乖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逃课，其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话音刚落，秃顶班主任面色变得阴晴不定，没有回答。
见状，
郑开知道，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秃顶班主任反而先一步郑开生气了，好像谁先生气谁有理一样：“你这个孩子我们教不了了，让他转校吧。”
郑开紧皱眉头，语气也变得不善了起来：“那我孩子现在在哪？”
“你老婆刚才把孩子接回家了。”
说着，
秃顶班主任像赶苍蝇一样挥动着肥胖的手掌，一秒都不想多看郑开一眼。
郑开冷笑了起来，将这个男人的脸记在心里，郑开有预感，迟早有一天，他还会再见到这个男人的。
当然。
大概率不会在现实世界。
因为七八十年过去了，正常来说，这个男人早应该死了。
但是，
如果是诡物世界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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