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街道，时不时有人押着奴隶从秦岚身旁走过，周围的人对他们的眼神只有鄙夷和冷漠。没人对他们有一丝的关系可怜悯，这些奴隶哪怕是遭受这些，眼神也没有一丝波动，他们被抓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死了。
释暗城自从几十年前开始，所有奴隶都可以撤除自己的身份，重新回到人的世界里。
可那么久以来，除了那个第一个逃出去的少年，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出去，渐渐的那条规则成为了死亡规则，每当到了最后一场，对手总是无法逾越。
更过分的是那些家主为了不让奴隶成功离去，安排一些家族高手，让他们伪装成奴隶，在最后一场结束他们的生命。
秦岚走进茶楼，十二座大城，就属释暗城最为落后，但可气的是，他的实力也是名列前茅。
秦岚穿着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却十分干净，连夜的赶路并没有使他的身上沾染尘埃，加上独有的气质，很容易被认为是贵族。
被小二招呼到二楼，这边是身份的象征。无论在哪做大城，二楼基本都是为了贵族准备，这是铁一般发规则。
这是秦岚没想到的是，这里的小二居然这么有眼力。
他喜欢坐在窗边，以便能够更好的观察地形，如若发生什情况，也能更好的逃脱。
二楼的客人身穿华贵衣着，脸上挂着蔑视一切的表情，秦岚看他一眼就觉得瘆得慌，十分恶心。
“这位公子不介意我和你一张桌子吧？”
“轻便！”
“我叫牧亦然，敢问公子贵姓？”
牧亦然很是熟练的坐在秦岚面前，与秦岚交谈起来。
“周围有桌子，牧公子为何选择和我一张桌子，不嫌急得慌吗？”秦岚举起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因为您对面还有位置，不坐岂不浪费？”牧亦然皱眉，总觉得对面这人话里有话，只是可惜他有些不懂对方的意思。
“您又怎么知道我这里没人？”秦岚把玩着杯子，“坐在我对面的人，结局都不怎么好。”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牧亦然的脸严谨起来，“莫非？”
还没等他说完，秦岚突然笑了一下，像是没憋住一样，说：“我就是装一下深沉而已。”
牧亦然稍微放松，可还是总觉得那里不对。
“敢问公子贵姓？”
“你我素未蒙面，何必一开场便是询问对方姓名，岂不失礼，”秦岚『揉』着脑袋说，“老师曾说，一个人如果觉得对方不是敌人就别问那么多问题，既然和他没关系就不要有那么羁绊，以免将来尴尬！”
“公子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牧亦然笑了笑，“不过既然不认识为何不能交个朋友，多交个朋友总没有坏处吧？”
“公子觉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不知道，请公子告知！”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阳光下的敌人，而是阴暗角落里的朋友，”秦岚扭着腰，给自己换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不喜欢被别人提防着，对方还假惺惺的跟我问好，难受得很！”
秦岚伸了伸懒腰，自牧亦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想干嘛。
牧亦然也十分尴尬，已经说到这地步，他能怎么办，显然对方的底细他是打探不到了。
“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亦然佩服！”
牧亦然举杯，十分豪爽地喝完，然后学着秦岚看着窗外。
“公子在看什么，这大街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街道是街道，可人还是人吗？”
牧亦然为之一振，眼睛紧盯着秦岚。他不知道秦岚是谁，可秦岚说的话他已经明白了，没一句无一不在讽刺释暗城。
“公子到底是何人！”
牧亦然站了起来，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当看到此人是牧亦然时，又将脸转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牧亦然大声吼道：“滚，敢留下的……死！”
不一会，整个二楼只剩下秦岚和他两人，牧亦然盯着他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里已经没人了，先生说话可否不要遮遮掩掩？”
牧亦然向他鞠躬，并称他为先生，显然对秦岚已经心生敬畏。
对此，秦岚一点都不在乎，自顾自喝着小酒，看着窗外。
牧亦然不死心，继续说道：“请先生指点！”
圣洛虽然大『乱』，但却没那么明显，而这时正是那些隐世高人出世最好的时间段，他想或许秦岚是哪位高人的弟子，这场劫难活下去的才能成为豪杰，为了能让家族生存下去，他宁愿放弃自己可笑的自尊。
“坐下吧，我又不是什么隐世高人，那又那么多隐世高人？”
秦岚自嘲地笑了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眼睛。
“请先生指点！”牧亦然依然保持着动作没有动弹。
“你坐我就说，你不坐我们就继续这么耗着！”
秦岚看他这副模样，也跟着他刷起来无赖。只是他刚转眼一看，牧亦然像个学生一样，恭敬地坐在那里等着他指点。
秦岚吓了一跳，但还是说道：“我给你讲过故事吧！”
秦岚说完还看了一眼牧亦然，发现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紧盯着秦岚，不肯放过他任何的细节。
“算了，我不说了！”秦岚瞬间失去了兴致。
可牧亦然仿佛听到什么圣言一般，细细揣摩着他的话。
秦岚十分无语，但若是不说点什么，他恐怕会想出心魔。
“你对秦岚怎么看？”
牧亦然皱眉，许久才说道：“先生说的可是雨亦城左家外姓家主秦岚？”
“是啊！”秦岚兴致大涨，他很想知道别人对他到底有什么印象，这一路上他听了太多憎恨自己的话，着实让人难受。
牧亦然突然笑道：“说出来先生可能不信，这秦岚和我释暗城也有些渊源！”
“请说。”
“这秦岚也是命苦，十几岁便被吕家抓住，到那角斗场当奴隶，当时吕家主应该是担心他的背景，所以说出来打满二十场便可离开，我们原以为他死定了，可却没想到他居然过了，”牧亦然大笑，“当时吕家主的都绿了！”
牧亦然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能够通过，着实可惜！”
注意到秦岚若有若无的目光，牧亦然连忙摆手说道：“我们家族早就不干这种勾当，我们虽然还有奴隶，但却已经废除打奴制度，先生可不要将我们与他们混为一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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