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清将阿回送她的护回抽出来，深吸一口气，运起仅剩的可以维持平衡的灵力将护回贴护在魔光八岐长鞭上。
接下来便要看十三幺和这鞭子的了。
一仙一魔，恰好可以帮她抵御吞噬她灵力的仙魔两方。
光圈在她周围闪动，仙灵和魔灵被打散，将吞噬的灵力吐了出来，又重新她回到体内。
熏清身体也逐渐松软，她调整姿势，减缓了下落的姿势，谁知突然一股力量将她重新拉入深渊，眼前漆黑一片，她的身体又猛然不受控制。
是妖灵！
她突然发现在这漩涡中，只有相同的灵种才可对立，这也正是三灵能够同在吞噬进入之人的灵力，看似对立，实则是为一体，都在于嗜灵。
看来设立此处之人便没打算让人活着出去。
而死去的人变成其中一种恶灵，带着怨气吞灭下一个进来之人。
熏清明白了这其中的玄机，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这还是她心中仰慕的正派吗？
还未来得及多想，她被那妖力纠缠着，无法施展法术与之相敌，只能任由它一点点地吞噬自己的灵力。
而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熏清额头上渗满了汗，忍着身体被风撕裂般的痛，裸露出来的皮肤纷纷裂开了口子，渗出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襟。
她眼神突然定格在手指间的“鸽子蛋”，发现它正在一点点地裂开，迸发出一道金光灼伤了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拖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往上。
另一处，涤灵漩涡边等待的人还在围着，皆一眼不眨地看着那出口。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熏清怕是回不来了，好好的月神徒弟不做偏要逞能，偏要自寻死路。”
“罢了罢了，都散了吧，月神少了这么个惹事的徒弟估计要轻松不少。”
柏灵不敢相信地半跪在那漩涡中，又匆忙地守在阶梯口。
“不会的，不会的……”
花簇看着那久久未出现的身影，神色复杂，喃喃道：“看来你真不是她……那死了便死了……”
说完，她笑着，却看着没那么开怀。
“熏清呢！”上寒突然出现，拉着柏灵催问道。
柏灵微愣了一下，无力地指了指涤灵漩涡。
上寒抚了抚额头，心中却又格外慌乱，她想起缘三生在熏清死后的模样，木讷在原地……
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替身也消失了……
三生……
上寒只觉后怕，不敢再深想下去。
“上寒族长，请您看在月神的面子上救救熏清，她已经一个时辰未回来了……”柏灵求道。
上寒看着那漩涡，脚步变得格外沉重，往前时差点摔倒。
她比谁清楚熏清回不来了……
“都散了吧……”上寒声音也不由地变得沙哑。
柏灵本存有的希望也在一瞬间泯灭，埋在膝头哭泣着。
熏清听到哭声，动了动唇，缓缓地立着半个身子，听到翅膀煽动的东西，身下摸起来极为顺滑。
看来她是被一个极大的飞禽救了。
“我们到了！我们回来了！”十三幺在她耳边惊喜道，又与魔光八岐长鞭立刻化为熏清的发冠。
熏清感觉到耳边风轻了许多，用脚摸索着从这飞禽羽翼上回到地面，她摸了摸那飞禽的翅膀，“谢谢……”
“熏清！真的是你！太好了……你没死……”
她感觉到有人搂着她，耳边传来柏灵的哭诉声。
她这是直接回到药灵山了？
“我没事，别哭了！”熏清摸索着柏灵眼角的泪擦了擦，安抚道。
她刚将情绪稳定一些的柏灵拉开，便又被人扯住衣袖。
“熏清……你……”上寒欲言又止道。
熏清下意识地挣脱开上寒的手，往后退了退，作揖道：“见过上寒族长。”
“你是药灵山开山以来第一个从涤灵漩涡安然出来的，当初我与月神为了防止有心之人下山之后为祸人间，便留了这么一个地方，涤灵亦是涤心，心术不正之人会被幻像照出自己最丑陋的面目，贪婪之人便会永远陷入漩涡中的幻镜。”上寒解释完，又拉着熏清的手，夸赞道：“你这孩子秉性难得。”
熏清听到那有意提起的“月神”便将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她感觉到上寒正靠近她的耳边，“这世上若是人人都能后悔，哪有这么多条路让他们重新走，只会扰乱了原本的秩序和继续往前走的人，而维持秩序的人既然要保证公正便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
上寒的话是在提醒她缘三生也参与其中，而他们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可这不得已又是什么呢？
“嘶……”伤口上的疼痛传遍全身，熏清身体猛然一软，倒了下去，耳边只留在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花簇见熏清安然无恙地回来，又有上寒介入，收了送熏清回来之物，便抽身离去。
熏清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
“你还看不见？”柏柔用手在熏清眼前晃了晃，问道。
熏清摇了摇头。
“你说你放着月神的宝贝徒弟不做，偏要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是何苦呢？”宁学将药端到熏清的手边，不解道。
“我想去女娲山看看师父……”熏清喝完药，解释道。
柏柔听了，手骤然一缩，脱口而问：“你是想参加这次考核，获得去女娲山修行的机会？”
“嗯。”熏清点头道。
“话说月神也不知怎么样了，你如今这样子怕是看不到了。”宁学指了指熏清的眼睛，叹息道。
柏柔嘴角微微抽动着，赶紧握住熏清的手道：“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取得这个名额，然后由你代替我入女娲山去看月神。”
“我们家柏柔懂事了。”宁学欣慰地说道。
熏清听了柏柔的话，有些惊讶，握住柏柔的手感激道：“谢谢……”
说完，她又想到什么，皱眉问道：“上次你在圣脉二层，你的伤……”
“伤？那日刚进入圣脉二层我们便走散了，你是不是记错了？”柏柔声音有些急。
许是她看花眼了。
熏清摸了摸眼睛，不禁皱眉。
“上寒族长损耗了不少灵力为你治愈好眼睛，你只需按时喝药和敷药加之不见强光月余便能愈合了。”
听了宁学的话，熏清眉头渐渐舒缓，也由此想到灼伤她眼睛的东西。
“昨日送我回来的那飞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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