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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3章 神行无影倒骑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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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这一大家子人,是和愈发温暖的阳光一起踩着林叶的缝隙来到海德公园的。

只不过那阳光并不汹涌,暖煦煦的,像新酿的蜂蜜酒,稠嘟嘟地糊在人身上,从毛孔一直暖到心里去。

推着两辆童车,沿着那蜿蜒的、颜色沉郁的砂砾路走去,两旁尽是些上了年纪的古木。多是些苍劲的橡树与繁茂的梧桐,此时的叶子都长老了,绿得发乌,油汪汪的,撑开好大一片荫凉。

偶然一阵微风路过,满树的叶子便响起一片飒飒的、近乎叹息的絮语,那光与影的碎金,也跟着流转、聚散,幻出迷离的图案。

深褐树皮的皱褶里藏着不知多少世纪的雨水与风霜,看去竟有些龙钟的慈祥。

再往里去,那片硕大的草坪犹如海德公园最阔大、最慷慨的襟怀。

无边的绿绒正软软地铺展着,一直绿到天边,与远处肯辛顿宫那淡金色的石墙,和几座玲珑维多利亚式凉亭的尖顶,温柔地衔接着。

宫墙在晨霭里显得静静的,像一卷褪了色的旧信笺,封存着些不言不语的往事。

三三两两的人,散在草地上,像随意撒落的棋子。有年轻的恋人,挨着头低声说着什么,笑声也是压着的,怕惊了这宁静。

有全家出动的,摊开格子布的野餐垫,红的,黄的,蓝的,上面摆开吃吃喝喝,孩子绕着大人跑,笑声如铃,惊起草丛里觅食的鸽子,“扑棱棱”飞起,在明晃晃的光里划过几道灰影,又落到不远处的橡树枝上,歪着头瞧人。

也有独自个儿的,一本书,一顶草帽盖在脸上,就这么仰面躺着,胸膛微微起伏,怕是已入了梦乡,梦里也该是这般安恬的。

间隔着草坪和行道的玫瑰园里,那颜色如泼洒出来的任性。深红的、鹅黄的、瓷白的,累累地、沉沉地压在枝头,每一朵都像是用尽了全部气力,要将生命最浓艳的一霎那,毫无保留地交给这个上午。

香气甜得有些化不开,暖暖地裹着人,让人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心甘情愿地醉在这片色彩的嗡鸣里。

而那一片潋滟的水,那塞彭坦湖,才是这园子最灵动的一只眼睛。湖水如鸭蛋青的,温润地漾着,将天上的云、岸边的柳,都软软地拥在怀里,洗成一幅晕开的、颤动的水彩。

对岸一带淡黄色的建筑,轮廓在薄薄的水氲里晃荡,衬着背后更远处伦敦城那些高高低低的楼影,倒像一幅年代久远、颜色淡下去的油画。

湖中的天鹅,白得晃眼,曲着优雅的长颈,缓缓地在水面犁开一道道无声的波纹,麻鸭和鸳鸯就活泼得多,一群群聚在近岸的水草丛边,喙插进水里,屁股撅得老高,忙忙碌碌的。

一艘艘漆成白色或蓝色的平底小船,慢悠悠地荡过去,船上的人也不怎么用力划,桨声拂过水面,懒洋洋的欸乃着,和着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融成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属于夏日午前的和鸣。

只不过,这宁静,是被一阵孩童兴奋的尖叫和两个糙汉的唠叨声打破的。

穿了身浅灰色的棉麻短袖衫、卡其色工装短裤,脚上一双旧帆布鞋,头上反扣着顶棒球帽的李乐,和路上拐弯去了奥丁公寓,换了件印着不知名摇滚乐队头像的黑色t恤,破洞牛仔裤的小雅各布,各抱着一个娃,站在租船码头的栈道上,排着队。

“两条!要最大最结实的那种,我们不差钱!”小雅各布把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李笙往上掂了掂,冲着船工嚷嚷,又瞥了眼栈桥边系着的一排白色小船,那船身窄窄的,刷着白漆,露出些木头的原色,看着颇有些年头。

“这玩意儿,看起来比教授年纪都大,不要这种破烂。”

“最大的你划得动么?别等会儿在湖心打转,还得叫救援。”

李乐接过船工递来的救生衣,把李椽放下来,一边给套着,一边嗤笑道。

李椽很乖,伸着胳膊配合,那救生衣套在小人儿身上,鼓鼓囊囊的,像个被包裹严实的小粽子,只露出个严肃打量四周的小脑袋。

“嘁,你一个黄土高原长大的旱嘎嘎,和我们维京人比划船?想当年我在梅拉伦湖上驾帆船的时候,你还在玩......诶诶,别动。”

相比李椽,李笙则像个不安分的小猴子,小雅各布给穿救生衣,扭来扭去,非要自己扣那个塑料搭扣,结果扣了半天对不上,小雅各布只好半哄半强制地按住她,大手对付着小巧的扣件,而李笙又开始蛄蛹着身子,伸出小手指着最近的一只天鹅,“嘎嘎!雅各噗敷敷,看!北嘎嘎!”

“那是天鹅,记不记得?Swan。”

“大né!”

“得,这又出来个和铁锅最配的。”李乐听到,噗嗤乐了,李椽则搂着他的脖子,安静地看着水面上一对绿头鸭扑棱棱飞起,带起一串水珠。

说笑间,已轮到他们。

船工是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胖老头,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白的制服,动作慢条斯理,带着种老派伦敦人的从容。

验了票,收了押金,按照小雅各布不怎么差钱的要求,慢吞吞地把两条看着比旁边的小船大了一圈,漆成蓝色的小木船从系缆桩上解下来,拖到栈桥边。

小雅各布不愧是从小玩帆船的,单手抱着李笙,一个垫步凌腰“歘”就蹦上了船,转头瞧见李乐就显得笨拙的多,一只脚搭在船上,一只脚还在栈道上,蹲着马步用着力找平衡。

“啧啧啧,你这业务不太熟练啊。”小雅各布把李笙安顿在船中间那个加了软垫的小座位上,自己跨进船尾,拿起桨,看笑话一样看着,又对李笙做了个鬼脸,“你瞧你爸,笨不笨?”

“笨!”

“闭嘴,我这是在熟悉船性。”李乐好不容易两只脚上了床,又把栈道上的李椽抱起来,放进船中的座位上,倒也不用李乐嘱咐,李椽自己就抓稳了扶手。

李笙却扭着身子,对小雅各布指着船头,“雅各敷敷,笙要坐那里!看大né!”

“那里危险,宝贝,我们就坐中间,看得一样清楚。”小雅各布试图讲道理。

“不嘛!就要坐前面!前面风大!”李笙开始施展两岁半女娃的独门绝技,蛄蛹着哼哼加跺脚。

“笙儿,坐中间,我划得比你爸快得多,让你第一个看到天鹅,好不好?坐前面,水花溅起来,弄湿你的新裙子,就不漂亮咯。”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李笙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裤子,又看看泛着涟漪的湖水,小脸上显出纠结的神色。

最终,对“第一个看到天鹅”的渴望战胜了对“坐船头吹风”的执着,她扁扁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还还不忘强调,“那要划第一呀!”

“放心,闭着眼都比你爸厉害!”小雅各布笑着应了,拿起木桨,在岸边石阶上轻轻一点,小船便灵巧地荡了开去。

李乐也终于有样学样地拿起船桨,他划船的动作起初有些生疏,桨入水角度不对,带起一片水花,溅了自己一身,惹得李椽“咯咯”直笑。试了几次,总算找到了点门道,船也晃晃悠悠地离了岸。

两条小船,前一后,缓缓滑入那片沉静的绿玉之中。岸上的喧闹、人声,倏地便远了,只剩桨声划破水面的哗哗声,荡开一圈圈涟漪。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来,落在船上、人身上、水面上,明晃晃的,却又因着水波的荡漾,碎成了万千跃动的金鳞。

李椽安静地坐着,小手紧紧抓着船舷,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船头劈开的波浪,看着近处清晰可见的、墨绿色水草随波摆动,看着偶尔一尾银亮的小鱼“倏”地从船边掠过,便是一脸惊喜。

李笙则闹腾得多,一会儿指指左边游过的野鸭群,惊呼“嘎嘎!好多!”,一会儿又转向右边掠过水面的飞鸟,问“那系森莫?”,小身子扭来扭去,若不是小雅各布眼疾手快扶着,怕是要栽到水里去。

湖心水更深,也更静。那些优雅的长颈天鹅,三两只一群,正悠闲地浮着,曲颈如问号,羽白如新雪,在绿波映衬下,恍惚的得有些不真实。

“看!大né!北色的大né!”李笙激动地拍着小手,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天鹅,那是女王的天鹅!”小雅各布一边努力稳住船,一边不忘纠正,语气里满是无奈的笑意,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撕成小块的黄油面包,递给李笙一小把,“来,你不是要喂它们么?”

“嗯嗯,”李笙迫不及待地从纸袋里抓出一把面包屑,小手一扬,可惜力气小,大半撒在了小雅各布的裤子上。

“哎哎,笙儿,看准了,往水里扔!”小雅各布抓了一小把,示范性地轻轻抛出去。

仿佛一声无声的号令,原本散在各处的鸭子、天鹅,还有几只灰扑扑的叫不上名字的水鸟,立刻从四面八方聚拢,水面上顿时热闹起来。

天鹅到底矜持些,伸长脖颈,不慌不忙地啄食漂到近前的面包块,麻鸭们则争先恐后,扑棱着翅膀,溅起一片水花,发出“咕嘎”的喧嚷。

李椽也拿到了面包,他没有扔,而是用小手捏着一小块,屏住呼吸,等一只羽毛灰褐色、体型小些的绿头鸭游到船边,才轻轻将面包放在水面上。那鸭子“嘎”地叫了一声,迅捷地啄食了。

“阿爸,它吃了捏!”李椽仰起小脸,看向李乐,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满是成就感。

“儿砸,真棒!”李乐笑着夸了一句,手上划桨的动作不停,让船保持着平稳。

越来越多的野鸭、鸳鸯、还有天鹅,围着两条小船,形成一个小小的、移动的喂食圈。

李笙兴奋得小脸通红,手里的面包扔完了,就去掏小雅各布的布包,恨不得把整包都贡献出去。

李椽则依然安静,每次只给一点点,看着鸟儿吃完,才给下一块,很有耐心。

喂得正欢,李笙看着一只天鹅游到极近处,长长的脖颈几乎要碰到船舷,那身洁白蓬松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丝绒般的光泽。她看得入迷,伸出小手,就想去摸。

“诶,这可不行。”小雅各布伸手去拦。

李笙小手停在半空,疑惑地回头。

“天鹅看着好看,性子可骄傲的,不认识的人摸它,它会不高兴,会用大翅膀扑你,用嘴啄你,很痛的。”小雅各布放缓了声音解释,“我们看看就好,喜欢它,就喂它吃东西,但不能随便动手摸,记住了吗?”

李笙似懂非懂,但看到“雅各敷敷”认真的表情,还是缩回了手,只是眼睛仍黏在那天鹅身上,小声嘟囔,“它白白的,笙儿喜欢,不摸就不摸嘛.....”

“行啊,管教起孩子来,还挺像那么回事,有个叔叔样。”看在眼里的李乐表扬了一下小雅各布。

小雅横他一眼,“不然呢?像你,连船都划不好?”

“嘿,我这是让着你。”

“得了吧,我都不稀罕说你,拿船桨的姿势手型都不对,椽儿,到干爹船上来,带你体验一下什么叫飞翔的河南人.....”

“那叫荷兰!”

“都一样,都吃面....”

两人斗着嘴,手上却默契地将船划得远离了鸟群密集处,免得俩娃,尤其是李笙太兴奋出意外。

食物喂完了,水鸟们也渐渐散去,湖面复归平静。

李笙显然还没过足瘾,望着天鹅远去的方向,有些意犹未尽。小雅各布见状,眼珠一转,李乐扬起下巴,“怎么样,李,比比?就从这儿划到对面那棵歪脖子柳树,看谁先到。”他指着大约百米开外,一株枝条垂入水中的老柳树。

“成啊。输了的,欠一顿,全伦敦,饭店随便挑。”

“一言为定!”小雅各布豪气干云,立刻摆出划船的架势,对李笙道,“抓紧咯,我的小公主,教父带你飞!”

李乐也对李椽道:“椽儿,抱稳扶手,阿爸要加速了!”

“姓李的,让你见识一下维京人的传统!”

“拉倒吧,就你那细胳膊细腿儿,儿砸,给恁爹加油!”

“准备~~~~岁~~吐~~万!”

小雅各布仗着技术娴熟,一开始就卯足了劲,船桨抡得虎虎生风,入水又深又重,溅起老高的水花。

船头猛地一昂,破开水面,向前疾冲。李笙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被这速度感刺激得尖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喊,“快!再快!雅各噗敷敷加油!”

李乐好在身体素质比划艇运动员也不差,划船的动作看起来不如小雅各布那么熟练,幅度也不那么大,但靠着大力飞砖和节奏,每一桨下去,船身走得又直又快,初始似乎落后半个船身,但不过十几米后,就渐渐追平,且越划越顺。

“哟呵,还真有两下子。”小雅各布瞥见李乐追上来,加了一把劲,水花溅得更高,有些甚至落到了李笙的草帽上,惹得她又是一阵笑叫。

李乐不吭声,只抿着嘴,目光锁住前方柳树,手臂稳而有力地回环。

李椽紧紧抓着船舷,小脸因为兴奋微微泛红,眼睛盯着前方,偶尔小声说一句,“阿爸,左边一点。”竟是在帮李乐看方向。

两条船你追我赶,桨声、水声、孩子的欢笑声惊起了附近芦苇丛里的几只水鸟,“扑棱棱”飞走。阳光炽烈,晒在背上有些发烫,汗水从额角渗出。

两个平日里或懒散矜贵的大男人,此刻都拿出了十分的力气,孩子斗气一般,仿佛这百米水程是什么了不得的锦标。

岸上,森内特端起淡啤酒喝了一口,远远望着湖心那两道你追我赶的船影,以及船上那两个大呼小叫、浑身是劲的男人和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孩子,摇了摇头,对旁边正举着相机调焦的大小姐道,“看,雄性生物愚蠢的竞争本能,在任何年龄段、任何场合都会不合时宜地爆发。哪怕对手是另一只大脑被睾酮暂时屏蔽的灵长类动物。”

大小姐从取景框里抬起眼,放下相机。她没有森内特那些文绉绉的调侃,只是望着,目光柔和。

“男人至死是少年么,李乐说过,超过三个男人凑一起,就得干点儿傻事儿。”她笑了笑,声音轻了些,“我小时候,父亲很少有这样的时间陪我。”

“他总是在书房,或者在见客人。偶尔带我出去,也是去一些很正式的场合,要穿着不舒服的小裙子,规规矩矩坐着。”

森内特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更远处的水面,那里天鹅正缓缓游弋,姿态优美如古典芭蕾。

半晌,“这画面,让我想起以前。不过,是想起我错过的那些。”

“教授也错过很多?”

“是啊,”森内特的目光有些悠远,“波琳娜像笙儿这么大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大概在为了在某个圈子里站稳脚跟,写那些自以为能改变世界的论文,参加各种在我看来至关重要的学术会议,或者泡在图书馆深处,为了某个概念的厘清和人争得面红耳赤。总觉得,学术的王国才是永恒的,孩子的成长,来日方长。给她提供最好的教育、最体面的生活,就是一个父亲全部的责任。”

老头自嘲地笑了笑,“结果呢,王国疆域或许拓展了些,可一回头,那个咿呀学语的小人儿,已经长成了能独自驾驶战斗机、意见不合就摔门而去的独立女性。”

“中间的许多步,她第一次完整说出一个句子,摇摇晃晃学会骑车,为学业烦恼,甚至初恋.....我好像都在缺席,或者,只当是背景噪音。”

湖风吹过来,带着水汽和青草香,拂动着森内特花白的鬓发。

声音很平静,没有过多的后悔,只是一种淡淡的、时过境迁的惘然。

“时间这东西,你盯着它的时候,它慢得像蜗牛,你不注意了,它就跑得比人的念头还快。”

森内特拿起啤酒杯看着杯中金黄透明的液体和细密上升的气泡。

“我书房里有很多和她母亲的合影,世界各地。但我和波琳娜单独的、像这样的.....”他朝湖心努努嘴,“......像这样毫无目的的、只是玩耍的合影,屈指可数。”

“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我陪她喂天鹅,或者比赛划船了。她有了自己的马,自己的剑,自己的世界。”

大小姐听出了那平淡底下,深水静流般的憾然。

“有时候我想,那些论文、那些头衔、那些所谓的学术地位,究竟有多少意义?”森内特轻轻晃着酒杯,“它们不会在你老了的时候,坐在这把椅子上,陪你喝一杯淡啤酒,回忆某个阳光很好的上午。”

“但孩子会。只不过,等你想起来要陪伴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不再需要,或者,不再给你机会了。”

大小姐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相机金属外壳。远处,李乐他们的船已经接近了那棵柳树,似乎是小雅各布略略领先一点,李笙的欢呼声隐约顺风飘来。

李乐的船似乎骤然加速,船头猛地一窜,在最后时刻,以半个船身的优势,抢先擦过了那棵垂柳低拂水面的枝条。

李椽举起小手,蹦跳着拍着,李乐则回过头,冲着后面船上哇哇大叫表示不服的小雅各布,得意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阳光洒在他汗湿的额发和畅快的笑脸上,有种纯粹的、近乎孩子气的明亮。

“不过,李小姐,”看到眼前这一幕,森内特笑着,那里面有关切,有审视,也有一丝柔软,“李乐.....这家伙,懒散的时候像只晒太阳的猫,较起真来又像头认死理的骡子。心里头弯弯绕绕比伦敦的下水道还多,可有时候,又简单直接得让人头疼。”

喝掉最后一口啤酒,将空杯轻轻放在小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

“但有一点我大概能断定,”森内特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看着大小姐,“这家伙,或许会错过孩子的家长会,忘记学校要求带的橡皮泥是什么颜色,甚至搞不清他们到底该穿多大码的鞋子。但像今天这样的时刻,划船,喂天鹅,打水仗,为了谁先看到一朵云而比赛奔跑.....这些在所谓正事看来毫无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老头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肯定。

“他一定不会缺席。”

“而你,重要的是,别让忙碌变成缺席的借口,有些瞬间,瞬间,你在,和只是事后看照片,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等他们到了波琳娜的年纪,你回想起来,能清晰记起的,不会是你在会议桌上谈成了多少亿的生意,而可能就是今天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头发湿漉漉地冲你笑的样子。”

大小姐顺着他的目光,重新看向湖面上的“争执”。

不知是谁先撩起的水,或许是李笙调皮,或许是小雅各布“误伤”,战火突然从竞速转向了水仗。

小雅各布用桨掀起一片水花,泼向李乐那边,李乐敏捷地侧身躲过大半,反手就是一捧水回敬过去,准确命中小雅各布的脸。

李笙见状,兴奋得无以复加,用小手拼命撩水助攻,可惜力气小,最多溅湿自己的裤脚。

李椽起初有些惊慌,紧紧靠着李乐,但看到阿爸和姐姐玩得开心,也试着用小手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朝对面弹去。

湖面上顿时水花四溅,惊叫与大笑混作一团。

两个刚才还奋力拼抢的大男人,此刻像回到了少年时代,毫无形象地互相泼水,浑身湿透。

李笙的小帽被打歪了,李椽的衬衫也湿了一片,但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比六月的阳光还要灿烂明亮。

大小姐忽然举起手中的徕卡。她没有刻意去对准焦点,只是凭借着感觉,将取景框大致框住那两条在粼粼波光中摇晃的小船,框住船上那四个湿漉漉、笑闹作一团的身影。

水花溅起的瞬间,被镜头凝固成透明的珠玉。李乐侧着脸,笑容毫无阴霾,正伸手替李椽擦去脸上的水珠,小雅各布则大笑着将李笙高高举起,躲避着并不存在的水袭,李笙张着嘴,眼睛弯成了月牙,李椽紧紧搂着李乐的脖子,小脸贴着他湿漉漉的衬衫,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一切,喧闹的,明亮的,湿漉漉的,生气勃勃的,都被收纳进这小小的取景框里。

她轻轻按下了快门。

“咔嚓。”

一声极轻微的声响,湮没在远处的笑闹声与近处的风里。

森内特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望着那片被阳光和水色浸透的风景,望着风景里那小小的人与船。

脸上的皱纹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但那双总是带着讥诮或审视意味的灰蓝色眼睛里,此刻却映着湖水的光,平静而悠远。

大小姐放下相机,感觉掌心里传来一点属于这个上午的、真实的温度。

湖心,水仗似乎暂告一段落。两条船缓缓向岸边划来。能听到小雅各布在喊,“来吧,以三圣人之名,决斗,报上你的名号,来自东方的年轻人!”

“呵呵,江湖人称碑林赛孟尝,莲湖呼保义,黄河边上被踹七十三脚未沉底浪里白条,威震107、206、311国道及连霍、沈大、京津高速部分限行路段,神行无影倒骑驴,江南碰瓷第一宗师,长安,李乐,嘟~~~~来将可留姓名?”

“承上帝洪恩,来自神圣罗马帝国北境,极光之城,格拉纳拉岛未来领主,斯维登多雷戈男爵,最尊贵的嘉德勋位骑士团成员、最尊贵的巴斯勋位骑士团成员、最古老和最尊贵的苏格兰勋位骑士团成员,雅各布·雅各布斯·卢德维格·贝尔纳多特·瓦伦堡,当面!”

噗!李乐随手捡起船里一根树枝,甩了甩上面的水,“兀那蓝眼儿金毛哈基米,忒多废话,燃烧吧,我的查克拉~~~~看剑,卍开,银剑式转荡剑式再转浪剑式,姨~~~给给~~~哈!!”

“啊,你偷袭!不道德,卑鄙,he~~~~tui!tui!tui!!!代表月亮消灭你,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呀,还使暗器,小样儿,看far宝,甲方快乐尺!”

“嚯,你敢戳我腚,下流!奥丁神,变身~~~看我不攮死你,吃我一绝招,薛定谔的突刺!”

小雅各布的大笑和李笙不依的嚷嚷混在一起,随风传来,听不真切,却满是鲜活的气息。

大小姐将相机轻轻抱在怀里,像拥抱住了一个阳光灿烂、水波温柔、笑声朗朗的完整的上午。她忽然想起森内特刚才的话。

是的,头衔、谈判、合同、报表、方案......那些需要运筹帷幄和杀伐决断的瞬间,组成了她生活的绝大部分,也定义着外界认知中的她。

但有些时刻,是所有这些都无法定义,也无法替代的。

比如这个瞬间。阳光有些晃眼,她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清浅的、柔软的笑容。

然后,起身,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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