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凰挑了下桃花眸，现在大夫还没出来，只是不知道这岁节竹是苏姨娘为了借着自己的孩子小产来报复她，自己主动食用的呢……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在安胎药亦或是膳食里放了岁节竹呢？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夫还在里面，苏姨娘痛苦的叫声也传了出来。
“啊……老爷……啊!”
“啊……啊……老爷，媚儿怕是……怕是不能再伺候您了……啊……”
苏姨娘叫的一声比一声惨，沐清凰被这尖锐的声音刺的耳朵发痒。
沐夫人又开始拿出了绢帕不停的在眼角点着，像是有感而发般，道：“看到媚儿妹妹在鬼门关徘徊，我这当姐姐的心里着实的担心，可这生孩子就是这样，想当初妾身生婉儿的时候，大夫说这一胎恐生不下来，可我一个母亲如何能舍得失去自己的孩子，分娩前若不是国公爷一直在外面陪着妾身，给妾身力量，妾身恐怕真的……真的就……”
沐丞远听自己的爱妻提到当年的事情，握住了沐夫人的手，也感慨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沐夫人回握住沐丞远，美目含泪，颤着唇瓣深情相望，柔声道：“不辛苦，能为老爷生儿育女是妾身之幸，哪有什么辛苦呢。”
沐清凰听的恶心，别开视线看向了别处，她真是庆幸自己没吃早饭，不然肯定是要听的想吐，这沐夫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要散发一下绿茶的清香。
而一旁的沐清婉却不自觉的握紧了右手，红玉在她身后小声道：“小姐，别……”
沐清婉这才松开了手，回头对她笑了笑，“我没事。”
她松开手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右掌中心赫然划了一道血痕。
沐清婉永远也忘不了她曾经听到的话，是那样的刺耳，打破了她曾经所有的幻想，觉得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就可以得到娘亲认可的幻想。
“嬷嬷，不是说我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吗……是个儿子，一定是个儿子，一定是哪个觊觎我位置的人把我的儿子换掉了……啊……!”
“我不想再要一个女儿啊……我的颜儿已经那么优秀了……我不想再要一个女儿了，而且沐清婉哪里都不如颜儿……”
“嬷嬷，都是因为婉儿，都是因为她……若不是我以为这一胎会是个儿子，我是绝对不会冒着风险生下沐清婉的，那一胎后，我……呜呜……嬷嬷……我再也不能生育了……都是她，都是沐清婉的错……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啊……”
……
沐清婉扯着嘴角，她的好母亲还真是会编造事实呢。
沐清凰坐在编藤木椅上，她长年和病人接触，对于人的情绪改变也很敏感，而在刚刚，她清晰的感受到了身边沐清婉的变化。
她讽刺的勾了勾唇角，难不成也被恶心到了？
沐丞远和沐夫人两人依旧在含情脉脉的对视，仿佛已经忘了还在鬼门关徘徊的苏姨娘。
只是没有得到回应的苏姨娘又怎会罢休？
“啊……老爷……”
又是一声尖锐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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