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半晌，还是道玄真人打破了这份宁静：“秦……秦长老，你现在，达到什么程度了？”
他现在是上清境第十一层，却连秦宙出手的轨迹都看不清，若不是修炼了提高速度或者关于身法的法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太清境！
看着目光灼灼的道玄真人，秦宙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不是猜到了吗？”
真的是！
道玄真人身躯一震，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清之境，青云门有多久没人达到过了？记忆中，只有千年前的青叶祖师堪破过这个境界！
青云其余各脉首座，亦是脸色骇然地看着秦宙。
他们也听出了道玄真人话中的意思！
至于殿内其余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秦宙和道玄真人在说什么，其中有几个青云门长老倒是隐隐有所猜测，但却是不敢想象，只是紧紧盯着秦宙，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只见秦宙面色淡然，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这个问题，反而看了道玄真人一眼便不再说话，转身向张小凡走了过去。
秦宙走到张小凡面前，见他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看着躺在墙角不知生死的苍松道人，一会儿又看向天音寺普泓大师和法相等人，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殿内其余人所想的问题，眼里满是仇恨。
秦宙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凡，你跟我来！”说着，就转身向天音寺一行人走去。
张小凡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秦宙的背影，心里微暖，下意识地跟着秦宙走去。
殿内其余人也愣了一下，瞬间想起了刚才所谈的话题，目光随着秦宙所走的方向，落在了天音寺众人身上。
普泓大师这时也回过神来，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秦宙和张小凡，似乎明白了什么，面色又开始难看起来，低下头去，诵起了佛号。
“阿弥陀佛！”
秦宙走到普泓大师面前停下，看着他，冷冷一笑，道：“普泓大师，你们所谓的佛，就是这样教你们的？两百多个村民，说杀就杀了？”
秦宙身后，张小凡的双眼，瞬间再次变得血红，死死地盯着普泓大师。
普泓大师脸色更为难看了几分，却仍低头不语。
秦宙冷冷一笑，接着道：“当年，我来不及阻止那场惨剧的发生，且修为低下，也无力为那二百多个冤魂讨个公道，可是现在……”说着，秦宙脸色突然一变，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压向天音寺一行人。
“砰！砰……”
片刻之间，天音寺众弟子，包括法相在内，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唯有修为较高的普泓大师和普空苦苦支撑着，但也满脸苍白，浑身脸大汗淋漓。
“秦宙！”
“秦长老！”
见状，青云门众人瞬间变了脸色，道玄真人等数位首座长老更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秦宙气势不减，转过头，看着道玄真人等七位首座，淡淡道：“如何？”
道玄真人眉头一皱，看着秦宙，道：“无论如何，天音寺与我们青云门同为正道三大门派之一，这样做，始终不好。”
说到这里，道玄真人转头看了一眼大殿角落的苍松道人，道：“而且，当年的事，也是由苍松引起，如此说来，我青云门也是有责任的，毕竟，当年他还是青云门的人。”
秦宙不为所动，冷笑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没有直接杀了他们。他们明知道真相，今日竟还来青云质问小凡身具大梵般若的事。”
说着，秦宙猛然回头，看着普泓大师等人，厉声喝道：“你们的脸呢！”
天音寺一行人，脸色瞬间更为难看，普泓大师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其余青云门人也想起来天音寺今日来青云的目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看着跪了一地的天音寺弟子和脸色难看的普泓大师和普空二人，心里竟不由闪过一丝快意。
“唉！”
片刻后，道玄真人摇头叹道：“先让他们站起来吧！”
秦宙看了一眼天音寺众人，也不想再驳了道玄真人面子，心念一动，收回了气势。
普泓大师和普空二人，身体骤然一震，放松下来，其身后的天音寺弟子也是表情一松，但却感觉身体发软，瘫坐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站不起来。
这时，道玄真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向秦宙问道：“秦长老，你早已知道此事？”
其余众人也齐齐看向秦宙，似乎，草庙村一事，就是秦宙逼问之下，由普泓大师自己提出来的，而秦宙一直以来似乎都不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若说他不是提前知道，任谁都是不相信的。
果然，只见秦宙点点头，道：“没错，当年我途径草庙村，虽来不及阻止那场惨案的发生，但凶手我却是看见了，正是这天音寺所谓的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大师，而苍松所扮的黑衣人，也是我无意看见的，但当时我修为低下，无力为那些无辜的村民讨回公道，只能忍了下来。”
道玄真人恍然点头，但随即一怔，皱眉道：“那你上青云门后，为何不说？”
众人也是不解地看着秦宙。
秦宙却是讥讽笑道：“当时我刚入门，人微言轻，就算说了，你们能相信吗？而这苍松却是堂堂龙首峰首座，闻名天下的高人，你们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他呢？而且我当时不过上清境第二层的修为，若是真把真相说出来，只怕能不能活着下山都未尝可知吧？”
“这……”
众人顿时默然。
片刻，道玄真人目光向张小凡看去，摇头一叹，接着看向默然不语的天音寺一行人，随即看着普泓大师，脸色微冷，开口道：“普泓道兄，这件事，我想，你应该给小凡师侄、给我们青云门一个交代吧？”
其余青云门人也同时看向了普泓大师，脸色皆是难看不已。
田不易更是冷笑道：“做了错事不敢承认，还反过来责问受害之人。呵！天音寺，四大神僧？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天音寺众人，脸色顿时更为难看了几分，皆是低下头去，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片刻后，普泓大师叹了一声，走上前来，目光看过道玄真人，看过秦宙，然后看过林惊羽和张小凡，最后落在张小凡身上。
“阿弥陀佛！贫僧的师弟做了错事，贫僧也做了错事，对不住张施主，无论张施主想要如何惩罚我等，贫僧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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