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秦愿并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将秦欢打过来的电话精确到秒地记录了下来。
看着一排排的时间后面的短信内容，她心里翻江倒海似地不安宁起来。
“温辰，我出去一趟，”没有多余的交待，秦愿将那页拍好照片又给锁了起来，出门后，拦了出租车直接去了天水警局。
魏局长见到她的时候很惊讶，“不是说你生病了，还要请假两天吗？”
“不……不用了，”秦愿下车一路跑来，气都没有喘顺就说道，“魏……魏局，我要调这些日子所有出警的记录。”
这些记录包括出境时间，内容还有突发情况。
“你有什么发现？”魏局长没有一丝耽搁，带着秦愿去了档案室，“最近的一个月应该都整理过来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帮你找。”
“暂时不需要，”秦愿掉头进了档案室，很快就将上个月的出警记录翻了出来。
经过仔细对比，她发现两个时间出奇的巧合。
如果她回答姐姐去在高沙区或者没有回答，那一晚肯定魏局长肯定什么收获都没有。
如果她说在军区，那一晚，高烧多多少少会发生点事情，就算没有毒贩，也能逮上一两小贼。
难道姐姐真的有很大的嫌疑？
秦愿仿佛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似地，浑身冷彻入骨。
要是真的，姐姐是在利用她，害得她不断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错误，而且是一个天大的无法弥补的错误。
这个时候，她宁可雷战的分析都是错的。
“小秦，晚上留下来吃饭吧？”魏局长亲自过来邀请。
“不用了，”秦愿回神，将文档都放好，理了理思绪之后走了出来，笑着对魏局长说道，“魏局，我好些日子没回家了，今晚想回去吃饭。”
“这样啊，那好吧，”魏局长笑着回应，边走边说道，“我以为雷战出国了，你一个人吃饭没味道，所以叫你一起。”
“谢谢您，”秦愿脸上笑着道谢，心里却异常的难受。
如果姐姐利用了她，那她已经辜负了首长和魏局长的信任。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要是不早点儿发现，多少人会被她害死。
秦愿打了个寒战，手机差点儿拿不稳了。
“没事吧？”魏局长察觉到了她手上的那一微微颤抖，“不然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秦愿随口扯了谎，定了定心神，稳重地走出了天水警局。
在路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空了似地，让她触摸不到。
她以为所有的事情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的，但是到了地步，她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给张常乐发了个信息，半个小时后，她开着车出现在面前，“你身体才好，怎么又来这里了？”
关心的话像一股暖流注入到秦愿的心里，她系好安全带，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不是外头的饭更香吗？”
“瞎掰，”张常乐果然不相信，开着车上路了，“我晚上还加班，你要是想我陪你吃饭，得在我办公室吃了。”
“你也这么忙？”秦愿惊愕，她不是一向都很空闲的吗？
“这么多人跟着吃饭呢，我要是不忙起来，还不得跟着我饿是啊，”张常乐无奈地耸肩，将汽车开得飞快，生怕晚高峰一来，汽车就跟蜗牛似地爬。
张常乐是做杂志的，拥有原来家里的出版社之外，还创办了全市数一数二杂志，拥有全市最为厉害的狗仔，听说很多的明星被拍下来求着上门要删照片。
“我要是乐意了，就收下他们的钱，要是不乐意就直接出版发行，”张常乐得意地笑出了声儿，“王家也找我过了，愿意出一百万让我收回所有的杂志，我想想那事儿她做得不地道，就不要那点儿小钱了。”
秦愿无言以对，不过心里还是暗暗敬佩她的魄力，毕竟这次得罪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有军衔的军长。
到了办公室，秦愿才知道原来她是开了一半的会就出来了，凉了的很多的下属。
“都解散去吃饭吧，”张常乐击掌让他们出去，这边吩咐秘书点餐。
秦愿发现离开的人群之中有一个眼熟的背影，便问道，“那个叫王一凯的记者还在啊？”
“在啊。”
“这个人借我用用，工资我来付，”秦愿心里有了个主意，但是这是张常乐的人，没有无缘无故借走的道理。
“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张常乐一心二用，一边应付秦愿，一边浏览电脑。
秦愿见状，便找了张沙发坐下休息了。
秘书拿了晚饭进来，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张常乐离开电脑桌过来吃饭，奇怪问道，“你要王一凯做什么？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明星杀手，只要他想跟，基本不会错手，他以前可是个短跑运动员，溜得特别快。”
那最好不过了，秦愿心想后，直言道，“我让他帮我跟个人。”
“谁？”
秦愿抬眸看向张常乐，发现她好奇的眼神，又想到人是她这里的，便改变了原来的决定，反问道，“你们出了跟踪明星，应该还会跟踪富商子弟吧？”
“比如……”张常乐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一条暴富的捷径。
“严家的严肃。”
张常乐的眼神立刻飘了过来，兴致高昂地问道，“这人是不是犯事儿了？让我们拍下来协助警局办案吗？”
“当然不是，”秦愿不会把警局和军区的事情说给张常乐听的，但是这事儿总要说个由头，不然太不厚道了，她略一思忖，说道，“这个人呢，是我大小一起长大的，两家关系好，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你知道的……就是那种口头上的娃娃亲，他居然当真，是不是很可笑？”
说着，她还不忘笑两声。
张常乐却笑不出来，“你可是我哥的女人，这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只要找出他出轨的证据，那是最完美的了。”
秦愿赞同地点头，又说道，“最好是能跟踪我怀疑的女人，这样更有目的性。”
“你都有怀疑的对象啦？”张常乐八卦属性一下子就被调了出来，“你快说说看，这你女人是谁啊？我看看她的身价如何？”
秦愿停了下来，看着便当盒里的饭，忽然没了味道。
作为妹妹，她是不应该怀疑姐姐的，但同时，她又是军人，这个身份应该凌驾于一切之上，如果姐姐作奸犯科，她更加不能坐视不理了。
“怎么，不方便说吗？”张常乐抬了下眼睑，又垂眸自己吃饭，“不说也没事，谁没个隐私。”
“她叫秦欢，是我姐姐，”秦欢才是她的目的，只是把目标转移到了严肃身上，似乎更能掩人耳目。
张常乐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吃了几口饭之后，很认真地问道，“你亲姐？”
“嗯。”
“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呢，”张常乐好歹也是富贵圈里摸爬滚打的，居然记不起来了，不过更令她惊讶的是秦愿的态度，“既然是你姐姐，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顺了他们的意不是更好？”
说完，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了，“我一向不怎么喜欢跟富二代，但是这个严肃我好像略有耳闻，是个不上调的吧？”
秦愿若有其事地点头，避重就轻道，“你就帮我跟一跟呗，就当是我为我姐踩点了。”
“行啊，”张常乐满口答应，“我没说不答应，跟一个富二代，我又有一笔大收入了。”
接着就没有继续问了。
秦愿想到秦欢，心里愉快不起来。
这个时候雷战在的话，不知道会怎么安慰她。
她想雷战，想念窝在他怀里的惬意。
“晚上回去吗？”张常乐让秘书收拾了便当盒，拿了杯柠檬汁递过来，“不回去的话，我们回我哥家住。”
秦愿担心会更想念雷战，很干脆地拒绝了，“明早还有任务，不去了。”
“行，我送你回去。”
……
云峰集团，顶层，阳光房里，仰头便看到一弯弦月，更显得星空清朗静谧。
外头泳池的粼粼波光更称出了他们的悱恻缠棉，全然忘我。
所有的一切都在寂静之中交织成一首狂野的乐曲。
他哼了一声，浑身绷直，像是被控制了神经似地低喃，“愿愿，愿愿……”
完全没有一点儿愉悦的秦欢倏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男人闭着双眼，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脑子轰地炸开了，她想爆发，却又顾忌着什么，闭上眼睛，任由着眼尾滑落一行眼泪。
严肃回神，顿时趴了下去，脸贴在秦欢的脸，一脸魅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会伺候人，你比其它女人强多了。”
秦愿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刺疼得厉害。
他拿她和其它女人做比较？这可真够讽刺的。
她为了迎合他，强忍着屈辱，而他在她面前不仅提其他女人的名字还提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感受。
“今天怎么想到我这里来了？”秦欢抚着他柔顺的黑发，小声问道，现在这男人在他身边就好，其它的，想不管那么多了。
打小，他就喜欢在她身后喊着姐姐，她也爱带着他玩，可后来有了妹妹秦愿，他就带着妹妹玩，渐渐的，三人长大，关系也不如以前亲密。
可总有那么一两天，他会找上自己，缠着像个要糖吃的孩子一样索要。
八九年过去了，她从懵懂不知到带着他熟门熟路，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后来，到处都是他的八卦，这一天带女明星出入酒店，那一天带女人坐飞机出去旅游，总之，他的花边新闻多了去。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没去惹她妹妹秦愿，她曾经旁敲侧击，听说他在秦愿那里狠狠吃了一壶，到后来都不敢亲近了。
自己这个妹妹啊，从小就粗鲁又直白，伤了人都不知道。
“秘书说你安全期来了，我可不得来你这里么，”严肃低低地笑出了声，一只手开始抚向她的敏感。
秦欢浑身打了个颤，这才又被想要的冲动，“你还真当我这里是你的后宫啊。”
“嗯，无论如何，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他魅惑无边，知道怎么让身边这个女人开心，“那些个女人都是看上我的钱，而我也只是看上他们的姿色，扯平了，不是吗？”
秦欢的心又沉了几分，使劲劝自己，严肃这个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就应该习惯才是。
“那愿愿呢？”她思忖后说出了口，哪怕是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提秦愿的名字。
“她呀……”严肃翻身下来，盯着玻璃窗外的星空，半响说不出话来，好看的眼睛有着让秦欢着迷的光彩。
“她怎么样？”短发遮了秦欢半张脸，完全不显露她的情绪。
“这丫头性子太烈了，我可真有点吃不消她了，你说她要是成我老婆了，我俩会不会天天打架？”严肃抬头，只看到秦愿的脸被阴影挡住，他伸手将那短发拂开，笑道，“只可惜，愿愿她不是个处的，不过不要紧，我有你也一样。”
秦欢紧紧揪起的心稍稍得到了缓解，说到底这男人还得靠身体留住，她当初支持秦愿留在军区是对的，而且她还需要继续支持妹妹当军人。
想到这，秦欢脸色稍稍好看些了，“反正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最好的后盾。”
说着，抚向了严肃的脸。
“是啊……”严肃叹了口气，脑子里想着秦愿穿着军装的英姿，她可真是越来越美了，那天和他说话的时候，那泼辣劲儿，啧啧啧，真是够滋味的……
严肃回味着那日在军区门口被秦愿骂的场景，心里居然有了些悸动。
他身边美女云集，可哪一个不是看着他的样子和家世而卑躬屈膝地讨好他呀，哪有那一种利爽的滋味。
不知道啃起来会是怎么样一种滋味。
想到这，他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嘴角，目光也变得空乏起来。
“抽烟吗？”秦欢听到他夸秦愿，神色晦涩不明，不过当着心爱男人的面也还是附和道，“妹妹确实很有个性，不过可惜了，她当兵。”
“当兵怎么了，当兵的话，干起来更有劲儿啊，”严肃一语双关，说毕，还哈哈大笑起来。
秦欢嘴角不自在地抽了一下，心头也跟着抽疼，她转头拉开床头小几的抽屉，拿出一包烟来，“来一根吗？”
顺势就那话题扯开了。
严肃眼睛一亮，讨好似地在她的身边蹭了蹭，乖巧得像是她一只圈养的猫，“你对我真好。”
“你才知道啊，”秦欢娇嗔着，躲过他想抢烟的大手，问道，“那你发誓，会不会只对我一个人好？”
“当然了，小乖乖，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严肃像个饿死鬼似地从秦欢身上爬过，将那烟给夺了下来，抽出一支，迅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那神情，仿佛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地舒服。
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秦欢打心眼里喜欢，“阿肃，我好还是愿愿好？”
“当然是你好了，愿愿有这个吗？”严肃抖了抖手上眼，眼神迷离又魅惑，看得秦愿心肝尖儿都颤了颤，她起身含住了严肃的唇瓣，将他要吐出来的烟给吃进了嘴里。
“来吧，一起，”严肃有吸了一口，将那烟直接喂进了秦欢的嘴里。
一根烟后，严肃精神抖擞，赤身裸体地站起来，直奔游泳池，“oho，爽啊。”
扑腾一下，好大的水花之后，瘦削的身子就滑入了水里，噗起好大的水花。
秦欢呆呆地看着，心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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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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