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按照手里有的户籍资料找到了吴大友的家里,这家里看着像个工匠的家里,院子里到处放着捏坏的泥人,还有大小不一的泥块,我伸手捏了捏,有些都硬了。
吴大友的屋子里也不是很干净,一个鳏夫,屋子里一股子酒味,估计平时也喜欢喝点酒,床铺也是很杂乱,我们顺手掀开了,枕头下面有几张纸,看起来已经年份很久了,发黄且油糊糊的。
“这都什么啊?”
“看起来好像是个什么图,这个图该不会是什么藏宝图吧?”
“诶,宋大哥你脑子挺快的啊,想起来他跟那个酒馆老板说的话了,所以觉得这个是藏宝图,可是谁会把这个图放枕头底下呢,就他家这个围墙,岂不是一夜就没了。”
“你看看你,这几张纸还没验证呢,你都开始否定我的想法了,你这不对啊,大人知道要批评你的。”
“宋大哥,把这几张纸拿出来看看,这里不清楚。”
我们在院子里看了半天,的确是地图,可是这个图也画的太糙了。
“这能是哪里啊?”
这时候围墙外面有人走过来了,“二位在这呢,宋哥,江仵作,我问了左邻右舍,说吴大友身体好得很,也不看大夫。”
“你看看,这个什么图啊,这随手画的吧。”
“这个图应该是前面的龙脊山。”
我眼前一亮,“真的吗,你确定吗?”
“江仵作,我外婆家就住在那山下面,我打小家里兄弟姐妹多,所以我被寄养在山边,跟着我舅舅上山打兔子\/砍柴,这图我一看就知道。”
”那我们按照这张图去看看,这个墨点指着的地方。”
“那行,我正好叫上我舅舅,还有一个村的几个叔叔伯伯,大家常年在山上活动,地形熟悉,江仵作,你能行吗?”
“那你低估我了,我以前也在山上逃过命。”
“那要不要去府衙上报一声啊?”
“我们先去吧,不一定有结果,也许跟吴大友的死没关系呢,那我们就不必告诉大人了,趁着还早,赶紧出发吧。”
我们就这样出发了,没多久到了山下,叫上了村民一起上山,这个图画的很糙,但是线条很单一,按照那个路线很快就找到了墨点所指代的地方。
突然村民带着的狗开始叫起来了。
“这狗怎么突然叫了?”
“几位官爷等着,我这狗了灵了。”
狗带着主人在草丛里找出来一些吃剩的东西,看起来有人曾经在这里生火,还在这里吃东西了,剩下吃剩的骨头,那个狗被主人骂了两句,一直在挣扎。
“我们在这一圈看看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既然这个地图能指着这里,也许真的有什么呢。”
我们一行人就分开了,很快,一个村民就发现了一个洞,看起来有人进出过。
“官爷,官爷,这里有个洞,好像有人从这里进去过。”
我们都从那个洞进去了,洞内很潮湿,似乎有两个人的脚印,还有两把铁锹,似乎在挖什么,但是也没挖多少。
“各位老乡,你们打猎会跑进这样的洞里吗?”
“我们一般不会,我们都看天气出门的,不会进这样的地方,这些洞谁敢进去,有毒虫怎么办。”
我仔细看了看那样的两种脚印,看起来不像草鞋,因为我注意到,当地村民似乎都穿草鞋。
“各位老乡,你们这里人都穿草鞋吗?”
“自然啊,农家人,哪里来的好鞋,都穿草鞋,自己编的。”
“宋大哥,你过来看,这不是草鞋,这鞋 像是集市上买来的鞋,那么这两人可能不是村里的,要么就是特意买的鞋来这里的,谁会特意买鞋来这种山洞里。”
我用布条测量了一下那个鞋印的长短,然后标记了一下,就跟着大家一起下山了,结果出了山洞,那个狗子又在挣扎着大叫,被主人狠狠踢了一脚。
上山没收获,我们就准备回去了。
路过那个村,村长邀请我们进去喝点水,休息一会再走。
“村长,最近龙脊山上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
“倒是也没什么,我们也正常打猎,就是感觉你们今日去的那一块地方,有人在那附近,因为每次带着狗走到那,狗都狂叫不止,我一直以为狗老了不想上山了,可是每次都这样,就觉得那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就绕着走了。”
“那村长,你们没仔细去查查看,或者报给府衙呢?”
”各位官爷啊,我们一个小小的村子,为这鬼神之说去府衙上报,肯定要被打板子的。”
“也是,也没有实在证据,那我们带下来那两把铁锹,你们有印象吗?”
“那没有,我们村里的铁锹都很旧了,我看了你们拿下来的铁锹,太新了,谁家有钱去买新的啊,都是旧的修修再用。”
我们跟村长告别之后,就踏上了回府衙的路。
“你们说,村长会不会撒谎啊,村里人也不至于不买铁锹啊?”
“江仵作,村里人种地也没什么收入,今年收成不好,谁家买个新铁锹,肯定大家都知道的,今年大家都过的紧紧巴巴的。”
“那么吴大友所谓的发财之道,到底是什么呢,那座山里会有发财之道吗,难道是去挖金子?”
“那地方也不像有金子的样子啊。”
我们几个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我们赶回府衙,大人说有人来认尸。
我们仨一脸疑惑,这不是鳏夫嘛,哪来的人认尸。
“来了个男子,说是吴大友的表哥,特姨母的孩子。
”姨母的孩子,这都哪跟哪,左邻右舍都知道他是鳏夫,也没听说有啥亲戚,要是邻居认识的亲戚,应该是常来常往的,这哪来来的。”
“人在前厅坐着呢,你们正好回来,带着一起去看尸体吧。”
那人看了一眼尸体,就说什么时候结束了把吴大友后事办了。
“你是他表哥,那你之前跟吴大友有来往吗?”
“有啊,他一年要去我们家三次。”
“一年只见三次的亲戚,怎么突然死了你就知道了。”
来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我收到这封信,告诉我我表弟死了,让我来收尸。”
我们都瞬间抬起头盯着他手里捏着的那个皱巴巴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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