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王姨笑着埋怨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收不住。
这一次登门，我带的是六盒礼，必备的烟酒茶，t市的礼盒装的那种包子，自家的罐头，一箱水果的，一箱肉类的。
烟是t市的特产烟江山，酒是山西汾酒，茶是在镇上我老爹经常光顾的一家茶叶专卖店选的，铁观音。
“这都是t市特产，还有自家生产的罐头，回一次家不能白跑一趟。”
我像是在解释，实则在突出展示自家的产品。
果然，王姨听出了我的意思：
“雨欣啊，快看看这罐头怎么样？回头给咱们黄老板一个中肯的坪价。”
我哈哈一笑：
“那太好了，现在我们就缺少顾客的评价。”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十二个菜，喝的是我新带来的汾酒。
这酒是年前一个跑销售的部长给我四哥送的，这次我回学校四哥给我带回来送礼。
张叔是在开饭前回来的，风尘仆仆的。
在吃饭前我就表明了来意，我们两家的关系，吃饭算是家宴，不宜聊其他的。
“明旭来了啊，我这年假刚结束，市里的事情比较多。”
“你父母都挺好的？”
我早已起身，连忙应道：
“一看您就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我妈这两天在同学群里侃大山都侃累了。”
张叔哈哈一笑：
“你还说呢，你妈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大年初一就把人一顿臭损，可把我笑坏了！”
“我们几个要好的哥们还说呢，那家伙惹谁不行，非得跟你妈逗闷子！”
“来，快坐！你小子，又带这么多东西，下次来就当回自己家，别这么见外。”
呵呵……
互相之间的寒暄并没有持续多久，张叔率先挑起了话茬：
“说说吧，小黄老板又有什么想法了？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一次又有什么事要我这个老家伙运作了？”
我故作腼腆的笑了笑：
“啥事都瞒不过您啊，不愧是大领导，我这刚有个想法，就被您洞悉了，料事如神啊！”
张叔随手拿起我带来的那两条烟，直接拆开：
“哎呀？极品江山？不错啊，自从那年dang校毕业，好多年没见过这烟了。”
我又拍了句马屁：
“还得是张叔啊，这烟要是给别人都白瞎了，都不知道是好东西！”
张叔抽出一根，随手又扔给了我一根：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有啥事赶紧说。”
我连忙正色道：
“这个我得让雨欣妹子来品评一下了……”
随后向着厨房位置喊了一句：
“雨欣妹子，吃没吃罐头？好吃不？”
正在厨房帮厨的张雨欣狐疑的伸出脑袋：
“喊我干啥？”
我又重复问了一遍。
“啊？好吃哇！”
一提到吃，张雨欣瞬间化身小吃货。
“这水果罐头里都是好水果，吃不到腐烂的味道，果汤也好甜的。”
说着还拿出了一个260ml的小瓶装，摆在了茶几上：
“这个蓝梅的，酸酸甜甜的，我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个口味的罐头呢。”
张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雨欣笑道：
“明旭啊，你这是用了多大代价请了我闺女给你代言？”
我哈哈一笑，自卖自夸道：
“我这是真材实料，货真价实！”
“这一瓶罐头，光是材料成本就得三四块钱！”
“这是我们七英商会下属罐头厂的产品，在t市的销售量可不低。”
张叔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我：
“说吧，我知道你有些想法，是要地方建厂？”
我摇了摇头，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张雨欣。
张叔一笑：
“闺女去帮你妈做饭，别以后嫁人了还什么都不会。”
张雨欣皱了下鼻子，再次回到了厨房。
生活在这种家庭里，她可是很清楚这些弯弯绕的。
很明显我有话要对张叔说，且不适合她在一边旁听，毕竟接下来我可要开始讨价还价了。
再亲近的关系，一旦谈到钱，都可能会面红耳赤，尽管不是自家的钱……
“我缺钱……”
我低声说了一句。
张叔一脸防备：
“别跟我借钱啊，我一个月那点工资，你想让我买你多少罐头？”
我看着他明显跟身份不符的行为，不由得笑道：
“不是，就说南山那边的地，我建了养殖场和屠宰场，才用了不到一半，剩下的地方我准备在建个罐头厂。”
“但您也知道，罐头厂的成本要高一些，设备、原材料、包装等等都是钱啊。”
“所以吧，我觉得是不是能贷点款？”
张叔点了点头，笑道：
“行啊，企业贷款很正常啊，你这跟我绕了一个圈子，为的是啥？”
我嘿嘿一笑：
“您也知道，家财万贯，带毛不算，养殖场和屠宰场用来做抵押贷款的话，也贷不出多少……”
张叔愣了一下：
“你想用多少啊？你那个养殖场的规模我也看到了，贷个千八百万的没问题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都贷款了，肯定多多益善啊，最好是利息再低点，争取个免息什么的，我也能接受。”
这一句话把张叔都气笑了：
“明旭啊，你说你跟谁学的呢？你妈那是多好的一人？你爸也老实的不像话，怎么到你这就这么奸诈了呢？随谁呢？”
“啥年代了？还免息贷款？我倒是想给你免息，你看哪个银行敢给你贷？”
“说的还那么面前，还能接受！”
“免息是不可能了，我最多帮你要个低息的，比存钱的利息要高一些有限。”
那年，人行公布的贷款利率差不多在5.6%到6.55%，根据贷款时长不同，利率不同。
存款利率在0.35%到4.75之间，同样是根据贷款时长来决定利率。
张叔能帮着我把利率降下来，以后每年的还款额度就会降低不少。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约能给多少利率？”
张叔想了想：
“你准备贷多久？”
我试探着问道：
“五年？”
张叔脸色一黑：
“要点脸！”
我无奈笑道：
“那您说哈，这个养殖场收益慢，罐头厂也不好说，我要是一年一年的贷款，不见收益，我就还得拆东墙补西墙的，多麻烦。”
“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咱每年的压力也不大，慢慢还呗。”
张叔顿了顿，像是在考虑我的话，随即伸出了一只手，完全张开：
“5.8%，不能再低了。”
我眼睛一亮：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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