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分享之后，普同又和韦恩集团的同行们互通有无，留下了联系方式。
韦恩集团也非常够意思，当即拍板给奥尔斯特银行注资，先是以3000万美金的巨资买下银行30%的股份，为银行添砖加瓦。
很显然，这是想让普同下去试试水，搞搞他这个气球贷，看看次贷到底像不像他说的这样有潜力。
到时候赚到钱了再挖人或是直接收购银行都不错，他们韦恩银行自己就能搞这些业务。
普同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顺着对方的举动，将自己表演成了一个既开心又有些担忧的小老板。
总之，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安奇先生，您在金融方面的天赋真是无人能及，韦恩银行永远向您展开大门。”
韦恩银行的人事经理是个大波妹，这种女人的韵味就在于她们外貌形象好，自身涵养也极为不错--起码能做事情。
普同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心想自己要不要也找个这样的女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
咳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来到这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我听说贵集团旗下的韦赞制药前段时间似乎裁了一批人，恰好我打算投资一个化工厂，也许可以帮助贵公司优化一下人力结构？”
这个消息并不隐秘，不过也只有关注的人才会知晓。
普同已经把开一家化工厂搬上了备忘录，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在哥谭，裁员是要开支不少补贴的，韦恩集团毕竟不是明面上的黑帮，当然也会尽量遵守法律。
尤其是对于高级工程师，韦恩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身为资本主义标杆，能合法免掉这部分支出当然不错。
身为韦恩银行的人事经理，这事她没必要管，但可以帮个小忙，拉近一下关系。
于是这位人事经理稍微想了一下就说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我可以帮您和韦赞制药的联系人搭个线，具体事务还得你们去沟通。”
“这样就可以了，感谢您的帮助。”
普同微微鞠躬，然后告别了韦恩大厦。
......
“所以，我们决定好了吗？”
码头仓库里，伊凡虽然嘴上毕恭毕敬，但心情却有些恼火。
仓库仓库，业务当然就是储存货物，提供储运服务。
那么服务对象是谁？
伊凡在码头工作多年，知道很多家哥谭本土企业，只需要肖点点头，他就能顺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名单，一个个去联系甲方。
这会有些难，但他早就准备好了。
但不知道肖，也就是这个小老板发什么神经--
“我们不能从这几家企业选择服务对象。”
没错，他直接否决了伊凡的提议。
“这几家公司都有黑帮背景，其次在法务上存在很多漏洞，有多起法律纠纷，其次，我的资料显示他们的债务风险很高。”
这些公司普遍都和他的上级，也就是乔凡尼手下的奥尔斯特银行贷过款。
在信用评级报告上明明确确显示这几家公司是风险行业，就算抛开那几十起劳务纠纷，肖认为他们的付款方式也大有问题。
他们喜欢分期偿付--这本来不是大问题，问题就出在他们的负债太高了，高的惊人。
如果不是他能拿到内部资料，他也不相信这些哥谭着名企业竟然有这么多负债！
要知道他们的老板可都是首屈一指的富豪！
“抱歉，老板，但我要提醒一下你，这些在哥谭很正常。”
“就是因为这些在哥谭正常，所以哥谭才不正常！”肖也没有退让，当即捡起一块黑色木炭在墙上画了起来。
作为一个良善老百姓，肖天生对负债和欠款有抗拒感，“欠债还钱”以及做一个好人的朴素价值观让他对此颇为敏感。
但是众所周知，欠款才是社会常态，尤其是拿到普同给他的一大沓资料后，他也逐渐转变了自己的思维，开始思考“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他将其称之为杠杆。
“假如一个人手头有10万美金，他拿去做了一笔生意，赚了90万的巨额利润，那么最终，他将有100万美金。
但如果他借了90万美金去做这笔生意，利润率不变，他最终将赚到1000万美金，换掉其中的90万贷款后，他还有910万美金。
虽然本金不变，但最终他赚到的钱是不借钱情况下的91倍。”
伊凡愣了几下--不是看不懂，而是他没想过这些。
他知道借钱能让自己做到自己本来做不到的事情，然后赚到大钱，就像那些有钱人一样，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但用数字和逻辑表示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所以呢？这不是更加说明了这是正常的事情吗？”
肖摇了摇头：“但并不是所有生意都能赚钱的，反过来，当这笔生意是亏钱的时候，他本来只会亏掉10万美金，但最终却亏掉了100万美金，还需要加上利息。”
“可是...这些都是大企业，与其考虑他们倒闭的概率，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生存吧？”伊凡继续回应，但语气已经多了几分不自信。
能够思考的人类，对动不动就能搬出数字和稳定逻辑的人天生有敬畏感。
“那就是我要说的。”肖收起了笔，继续用笔在墙上讲解。
根据奥尔斯特银行的内部数据和他了解到的金融数据表示，房地产市场还会继续升值，其现在的增长率就已经超过了过去几年中的社会增长率。
更别说各类制造业的平均增长水平了，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业会越来越难以得到投资，利润也会被整个房地产市场压迫。
甚至于这些行业的老板可能不搞本行了，拿着本该发展产业的钱去投资房地产，没钱就加杠杆搞。
至于工人工资--厂子赚的钱都不如炒房，能少发就少发；账上的应付款项？能拖就拖，别耽误赚钱了。
当然，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是正常的，大不了其他行业发展慢一些，也还是在发展。
问题就在于，房地产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在货币总量不发生增长的情况下，房地产大玩家获得的钱到底是谁给他们提供的？
如果其他行业都开始向这个市场输送资金以寻求暴利，那么其他行业的发展不是一定会陷入停滞吗？
人不可能有个房子住就没了其他需求，社会也一样。
于是他认为，不管怎样，总有一天，这个游戏会玩不下去，考虑到哥谭市所有企业都有负债的现状，最终这些负债会真正变成一串数字，导致货币流动性枯竭。
像王牌化工这样的企业，最终会因为流动性枯竭危机陷入死局，他们没钱，他们欠的钱自然也不可能还，发生连锁反应，导致社会真正陷入衰退。
而肖并不想做那个雪崩时的雪花，当然也不想自己的企业，自己手下的人一起跟着受罪。
如果白手物流公司也选择这些公司作为合作对象，那就得跟着一切完蛋。
他现在算不出那个时间点，但他知道那一定会发生。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正在捅一个更大的窟窿，估计脸色都得吓白了。
“好吧...”伊凡挠了挠头，一直以来他都是同伴中脑袋比较灵光的那些，但今天这个亚裔小子讲的他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不过他隐约好像明白了一点：“但你说的这些可怕的愿景不都得建立在房子不值钱了上吗？那可能吗？”
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是白讲了。
“总之，我们不找这些企业，哥谭市内的企业只有韦恩企业和它名下的分公司可以合作。”
伊凡也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能找韦恩企业我还用向你推荐这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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