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请苏牧之。
没有意料之中的封爵取消。
只不过原本准备大肆宣扬一番的宋玉泽，此刻已经没了那心气神了。
边关上的战况不断送来，让这位年轻皇帝头疼不已。
他想不通，两国公然撕毁和平条约，大军压境围攻，必然是早有预谋的，可为何安插在他国境内的人竟然连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传不回来？！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
望月城北。
北方王庭的攻势比想象中还要决绝果断，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从未断歇。
徐无双始终在城墙之上，不曾出手，默默注视着战场局势变化。
在这一夜的攻防过后，北方王庭仍旧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望月城城头，各式弩车被推了出来，其中就包含了徐无双在上次拍卖会中好不容易拿下的六合枪弩。
空中染血得也不在少数，一批又一批，如同秋雨。
本想着能够捞点战功的试炼者们在莫名其妙死了几次后，乖了不少，除了远程职业还敢去探个头外，剩下的都蜷缩在后方。
值得一提的是，这么多试炼者，尘光公会的是一个没看见。
苏牧之在系统通报之后，就在公会里下达了死命令，严禁任何人去凑热闹，违者直接踢出公会，不会留任何情面。
语气很决绝。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连三转实力都不到的尘光众人，上去能起的作用太小，甚至就算把这一万人全部投入进去，顶多也不过是溅起点点浪花，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并不夸张，二转的职业者，在这种规模的战场，甚至可以称之为消耗品。
望月城被攻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极小。
无极帝国的反应速度不慢，在这一夜之后，便有第一批援军抵达了。
再加上徐无双是从周围主城抽调过来的可战之兵，守城并不难。
剩下的，就要看北方王庭的决心有多大了。
而在东境和南境上的战况，与望月城却相差甚多。
一夜之间，他们的攻伐之势节节上涨，守城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因素，便是他们多了敢死队。
多了无数试炼者。
他们不畏死亡，以百人为队，手中有着以气血为祭品的自爆符，强行撕开一个又一个口子。
虽然想要光凭这点就说攻破城池，是不可能的，可总归是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望月城内。
“你不出去看看？”
钟琴看着霸占了他太师椅的章盈盈，有些无奈。
这姑奶奶要待多久？
章盈盈没有丝毫想要起身的意思，“不急，还不到时候。”
“再说了，你都没去，凭什么说我？”
那能一样吗？
钟琴心中说道，表面却是不敢执一词。
“北方这些蛮子居然能这么听话我还是没想到的。”钟琴有些感慨说道。
“我倒是更关心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绕过来的。”
钟琴微微沉默，随后道：“要么死绝了，要么...有的东西，越界了。”
“何以见得？”
“前段时间，你们圣殿盟不是接连抓了三只恶魔嘛。”
章盈盈坐直了身，正色道：“你怎么知道？”
不过很快，她便释怀了。
他可是钟琴...欠他人情的人太多太多了，他要想知道点什么，还真没有什么大的阻碍。
“那你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
钟琴眨了眨眼，岁数老大不小的人竟然朝她抛了个蹩脚眉眼：“你猜？”
章盈盈脸上的笑意散得很快。
“哎哎哎，别别别，开个玩笑，你坐下。”
章盈盈缓缓翻了个白眼。
非得要贩这个剑是吧？
“我觉得吧，都有。”
“不过有顺序上的区别。”
“怎么讲？”
“比如，先有脏东西介入，然后才有我们的人死光。”
“不可能！”
“就算他们这事情再怎么保密，但进去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过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钟琴很少见地打断了她：“我那孝感动天的二徒弟之前勾搭那东西的时候，我粗略了解了一些。”
“那里面，有一魔族种群，能辨人心。”
“......”
“那也不可能啊，除非是那种族大肆入侵，全方面覆盖，但那般动静，我们这边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的。”
“也不能这么绝对嘛...换言之，根本用不着将你所有人拔除掉。”
“我给你举个例子奥。”
钟琴来到桌前，用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木桌上画了一半圆。
“你看，假设这是一处草场，而我则放一百只战马进去，那么等到收回的时候，自然可以一只一只全给捉回来，左右不过是费些时间。”
“可要是我将这个半圆口给封上...仅仅留这么一处出口呢？”
“我不抓你，草场就那么大，等到没有东西可吃的时候，你出是不出呢？”
章盈盈双目一凝。
“很浅显的一个道理啦，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钟琴有些羞涩说道。
“想多了，只是觉得这茶你之后还要继续喝，就有些反胃。”
“谁说我要继续喝的？”
“？”
“好吧我就是要继续喝...”
“但是，这是因为这茶很贵！而且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轰隆！
钟琴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响让他扯皮的心思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与章盈盈对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这方天地，能够被外界影响的情况，少之又少。
几乎同时，两人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然来到了望月城中，随后，他们看着天空中那道缺口，有些沉默。
那是一道裂开的豁口，光幕被撕破，不断有箭雨和各式远程魔法落来。
不过好在已经是有人过去了，以人力封堵住了这漏洞。
望月城的护城大阵，竟然在一天不到的时间，被轰开了这么大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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