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辛心暂时安置在七四三医院,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和特调组那种独特而有序的氛围作为缓冲,叶彤稍微放心了些。
辛雅静红着眼圈,千恩万谢地留在医院陪伴女儿,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徐楠和刘静静也决定再多陪辛心一会儿,她们看着好友那惊弓之鸟般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更多的是一种对李锐难以言喻的愤怒。
但叶彤心中的那团火,并没有因为辛心暂时脱离危险而熄灭,反而在亲眼目睹了挚友从明媚活泼到如今这般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的惨状后,燃烧得更加炽烈,几乎要灼穿她的冷静外壳。
有些事,可以忍耐;
有些底线,被触碰了,就必须立刻、彻底地做个了断。
她无法容忍李锐在将辛心摧残成这副模样后,还能安然地坐在教室里,享受着“班长”的身份和看似正常的学习生活。
她独自一人返回学校,脚步沉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高大的窗户,在光洁的走廊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深沉寒意。
她的身影被拉得细长,清瘦而笔直,每一步都踏得异常稳定,目标明确,径直走向李锐所在的教室。
教室里,历史老师沉稳的讲课声透过不甚隔音的门板隐约传来,正讲到某个王朝的兴衰更替。
叶彤站在紧闭的教室门前,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冰凉,沉入丹田,压下了翻腾的怒火,只留下纯粹的、冰冷的决心。
她抬手,“叩、叩、叩”三声,敲击得不疾不徐,礼貌而清晰,足以打断室内的授课,又不显过分冒失。
讲课声戛然而止。
片刻的静默后,门被从里面打开,历史老师皱着眉头探出头,脸上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同学,有什么事吗?正在上课。”
叶彤微微躬身,姿态放得很低,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但那双抬起的眼睛里,目光却坚定如磐石:“抱歉,老师,打扰您授课了。
我有非常紧急且严重的事情,需要立刻找班长李锐同学出来一下。
事关另一位同学的人身安全和可能存在的严重校园霸凌行为,情况紧急,恳请您通融片刻。”
她的用词精准而严重——“人身安全”、“校园霸凌”。
这番看似礼貌却内容尖锐的话语,让历史老师的脸色瞬间从被打扰的不悦转变为惊疑和凝重。
老师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教室内的李锐。
此刻,教室里的李锐,在听到叶彤声音的刹那,心脏就如坠冰窟,猛地一沉。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叶彤从门口投射进来的、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在看待一件即将被处理的物品。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了他。
绝不能出去,出去必然没有好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站起身,脸上迅速堆砌起为难和一种刻意营造的、为集体着想的镇定:“老师,现在是宝贵的上课时间,我觉得任何个人私事,都应该等到下课后再处理。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了全班同学的学习进度,这不符合班长的职责。”
他的声音甚至刻意提高了一些,显得光明磊落,试图将自己置于道德和责任的制高点,用集体利益来绑架现场的气氛,迫使叶彤退让。
叶彤闻言,眼神更冷了几分,如同淬了寒冰。
但她依旧维持着对师长最基本的尊重,只是再次开口时,声音清晰地提高了些许,确保不仅老师,连教室里的每一位同学都能毫不费力地听清每一个字:
“老师,再次向您和同学们表示歉意。
但这件事,绝非李锐同学轻描淡写所说的‘个人私事’。
它涉及到一位——我们共同的同学——在非自愿情况下遭受了极度危险,导致身心受创,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其中存在严重的、不可容忍的霸凌与伤害行为。
我认为,作为知情者和相关方,李锐同学有责任和义务立刻对此做出解释。
如果因此耽误了大家宝贵的学习时间,之后我会亲自向您、向导员、甚至向教务处详细说明情况,并承担一切由此产生的责任。”
“医院”、“非自愿”、“极度危险”、“身心受创”、“霸凌与伤害”……这一连串更加具体、更具冲击力的词语,如同接二连三的石子投入原本平静的湖面,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嗡嗡的骚动。
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带着震惊、怀疑、探究和不可置信,齐刷刷地在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的李锐和门口神色冷峻的叶彤之间来回扫视。
一些细碎的议论声已经开始蔓延。
历史老师的脸色彻底变了。
如果真涉及如此严重的人身伤害事件,那这就远远超出了课堂纪律的范畴,涉及到最基本的校园安全和法律底线了。
他看向李锐的眼神也变得严厉和审视起来。
李锐脸色煞白,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感受到了来自全班同学的异样目光,那目光如同针扎般刺在他身上。
他猛地拔高声音,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心虚:“叶彤,你胡说什么,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你有什么证据?!”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伸手指着叶彤,手指微微颤抖。
然而叶彤已经不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也不再等待历史老师从震惊中做出最终的许可或阻拦。
在老师还在权衡事态严重性、李锐正情绪激动地指着她斥责的当口,她动了。
她步伐带着一种决绝的、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步便跨过了教室门槛。
在全班同学和历史老师惊愕无比的注视下,她一步步,径直穿过过道,无视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精准地来到李锐面前。
“你……”李锐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充满惊怒的音节,甚至没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姿态。
叶彤已经出手。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右手疾如闪电般探出,一把狠狠揪住了李锐额前那簇较为柔软的头发,五指如铁钳般收拢,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力向下一拽。
“咚!”
李锐的头猛然撞在了桌子上,引起四周人阵阵吸凉气的声音。
“呃啊——!” 紧接着头皮传来的、仿佛要被生生撕扯下来的剧痛,让李锐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痛呼,所有的言语和气势都在这一刻被剧痛碾碎。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顺着那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道向前弯腰、踉跄。
“出来谈谈。”叶彤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冰冷,甚至连愤怒的颤音都没有,与她这粗暴到极点的动作形成了骇人的对比。
她根本不给李锐任何调整、反抗或者求援的时间,揪着他的头发作为绝对的控制点,腰腹发力,直接将他从座位里硬生生地拖拽了出来。
“哐当!” 李锐的椅子被他挣扎的身体带倒,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桌面的课本、笔袋哗啦啦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李锐狼狈不堪,双手徒劳地想去掰开叶彤揪住他头发的手,但那只手仿佛焊在了他头上,揪扯头皮带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肌肉痉挛,根本用不上力,只能像一条被拖上岸的鱼一样,扭曲着身体,双脚胡乱蹬踹,却依旧被叶彤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态,踉踉跄跄地拖向教室门口。
“叶彤同学!你!你快住手!这像什么样子!” 历史老师从极度的震惊中猛地回神,厉声喝道,上前几步想要阻止。
这简直太疯狂了,在他的课堂上,竟然发生如此暴力的事件!
叶彤一边毫不松懈地拖着死狗般的李锐向教室外走,一边头也不回地扬声道,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鸦雀无声的教室:“老师,万分抱歉!
玷污了课堂,事后我会向您和学校详细陈述缘由,并接受一切应得的处分!
但今天,现在,这个人,我必须带走!
有些账,必须立刻算清!”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绝,那强大而冰冷的气场,以及话语中透露出的、关乎“人身安全”和“霸凌”的严重性,竟然让想要上前强行阻拦的历史老师,以及一教室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的学生们,都愣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也无人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超乎想象的场面。
在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惊骇、复杂、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李锐——那个平日里成绩优异、行事稳重、甚至带着几分冷酷魅力的班长——就这般毫无尊严、如同垃圾一样,被叶彤揪着头发,一路拖拽着,踉跄、哀嚎、挣扎着,消失在了教室门口。
走廊空旷,阳光依旧明媚灿烂,透过巨大的窗户,将一切都照得清晰无比。
叶彤将李锐拖到走廊中间,远离了教室门口,才猛地松开了手。
“嗬……嗬……” 李锐踉跄着向前扑了好几步,才勉强用手撑住墙壁,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他剧烈地喘息着,头皮传来火辣辣的、仿佛被揭掉一层皮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乱成一团糟,如同鸟窝,校服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下面通红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
他捂着仿佛要裂开的头部,缓缓转过身,羞愤、屈辱、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在他脸上交织扭曲,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几步之外静静站立的叶彤,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和疼痛而嘶哑变形:“叶彤!你这个疯子!泼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叶彤缓缓站定,姿态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她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脏东西。
午后的阳光从侧面照射过来,在她脸上投下清晰的明暗分界线,勾勒出她冷硬如冰雕的侧脸轮廓。
她看着李锐,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深处,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温度。
“想怎么样?”她重复着他的话,语气平淡得可怕,却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雹,砸在李锐的心上,带着千钧之力,“没想怎么样。只是带你来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无力反抗,什么叫任人摆布。”
她向前逼近一步,步伐不大,却带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压迫感,让靠着墙壁的李锐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退。
“你不是崇尚力量至上吗?不是信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吗?不是觉得为了所谓的‘集体利益’和‘变强’,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别人,把你口中的‘朋友’,推向绝望的深渊吗?”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手术刀,缓缓扫过他此刻狼狈不堪、惊恐交加的模样,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淬毒的嘲讽,“现在,感觉如何?被你看不起的、灵力被封的‘废人’,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在全班同学面前拖出来,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的滋味,好受吗?”
她微微歪头,眼神里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冰冷与蔑视。
“你赖以自豪的、在副本里得来的力量呢?怎么,在我这个‘废人’面前,连施展都施展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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