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幔飘摇，晚风拂过金发少年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那双黑得像黑曜石般的眼眸相得益彰，仿佛能映出人性的丑恶。
被黑眸凝视着的林斯年微愣，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竟有一种被父亲拷问的感觉，明明这人看着比他还小。
褚禟咧嘴：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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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斯年晃晃脑袋，甩出这些胡思乱想，走到褚禟那里：“班长这个职位，在别的系就是香饽饽，但在指挥系则不同，每届都会默认由最后一名担任。”
“话说，你来指挥系之前都没打听好这些内部信息吗？”
褚禟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其实我以前想去单兵系来着，打听的都是单兵系的事情，但是后来发现还是指挥系更适合我。”
“原来是这样。”林斯年点头，长腿一伸，坐在了阮路钦的桌子上，“你知道指挥系大一的课程很重吧？好的指挥能力水平必须过关，所以我们不但要自己的课程，还要学习单兵系的大部分课程，这样一来每天的课都排得满满的，空闲的时间不多。”
褚禟明白了一些：“正是因为时间本来就不够，当了班长会更耽误时间，所以大家才不喜欢当班长？”
林斯年没注意到阮路钦看着他的腿，手正蠢蠢欲动，他点点头，又摇头：“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是……”
他话未落，又被人抢了话。
声音很耳熟，“最大的原因是班长有责任帮助每个同学。”
褚禟看去，是那个叫容衍的菠萝头。
接着他内心腹诽，一个两人的总是跑他面前是搞什么呢？他看起来那么和善？
“帮助同学难道不是班长的责任吗？”
林斯年：“不！在指挥系的帮助更不同些，前面说了，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紧，有些事情根本没时间做，这时候就需要班长了。”
“但班长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啊！”褚禟抬眸。
容衍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饶有兴趣道：“但帮助同学是班长的责任。”
“那也不能所有事情都找班长啊！”
容衍眯眼，提醒：“责任！”
褚禟无奈：“这又绕回来了。”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叫什么，蹬鼻子上脸？
“哈哈哈！班长加油，我可是期待你的帮助哦！”
看够了褚禟纠结的面容，容衍大笑着离开。
他走了之后，林斯年也挥挥手离开了，他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这个第一是个怎么样的人。
现在看来，还蛮有意思的，而且不像是那么容易臣服的样子，未来的日子有趣了。
……
夜很深，星很亮，像点点希望。
褚禟回公寓的时候，客厅是亮着的，接着阮软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
看着那盘水果，褚禟突然想到，在联邦偏远星球内，水果是个稀罕物，那时的他只在姜家吃过一个类似苹果的水果。
可他在帝国却从没少吃一口水果，水果在帝国的价钱很低。
“褚禟，你回来了，要吃点水果吗？”阮软很热情地邀请，如刚开学那般笑容灿烂。
褚禟却总觉得这人哪里有点违和，不太想和他深交。
所以他礼貌地拒绝了：“谢谢阮软，不过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余光看见两个关着的房门，他脑中想到：楚易尧应该在屋里，朱元元回家了，今天的公寓晚上很安静。
洗漱过后的褚禟穿着嫩黄色的睡衣靠在床上，昏黄温暖的灯光照在他白嫩的小脸上显得格外柔和。
点开光脑给某人打通讯，现在正好是晚上十一点。
通讯很快就接通了，对面的男人仍旧穿着整齐，面色冷凝，显然还在工作。
褚禟挑眉：“打扰你了？”
戚璟牧面上一松，笑道：“没有，在学校怎么样？要不要回来住？”
“还是算了！我早上五点就要起来早训，回去住的话有些麻烦。”
皇宫的环境住着肯定比学校舒服，褚禟当然想回去住，但是条件不允许啊！
大一期间，每天早上五点早训是战斗系的必备训练，谁也不能缺席，特殊情况请假例外。
之后褚禟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就连吃了什么都说了，又一笔带过被自己碰巧救了的少女。
不过他没注意到说这个的时候，戚璟牧眼眸闪烁了一下。
这时，褚禟又讲到了班会上发生的事情，一脸迷茫郁闷：“我不太明白为什么班长会成为一个接收杂事的角色，虽然班长的责任就是帮助同学，但是也不必要什么都管吧？”
褚禟后来又向阮路钦打听了往届的班长们都是怎么做的。
得到的答案是，班长就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就这样，班长在众人眼里仍是最low的那个，因为班长永远都是班级里的最后一名。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班长的时间都被他们的杂事占据了，班长可能永远最后吗？
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戚璟牧动动手指关节，蹙眉道：“我记得以前的班长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班长是班里的主心骨，除了刺头，大部分人都服班长，因为班长是竞选出来的最合适的那个人。”
褚禟眼睛一亮：“哦！差点忘了你也在帝国军校指挥系读过，这么说来，你也算是我学长。”
“学长好啊！”小猫摆手。
“学弟好。”瞅那可爱的劲儿，戚璟牧眼里充满了笑意，“学弟有没有什么要请教学长的，学长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个笑容不知道让褚禟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瞬，拉了拉被子，“学弟暂时不需要学长的帮助，还有，学弟现在想睡觉了。”
戚璟牧装模作样地苦着脸：“学弟不想见到学长吗？学长好伤心啊！”
感觉被将了一军的褚禟嘟嘴，生气：“哼！还演上了，真想让你的下属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
“你不是知道我还有很多面吗？外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戚璟牧扯了下衣领，露出半截锁骨，“有些事情，咱们自己知道就好了。”
“艹！”看出这人在诱惑自己的褚禟忍不住爆粗口，连忙撇开脸，“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诱惑成功，戚璟牧笑得更灿烂了：“那学弟早点休息吧！学长明天再和你聊。”
“拜拜！”挂断通讯前，褚禟添了一句，“你也早点睡。”
然后迅速挂断，坚决不给某心怀不轨的人继续诱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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