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杨洋就独自从楼上走了下来。
见到坐在吧台前的宋阳伟，杨洋从墙边的饮水机里取出一个纸杯，接了一杯白水后递到了宋阳伟的面前。
“下午见你来的时候，也没见你带了水杯，这都好几个小时没喝水了，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宋阳伟盯着杨洋的眼睛，并没有伸手去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而是开口小声问道：“你不是说这里是一个秘密联络点吗！怎么能真的在这里做这些皮肉生意？这可是违法的，你不怕组织上追究吗？”
见宋阳伟没有要接过纸杯的意思，杨洋就自己端着水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缓缓的说道：“你今天刚来，很多工作还没有机会向你说明，既然你问起这个问题，那我就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你讲一讲。”
趁着这会儿还没有来客人，杨洋便给宋阳伟讲起了有关这里的一些情况。
“省会的这十几个情报联络点，在外人看来就是普普通通的店面，其中有的是开麻将馆的，那里真的会招揽顾客来打麻将，而我这里开的是按摩店，在这里搞的就是按摩。当然，为了适应社会让自己隐藏得更深，同时也是为了收集到更多的情报，开麻将馆的偶尔也会组织一些人搞个什么小赌场。而我们这里也会为顾客提供一些带颜色的擦边球服务。你就放心吧，一般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如果咱们真被派出所抓了个现行，那也是该关关该罚罚！不过，这些东西是不会记录到咱们的真实档案里的。”
听着杨洋的解释，宋阳伟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他还真没想到，当个特勤居然还能这样干。
“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咱们这个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按摩店，别的按摩店有的咱们必须得有，而且还要比他们的更好、更强、更优，不然，这生意真被咱们给做垮了，那这联络点也就得被销毁了！你我两个人挨骂还是小事，但真要因为这事把工作给搞丢了，那可就成大事了！”杨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宋杨伟总觉得她不像是一个特勤侦察员，更像是一个按摩店的女老板，正在想办法争抢其他按摩店的生意。
突然想起杨洋刚才提到了工作两个字，他顿时就来了兴趣。
他之所以要跨越上百公里，独自一人跑到省会这个联络点来参加什么培养计划，不就是想通过这个渠道来获得一个正规的编制吗！
于是他连忙追问道：“杨洋姐，你刚才提到的工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听到宋阳伟第1次叫她杨洋姐，杨洋还有点不太适应，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原委，调侃道：“看来你在学校里混得也不咋样啊！”
见到宋阳伟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出声争辩，杨洋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没有继续取笑宋阳伟，想来也是，但凡有点本事有点关系的人，怎么会想着通过参加这个培养计划来解决工作问题呢！
就连杨洋自己，也是属于那种快被社会遗弃的一类人，要不是机缘巧合加入了特勤队伍，她现在多半也是漂泊在社会上流离失所，或者已经坠入歧途了也说不定。
所以，对于和她属于是同一类人的宋阳伟，她并没有太多想要嘲笑的兴致，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同情一种共鸣！
“我们是特勤侦查员，是一支由地市级公安机关直属管理的队伍，我们的档案全部都属于机密级别，只有市级领导才有权开启，我们享受的是国家公务员的待遇，工资、绩效、福利待遇、职级晋升，都和当地的公务员一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宋阳伟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明显是对特勤的待遇非常满意。
见到一脸傻笑的宋阳伟，杨洋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继续说道：“但是，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我们的工资待遇和福利在执行任务期间是享受不到的，只有当某一项任务完成后才能一次性发放给我们。”
“什么？”宋阳伟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那要是我的任务失败了呢？或者说，一个任务要执行好几年呢？我们那些工资绩效就这么一直拖着不发给我们吗？”
“我们也是有考核绩效的，真要没有完成任务，也会和其他公务员一样，被扣除相应的绩效工资。至于一个任务的执行时间嘛，大部分是没有明确规定时间的，只有一个大概的估算，比如说两个月，半年或者是一年，只要任务没有完成，所有工资一律是不会发放的。”杨洋耐心的解释道。
“我还想再问一下，像这种为了隐藏我们身份而经营起来的生意，维持日常运营的资金从什么地方来？”
“组织上只会提供给我们一笔刚好够用的启动资金，其它所有的运营成本都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所以，我刚才就说了，如果因为我们经营不善而导致生意亏本，那么，我们就会和其他普通的店铺面临一样的结果，要么关门歇业，要么门面转让。除此以外，我们还要被扣绩效工资！”
“这怎么行呐，大家都是为了工作，组织上怎么会任由我们自生自灭呢！”宋阳伟不忿的抱怨了一句。
紧接着，他又自我安慰道：“不过也还好吧，只要能让铺面继续经营下去，然后再按时保量的完成上面交办的一些任务，我们基本上就能和其他普通公务员一样，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宋阳伟微微扬起头，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仿佛已经陷入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之中。
“你在瞎想什么呢？好像你能拿到工资似的。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培养计划期间，是没有任何工资的，等完成了考核后再说吧！”杨洋一盆冷水朝着宋阳伟的头就泼了下来。
“啊，什么？我身上根本就没带什么钱啊。之前通知我来参加培这养计划，我还以为这里是封闭式管理，管吃管住呢！要不，我朝家要点生活费！”宋阳伟慌慌张张的说道。
“一旦到我这里报了到，你就要断绝和以前生活圈子的所有联系，我所说的所有，也包括你的父母和家人。至于生活方面，你不用太过担心，如果没有地方休息，晚上你可以到我这里睡，如果没有收入来源，你暂时可以在我这里工作，我给你发工资，足够你的基本生活开销。当然，如果你想过上更加自由富足的生活，就自己在这条街上找路子吧！对了，这也是测试你是否通过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说到这里，杨洋便住了口，因为她看到外面又有一个客人，朝着幸福下半生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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