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闻言连连点头，宋文杰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事情。
天还没亮，宋立就换上了朝服。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祖宗牌位，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祖先保佑啊！！！
宫门外，宋立不停在人群中搜寻那道挺拔的身影。
当看到顾斯年与几位官员站在廊下交谈时，他心头一喜，正要上前，却听钟鼓齐鸣——上朝的时辰到了。
宋立只得随着百官鱼贯入殿，心中盘算着待会儿找机会向顾斯年求助。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等不到散朝了。
“臣有本奏！”
御史中丞王大人突然出列，洪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臣弹劾工部郎中宋立五大罪！”
宋立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其一，宠妾灭妻，贬发妻杨氏为妾！”王御史展开奏折，“经查，宋立未入仕时娶杨氏女为正妻，后为攀附权贵，另娶她人，竟将发妻贬为侍妾！”
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位年迈的大臣已经皱起眉头。
前几日宋家逼死小妾的事，他们也曾听说过，可谁也没想到，那个小妾竟然是他的原配。
“其二，纵容继室虐待杨氏，致其悬梁自尽！”
“其三，强抢民女为妾，致死三人！”
“其四，贪污河工银两，中饱私囊！”
“其五，教子无方，其子宋文杰昨日在醉仙楼行凶，重伤兵部侍郎之子！”
每一条罪状念出，宋立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河工银两”四个字时，他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冤枉啊！”
王御史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杨氏族人联名血书在此！另有河工账册、被害女子家属供词为证！”
宋立后宅之中侍妾无数，有几个小妾还是他强抢回去的，没几年便都死在了宋夫人的手中。
而宋夫人之所以没杀了杨氏灭口，就是因为杨氏有族人在老家。
他们虽然不满杨氏被贬为妾，但民不与官斗，他们也无能为力。
可若是杨氏身死，他们肯定要大闹一场。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阴沉如水：“宋立，你可有话说？”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宋立浑身发抖，突然转向站在武官首列的顾斯年：“侯爷！侯爷救我！”
他膝行几步，官帽都歪了，“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
顾斯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这凄厉的呼喊。
“放肆！”皇帝猛地一拍龙案，“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陛下！”宋立又转向龙椅，额头磕得砰砰响，“臣冤枉啊！这些都是有人栽赃……”
“够了！”皇帝厉声打断，“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剥去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候审！”
两名御前侍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扯下宋立的乌纱帽和官服。当被拖出大殿时，宋立还在嘶声哭喊：“陛下开恩！侯爷！侯爷救救我……”
声音渐渐远去，满朝文武鸦雀无声。皇帝冷冷扫视群臣，目光在顾斯年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叹息一声问道：“顾爱卿，宋立毕竟是你岳父，你怎么看？”
顾斯年出列行礼，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回陛下，臣以为……国法如山。”
这四个字，彻底断了宋家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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