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韩行笑笑，转身独自进了缥缈咒术塔。
半日之前，司空鼠用自己的情报换了一个被韩行带进城的机会。
韩行当然知道贼不走空的道理，但韩行并不在意。
贼，就是贼。
特别是司空鼠这种神鼠，其实是特别守规矩的。
虽然不知道司空鼠是图什么来的，但司空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得罪自己。
退一步说，这里真丢了什么东西，以韩行的身价也赔得起。
咒术师体系复杂，但人际关系并不复杂。
韩行先是到报备处，像所有咒术师那样报备了自己的行程，问了哑咒圣云歌的办公室之后，直接就上了楼。
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缥缈城也是现代化的大城，只不过处在一种现代工艺和传统工艺的过渡时期。
月亮消失之后，很多行业直接消失了，伴随着气候逐渐稳定，也有很多行业又恢复了过来。
服装业就是曾经消失，最近这两百多年才慢慢恢复起来的行业。
缥缈城有最原始的手工缝制，也有取代手工的缝纫机，还有大型的服装工厂。
自然而然，电力系统是不可或缺的。
电梯也是不可或缺的，和其他咒术塔一样，缥缈咒术塔里也不都是咒术师。
电梯里的小姑娘就是普通人：“尊敬的咒术师先生，请问你要到？”
“43层，谢谢。”韩行不由自主的腰杆挺直了一些。
一品咒术师也是咒术师，更何况，他马上就不是一品咒术师了！
在正式咒术考核前，韩行想先去见见云歌。
邦邦邦！
敲门之后，韩行在云歌的办公室门口等了很久。
一直等到都没有耐心了，韩行才幡然醒悟，他要拜访的是哑咒圣……
既然是哑咒圣，自然没有办法给他进门的回应，而且该说不说的……十聋九哑。
这种语言障碍者分两种，第一种就是后天的，也就是说曾经是健全的正常人，因为意外导致无法出声。
还有一种就是先天的，十聋九哑的意思就是因为天生听不到声音，所以也没有办法正常的开口说话。
哑咒圣云歌，就属于先天性失聪，进而导致的语言障碍。
韩行在门上找了找，果然找到一个小按钮。
按下去之后，是嗡嗡嗡的蜂鸣声。
这次很顺利，听到里面有脚步声之后，韩行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门打开。
里面的人穿着白色的咒术袍，但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样式是最常见的那种麻袋式的，但腰身处加了一根丝带，轻轻的勾勒出腰肢，领口也做过调整，包括袖口也是收紧的。
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色圆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根铅笔，还有另一根铅笔将长发随意的挽在了脑后。
乍一看，也就是30来岁，但韩行知道这位哑咒圣真实年龄比韩数还要大两岁。
而且，看得出来，对方正在忙，被他打扰了才过来开的门。
韩行一边说一边比划：“你好，我是韩行。”
开门的哑咒圣一双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先是闪过一丝不悦，然后才是仔细辨认的疑惑，最后辨认清楚了，韩行的自我介绍也做完了，眼中的不悦和疑惑也没有了。
转身往里面走，留下一句：“我知道你，进来吧。”
“好的。”韩行恭恭敬敬的进门。
这位就是哑咒圣，韩数曾经的同事，而且本身咒术实力深不可测。
不过韩行也感觉得出来，这位哑咒圣并不像石敢和拓跋繁那么欢迎他。
进门之后，韩行先是轻轻关上门，然后才是一股电流从头顶一直电到尾巴骨……
‘你好，我是韩行。’
‘我知道你，进来吧。’
‘好的。’
“你你你……”韩行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这样实在是不礼貌，但韩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了。
先进门的哑咒圣没有看韩行，而是往桌子上一靠，看着墙上的图纸，先是点了点自己耳后挂着的助听器，然后又轻轻翻下衣领，露出里面的发声器：“我在忙，你自己找地方坐一会儿。”
助听器？发声器？
看看那明显是临时挂上的助听器和发声器，韩行暗怪自己少见多怪。
这种技术，早五百年前就被攻克了。
虽说伴随着月亮的消失，这些技术也尘封在了时光里，但想想这位哑咒圣的地位，再想想拓跋世家那种都快把卫星发射到太空的科技水准……
这个世界，终归还是那个世界。
接受了哑咒圣其实并不哑的事实之后，韩行这才打量起办公室的摆设。
所有的咒术塔内部其实是大差不差的，这些房间也都是大差不差。
进门左手边是卫生间，右手边是一个小冥想室，再往前走是客厅，客厅右手边是和冥想室挨着的卧室。
客厅里的布置因人而异，但小沙发，办公桌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韩行暗暗将这里的房间和蓝都咒术塔的房间比较，其实差不了太多。
但这房间里的摆设嘛……
他师姐伽蓝的房间里，干干净净，这里……只能说叫不拘小节吧！
不脏，但是……乱！
到处都是图纸，能留下来走动的空间不多。
韩行也不能一直在门口站着，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走进客厅。
在门口的时候，因为有一堵墙堵着，韩行只感觉到这里很乱，进来豁然开朗之后，韩行才知道自己在门口还是低估这位哑咒圣了。
到处都是乱丢的图纸，韩行甚至都不知道图纸下的沙发是布艺的还是皮制的，只能通过图纸堆叠的形状，大概判断一下沙发的形状。
韩行在客厅原地转了一圈，哑咒圣说让他坐一会儿，但他能想到的可以坐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卫生间的马桶了……
‘站就站着吧。’韩行心想，反正他也只是来小待一会儿，很自然的，韩行也看向这位哑咒圣的难题。
这天底下没有白读的书，有过星河的基础，石敢的提点，拓跋繁的强化之后，韩行对于咒阵不敢说多精通，但看还是能看个一二三四的。
困扰这位哑咒圣的难题一目了然，咒阵还没画完，但图纸上的衣服地方不够了。
韩行大着胆子：“要不，您试试多穿一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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