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仪器精度调整到纳米级别之后，我在患者的血液细胞中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我暂且将之称为孢子的东西……”
“这种孢子似乎只对人体的皮肤组织有兴趣，我们尝试过，为一名患者移植一部分皮肤组织，结果被这种孢子在短时间内将其吞没……”
“另外，我还发现，这种孢子在吞没人体皮肤组织的同时，也会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液体，这种液体太过稀薄，如果仪器精度不够，是不足以检测出来的，最关键的是，正是有了这种液体，那些失去皮肤组织的患者才没有出现各种并发症状……”
“换句话说，如今那些患者的生命，全部都是靠这些孢子吊着，如果我们将孢子消灭，那些患者可能支撑不了一个小时……”
黄有德眉头紧皱，没有理会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
“只吞没皮肤组织……人皮？”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瞳孔微微放大。
“要出大事了！”
他也顾不得这位教授在场，立刻拨打了张松的私人座机，将情况以及猜测说明。
“……”张松沉默了许久：“去找天使国际，我会将事情上报……”
黄有德猛地一怔：“你不想退休了？”
“就现在这种情况，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解决的……”张松淡淡说道：“如果不能解决，就算我退休了，也会被拉出来对这件事负责，等待我的，只会是一颗冰冷的子弹……”
“我如果还想保留一个体面，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上报，亡羊补牢，否则一旦这种疾病传播到全国……”
一旦全国各地都出现了这种疾病，那等待他的可就不是一颗花生米那么简单了……
他的祖坟都保不住……
……
中枢那边得到了张松的汇报，也没有来得及了解全部情况，在得知有上百万人失去了皮肤组织之后，负责医疗的阁老当场掀飞了桌子。
“……藏藏藏！一天到晚就知道隐藏，藏特码了个必！”
“你们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上报？上百万人！那可是上百万人！”
“你们这些人，怎么跟他们交代？”
“现在是没有出现死者！我告诉你，一旦出现死者，你就等着赤身裸体，被挂在中央广场，等着千夫所指吧！”
阁老骂完，也不敢耽搁，一面向中枢汇报情况，一面向天使国际请求支援。
如今大川负责照顾病人的医生也出现了相同的病症，在无法确定这种症状的传播途径之前，他也不能召集医务人员去支援大川。
他只能要求大川方面的相关人员尽快查清传播途径，然后将一部分希望放在了天使国际那边。
“……没有传播途径，随机传播……”
“如今整个大川被一只特殊的怪物所笼罩，大川的数千万人，其实是在一只怪物的肚子里面，所谓的孢子，其实是那只怪物的身体组织……”
“按照我们的推测，那只怪物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收集人皮……”
天使国际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虽说如今天使国际从名义到实际，都已经交给了赤国，但由于这件事所波及的人口数量，太过庞大，心地善良的小天使们还是出手了。
负责与中枢交接的，是天使彦。
她取出一个特殊的设备，打开开关后，大川的实际情况出现在了各位阁老眼前。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如果把视界尽可能地拉高，你们再看看……”
随着视界的拉高，阁老们突然发现投影突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光。
继续拉高，透过大气层，如今大川的真实情况，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一只不断闪烁的半透明球状生物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其实按照你们的认知来说，这只怪物属于是三维之上，四维之下的怪物，根据我们的观察，它能够从时间长河中，挑选出适合被那些所谓的孢子寄生的宿主……”
天使彦的目光也有些凝重，哪怕是天使文明，对这只怪物也感到非常棘手，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只怪物并非是所谓的高维存在，否则哪怕是天使文明也拿它没办法……
理论上来说，时间是一种概念化的东西，身处其中的生物，并不能感知到时间的存在。
而眼前这只怪物却能够做到干涉时间长河……
“维度科技，哪怕是我们也并没有完全掌握，我们能够给出的方法，也就是给这只怪物注入大量的三维信息素，迫使它暂时成为三维生物……”
说到这里，天使彦顿了顿：“但是我们无法确认，如果这只怪物成为三维生物之后，它的身躯是否会彻底实质化，一旦实质化，以它庞大的体量，很有可能会一瞬间将整个大川化为废墟，数千万人也将死去……”
众位阁老都沉默了。
天使彦的话，他们都没有怀疑真实性，因为没有必要。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苏文点了一根烟，问道。
他的眼睛与众多阁老一样，盯着屏幕中那个半透明的巨大身影，充满了血丝，表情看起来恨不得把这玩意儿生吞活剥了。
“其实还是能做的……”天使彦摇摇头：“这不还等着你们做决定嘛……”
“针对大川如今的情况，我们给出了两个建议……”
说着，她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淡黄色试管。
“这种试剂是我们研制出来的，只需要1毫克，就能祛除病人体内的所有孢子……但是代价就是失去孢子提供的保护后，这些失去皮肤组织的病人会以一种痛不欲生的方式死去……”
“根据我们的推测，在孢子全部死亡之后，这只大胖子或许会有一瞬间成为完全的三维生物，到时候你们的武器就可以真正伤害到它……”
“彦女士，还请说另外一种方法吧……”首辅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否定了这种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就是用数百万人的生命做代价，换取一个能够消灭那只怪物的机会。
但先不说赤国不可能放弃这么多人的生命，就凭这只怪物的体量，首辅怀疑以如今赤国的武器，根本不可能给怪物造成多大的伤害……
“其实另外一种方法挺简单的……”天使彦耸耸肩：“你们去求我家大老板吧……”
“只要他愿意帮忙，一切都会向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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