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头见电话被接通，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威廉·尼尔将手机放远，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杨婧小姐”。略微思考了一会儿，答道：
“是我。杨小姐还是预约今天下午的三点场吗？”
杨婧——京都“寒之一族”的大小姐，22岁。威廉只知道她有一只精英级的拉普拉斯，但据她所说，她还有两个伙伴，估计实力也不会差。而她的母亲——则是东曜的冰系天王——杨爱凛。
她是自己的老客户了……每次自己来东曜时，她都会第一时间打上电话预约。
“是的！麻烦您了！尼尔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的跳脱回复声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她其实是一个话很少的冰山美人……同她母亲一般的生人勿近……
“不麻烦的……今天下午见，杨小姐。”
“嗯！下午见！”
威廉挂断电话，坐在一张桌子旁，看着玻璃外还带着点点星光的夜空。
‘杨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钟爱甜食啊……但这次来东曜……估计也就还是她一个人来光顾了……’
自己到底不是实力特别强劲的训练家……背景也不是很雄厚。对那些大家族好像是没有什么作用……
而自己的那些人脉……他只是一个甜品师，没了他自然会有人取代他，所以他其实对于那些人的利益来说，作用并不大……
他这是在追求创作上的巅峰，仅此而已。
在威廉眯起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电话又“嘀嘀嘀——”的响了起来。
威廉一挑眉——竟然有“意外惊喜”？
但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时，他又露出失望之色。
“小马啊……我不是和你说过——没有更明显的进步，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吗？”
威廉的脸色阴沉……这小子……总是潜不下心去研究感悟！空有那么好的脑子和能力！
“不是啊师傅！我给您发个东西，您一定要和霜奶仙一起看！看完千万不要太激动！”
马郯的声音近乎是从手机里吼出来的，他舌头都打结了，还让威廉不要激动。
这句话说完，马郯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聊天软件上显示〔徒儿〕发来了一条视频。
威廉还是觉得相信一下徒弟的话，点了点腰间的红白球。
“噗——”白光一闪，一只头上顶着好多种水果的霜奶仙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现在桌上。
“玛？”她抬起头，看着威廉，不知道他这么晚还要干什么……不对，应该是这么早。
“小马发来了一个视频，说要让我和你一起看。”
威廉打开聊天软件，点开与〔徒儿〕的聊天，看到那视频。
毫无意外地，他也看到了那古怪的标题。
比起前两个菜名，他更是在意最后的那个——“霜奶仙幸福奶油蛋糕”。
‘嗯？是我想的那个“幸福奶油”么？’
他的霜奶仙当然会做让人只是感到幸福的奶油的……不然他这个世界级甜品师就太水了。
他的手指在进度条上划过。直到那粉色的光芒占满了屏幕。
“玛！？”
他的霜奶仙一声惊呼，睁大惺忪的睡眼，整坨奶油几乎趴到手机上……两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保温罐。
威廉眯起眼睛，同时调低了屏幕的亮度。
这不对啊！？他的霜奶仙做出来的幸福奶油不是这样的啊？！至少不会有闪光弹的效果……
光芒渐渐褪去，他重又将亮度调上来，看到了那团被淡粉色光芒包裹的细腻……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他确信了！那一定是一块不下于“救赎”的奶油！
他戳了戳还盯着屏幕的霜奶仙。
“怎么样？能看出来吗？首先……这一定不是幸福奶油对吧？”
霜奶仙抱着小脸，五官都揪在了一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噗啦”一下摊在桌上。
“玛……！？”
她看不出来啊！怎么会逝呢？！明明自己会做那么多种奶油……一般的奶油只要看一眼，就能分析出能量构成的……
但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淡粉色的光？从来没见过啊！
霜奶仙嘟起小嘴，把威廉手上的手机转过来，用奶油凝出一个小手指了指画面里的人，又翻到通讯录，指了指〔徒儿〕。
“让我问小马那个人是谁？你都看不出来？比当初“救赎”的层次还要高的奶油？”
威廉皱起眉。凭他的霜奶仙的资质和准大师级的实力……没道理啊……
他又拨通了马郯的电话。
“喂？师父？您看完视频了吧？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知道您说不定很急，但请您先别急！我来分析……”
“臭小子！别废话！告诉我，这个视频哪儿来的？”
威廉一脸黑线，这小子废话真多……说的都是些从哪儿学来的b玩意儿？
“啊？您还没有打开过小破站吗？我以为您已经看到了……现在您一打开小破绽站，这个视频绝对在主页推荐上……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没了，因为马上就不算深夜了……哎总之，您先打开小破站……”
马郯一连串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来……虽然威廉很想再骂他一句……但终究是忍住了。
自己收的徒弟……不生气不生气……当年怎么就脑子抽收了这么个玩意儿？
打开小破站，首页推荐……
啊嘞！还真是！
他点开视频……嗯，是熟悉的画面。就是弹幕……有点儿多。
他手指一动，把弹幕关上。
“所以……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对吗？”
威廉语气有些失望。他还真想见见这个……暂且称他为料理师吧。
“不不不不……只能说您收了个好徒弟啊，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应该……是见过那个长发身影的……”
“长发身影？”
“对啊！师父您没看到？”
呃……他看见奶油就直接打电话给马郯了，当然没看到……
“师傅您看第36分钟42秒的时候。”
手指滑动，一个小小的倩影从屏幕里飘过，把鱼头端了出去。
“这么模糊……明显打了特效，你还能认出来。”
威廉一皱眉，明显是不信的。
“说来话长啊……但我长话短说。很久很久以前……”
“说重点。”
或许是察觉到威廉的语气明显不对了，电话那头安分了下来。
“师父，您记得两年前我带您回我高中办毕业证书的时候吗？”
“记得啊……诶？你怎么突然提这个？……不能吧……你是说，他在J省？”
“对……那个长发身影就是当时我高一的学妹……叫沈雅茗。”
“你就这么确定？”
马郯一下子闭了嘴……他总不能说他整个高三都在追人家，结果将近一年连半句话都没搭上吧？
“总之，师父您信我，我这次绝不可能认错！就那个做甜品的，就是他哥哥。”
马郯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还认他做大哥来着……结果人家那个当哥哥的改变不了妹妹的想法，反而是沈雅茗一心扑在他哥身上……那场面，他看了都觉得德国骨科说不定还保守了一点……
当时看不出来，没想到大哥还有这手艺！
威廉也不问马郯为什么岔开了话题，只是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突然，他一拍桌子。
“爱管侍！把牌子换成暂停营业。”
雌性爱管侍一歪脑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把牌子掉了个个儿。
“乖徒儿啊……你……有没有什么进步值得我检验哪？”
威廉对着手机的语气一下子舒缓下来，但在马郯耳中却是显得如此冰冷刺耳。
“师……师父……您上次不是刚来过z省么……再说了，你要见的人在J省，找我也没用啊……对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师父我人生地不熟……还要你来带路啊！嗯，正好鞭策一下你。当然，如果没有拿出让我满意的进步的话……你懂得……两个月断网培训伺候。年轻人嘛，还是要抓抓基本功啊！你说是吧，乖徒儿？”
“别啊……别累着您老了，您这几天就在京都歇歇……如何？”
“呵呵……”
对于马郯的话，威廉仅是回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翻上航班订票官网。
‘来得及吧，早上六点的航班。’
订完了票，威廉想了想，又给杨婧拨过去。
“喂？对不起，杨小姐……是我的问题。这次我可能要失约了。临时有些事要处理……”
……这一夜……终究有人无法入眠，但也有人睡得很香很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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