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知不知道这次死气肆虐是怎么回事？”
徐宁走了两步，似乎是准备离开了，但还是转身又问了桃都一句。
桃都“哼哼”笑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问我就走了呢。”
“我没有直接问你，就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万一是因为你在这里耐不住寂寞，才突然决定捣个乱刷刷存在感……我也不好直接苛责你不是吗？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你喽？”
桃都冷笑，“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无聊。这次死气无缘无故暴动，基本可以想象是那位的手笔，不过明明许多年前那位就心灰意冷，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了，怎么突然生气至此，难不成又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故意去撩拨她了？”
“喂！你这个又字似乎是在隐射谁啊？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哪个方向？”
桃都树上的一根细枝抖了抖，然后指向了一个方向。
“竟然是那里吗？呵，看来我们的小兄弟在那边真的玩嗨了，竟然把那个惹不起的家伙给呼唤出来了，难怪璃月边界会受到这么强烈的冲击……行，知道事情从哪里起来的就好办了，下次见了。”
徐宁转身，随意扬了扬手作为告别，大踏步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而在他身后，巨大的桃树陡然燃烧干枯起来，无数枝杈折断掉落，就连主干上也出现了巨大的裂纹，整片区域也回到静谧深沉的黑暗中去。
璃月港内，消除了死气的威胁，无论是知道这件事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人们，都是莫名感受到了一阵松快的喜悦。
飞云商会的老太公身体恢复康健，整个家族都是欣喜非常，直接大手笔将琉璃亭和新月轩包了一整天，并且在飞云商会店铺前面支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
凝光站在月海轩的二楼处，看着下方众人给舞台上布景，甘雨，申鹤，北斗，夜兰都在这边或立或坐，等着好戏开场。
对面的琉璃亭上，胡桃，钟离，白术，七七等人在那边凭栏眺望，行秋，重云还有辛焱香菱都在下方舞台处帮忙。
似乎谁也没有为某个投身死门的家伙担心。
“他要是再不来，可就赶不上听云堇的戏了。”
夜兰团着两枚骰子走到凝光身边笑道，“云堇可是把这出戏排练了好多遍。”
凝光淡淡地道：“不听就不听吧，我估摸着徐宁也不会喜欢这一出戏。毕竟千年以来，璃月纷争战乱，史料遗失损毁太多，不少记叙都被穿凿附会，变了模样，谁又知道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听你这口气，八奇炼桃都似乎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也只是猜测罢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口口声声骂着的某人，以前却也是有功于社稷之人，也说不定我们心心仰慕的某人，以后也会成为灭世的元凶，一切真真假假，都留待后人说吧。”
一声锣响，下方的戏曲开始唱了。
而在天衡山的传送锚点处，白光微微一闪，徐宁一步从地脉中跨出，然后就看到理水叠山真君和削月筑阳真君两位化为人形，站在山崖边看着灯火通明的璃月港。
“你两位最喜欢凑热闹的主儿，怎么偏偏在这个时节给这儿吹冷风？”
理水叠山真君没好气地回头，“听说这次八门大阵，是留云借风真君出手给你们推演的八门？那么大概率她也会出现在庆功宴上吧？自从你把申鹤带走，她也跟了去之后，我们可是随心所欲地在这璃月港游逛了好些日子，最近心情挺好，我可不想再让她说教。”
徐宁随手给两人递过去两只瓷碗，“其实你只要顺着她的脾气，她其实还是非常好说话的，像削月真君不就能和她相处挺好，你就是多了长了张嘴。”
理水叠山冷哼一声，不想和徐宁再谈论下去，用酒碗堵住了嘴。
“想那桃都……离愁界入红尘怨火焦燎，骨做刀血化马九霄直捣，尔的野心可笑……”
云堇的唱词随着清风，缓缓吹向了天衡山。
“这就是璃月的凡人给桃都的判词吗？”
削月筑阳真君叹了口气，“当年桃都确实是鲁莽行事，不计后果，可若不是他心系苍生，知事不可为，便自炼己身，以神魔之躯平定幽冥，划分边界，又哪来这么多平安岁月？”
理水叠山真君瞥了徐宁一眼，“更可笑的是，这个家伙还装模做样地带着几个凡人去摆大阵，要是桃都真发起疯，估计也就流霞真君凭着交情能逃一顿打，你一定是被揍得最狠的那个。哎，我一直没问，你这次回来，还是要接着做那件事？”
徐宁默不作声地点头。
“那……祂也知道？”
徐宁笑道：“今天你是第二个问我的了，祂自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敢大摇大摆地在这里闲逛。”
削月筑阳真君再次叹气，“你所求太大，这条路只怕极难……”
徐宁笑着喝酒，“总要试试的。”
“……生死阴阳可奈何，你害生肥己种因果，天道中正不多少，贪欲有余是尔过……”
清风再次送过来一句唱词，徐宁听到“因果”“贪欲”两词，脸微微白了一白。
削月筑阳真君看到了徐宁的神情变化，正想着如何宽慰他几句。
徐宁却已经是长笑着一脚迈出了悬崖，“管他呢，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桃都被人骂了千年都不怕，现在还被摆在小火盆里烧，我又怕什么了，大不了也被人骂上千年。”
当徐宁展开双臂向着月海轩飞去的时候，云堇的戏曲也唱到了最后。
“……身前力竭销魂魄，身后有人代辨清浊……”
徐宁的脚尖轻点栏杆落地，凝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卡的时间倒是刚好，云堇刚唱完最后一句。”
徐宁笑了笑，“能赶上吃饭就行。”
顿了顿，徐宁开口问道：“纳塔最新的战报有送来吗？”
这句话让凝光和夜兰的目光一起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这么说，璃月的这次危机，和纳塔那边的变动有很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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