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苏璃月就被带到了京兆府的衙门大堂。
许是兹事体大的缘故，这次的案件审理是公开的。
当苏璃月一出现，堂外的百姓就一声声的声讨起来，个个齐呼苏璃月是妖女，请求处死苏璃月。
其中一些谩骂的话也不绝于耳。
堂内众人，神色各异，但是似乎这几日听惯了这些言论，所以一个个的都比较淡定从容。
只是，下意识的，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苏璃月和夜苍冥的身上。
苏璃月此刻也是一脸的平静，就仿佛此刻被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再看夜苍冥……戴着黑面具，眸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没有人能看得出他的心情。
但，就在百姓们骂得凶的时候。
忽然，“砰”的一声响起，全场寂静。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被声音所吸引，朝着夜苍冥的方向看去，却见夜苍冥身侧的茶几早已粉身碎骨。
众人：“……”
夜苍冥冷漠的扫了一眼外面的百姓，而后很是霸气的朝着褚天河道，“升堂。”
褚天河：“……升堂。”
惊堂木一响，堂升起。
虽然夜苍冥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此时谁都不敢说多余的话，更没有谁再敢讨伐苏璃月。
而衙役很快就收拾好了茶几的碎屑，又搬了一个过来。
堂前的气氛依旧很凝重，但是却也很就进入了正题。
有夜苍冥在，就算是宗亲王再想插口说些什么，最后未免把自己气死，就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升堂后，褚大人亮明证据：死者全部与苏璃月有时空接触。
苏璃月：“……”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但，苏璃月还是道，“每日与本妃有时空接触的人多不胜数，我若是妖女，只死了这么点人说明我的妖法太烂，登不得大雅之堂。”
褚大人：“……”虽然苏璃月说的是实话，但是褚大人还是觉得，自己有被噎到。
接着，就是小五出场。
小五曾经中蛊，且是苏璃月给解的这件事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了。
会解蛊，那自然就是会用蛊了。
这是大家的刻板印象。
对此，苏璃月也没有隐瞒，“医者若不研究蛊术，一旦蛊族人来，你们怕是也只有等死的用了。”
这话，是承认了。
只是，这话也太过于直白，再次将人给噎住。
一时间，褚大人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审理下去了。
毕竟在他看来，苏璃月不可能是蛊族的人，他的心其实早就偏向苏璃月的，这个时候让他当这个主审，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
一时间，堂中有些沉默。
而就在这个时候，宗亲王看出点苗头，终究是沉不住气了，怒瞪苏璃月，“便是这些不能证明你是凶手，难不成你还能够证明你不是凶手？放眼整个京城，老夫也只知你会用蛊，你还敢在这狡辩？”
这强盗逻辑，苏璃月想翻白眼。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慧安师太身边的静清师太。
看到静清师太，宗亲王眼前一亮，指向静清，“你，过来说说。”
静清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堂中央，朝着众人施了一佛礼，才道，“贫尼便是来作证的。”
说着，静清的目光扫过苏璃月，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主持自上次遭逢大难之后，除了战王妃，便再没见过旁人了。”
这话，就差直接指认苏璃月了。
夜苍冥的目光落在静清身上，随即看向苏璃月，眸色沉沉，却什么都没有说，只等着瞧苏璃月要怎么开口。
只因，苏璃月面上平静，并没有被指控的慌张。
苏璃月在确定静清说完之后，才抬眼看向静清，“按照师太这样说，师太日日都伺候在慧安师太身侧，岂不是最有机会的那个人。”
然而，不等静清说什么，宗亲王就又一次发怒了，“苏璃月，你适可而止！”
苏璃月闻言，却毫不客气的看向宗亲王，“依我看，宗亲王你才应该适可而止。”
见宗亲王气急，苏璃月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冷声道，“谁都看得出来宗亲王在乎的是谁，不必我说宗亲王您心中应该也清楚，若非是我，慧安师太如何能够有机会遭逢这一遭？”
闻此言，宗亲王却并没有消气，反倒是看样子更生气了，“你还有脸提及此事？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是不是？”
苏璃月：“……”她选择闭嘴。
话不投机半句多。
尤其是跟脑子灌了水的老顽固，她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苏璃月只是看向静清，见静清依旧一脸的平静。
苏璃月收回目光，面色平静，心中想着今日如何破局。
既是升堂，那么她绝对不能够让它成为无效的升堂，反正那牢房她是不会回去了，谁爱待谁待去。
而她也有足够的把握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还得拖延点时间才是，毕竟看这样子程金武一时半会的怕是过来不了。
就在这时，夜苍冥缓缓地开口了，“据本王所知，这些死者还有一个共同点。”
苏璃月抬头看向夜苍冥，而后两人四目相对。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那种浓情蜜意的拉丝感，只有各自眼底的平静。
“这些死者本王查过，七日之内，都曾经去过普怀庵。”
虽说是皇家尼姑庵，但是一些妇人什么的还是会去烧香拜佛的。
死者虽然说有男有女，但是除去烧香拜佛，还有送菜，陪同，驾车之类的人。
总之，死者的身份不一，但是的的确确的去过普怀庵。
苏璃月秒懂夜苍冥的意思，虽说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还是很快的接话，“那就要看看他们在普怀庵都见过谁了。”
说着，苏璃月的目光再次似笑非笑的看向静清，“该不会他们也都见过静清师太吧？”
闻言，静清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蹙眉看向苏璃月，“战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苏璃月却是给了静清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等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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