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只觉脖子酸痛，隐约听见。
“李公子是为了保护我和小雪才一个晚上没睡觉。”
老人道：“就让明朗好好休息。”
“爷爷，你觉得李公子人怎么样？”
江雪道：“他很好的，对人和灵兽都挺好。”
老人道：“灵兽？”
江雪笑道：“就是祥和山林里的灵兽啊，不是你们说的妖怪。灵兽们都很善良，待人很好的。”
“江姑娘，想必你是见过灵兽了。”
“对啊，没见过怎么知道。”
文莲道：“小雪，你到了镇子上千万别到处说灵兽的事情。”
“为什么？”
老人道：“易玉会让人去抓灵兽。”
“哦，我会注意的。”
明朗在想：“奇怪啊，怎么会有江雪的声音。我不是跟她分手了吗？”
明朗左手揉了揉眼睛。
“明朗，你终于睡醒了，快起来，我胳膊都酸了。”
明朗坐直身，睁开眼。
人还是在房屋前，左边坐着文莲，右边的人便是江雪。
明朗感受到右掌传到心中的暖意。
刚刚是靠在江雪的胳膊上睡了一觉。
“小雪，我睡了多久？”
“快有三个小时了吧。”
老人道：“明朗啊，足有两个多时辰了。”
明朗举起右手，五指扣着另外五根纤细的手指。
看来分手的事情是在梦里发生的。
文莲笑道：“李公子，你睡醒了，我去做饭。爷爷，你陪李公子聊会。”
“好孩子，注意安全。”
“嗯。爷爷，我去厨房了啊。”
明朗凝重地望着文莲的背影。
多好的女生，做老婆的话生活肯定很幸福美满。
江雪笑道：“你老是盯着文莲看，都快把我忘了吧？”
老人知道坐在这里会让两人难为情。
“明朗，江姑娘啊，你们在这歇息，我去屋里准备。”
明朗起身道：“老爷爷，我和小雪去就行，您歇着吧。”
“客气什么，你是文莲的如意郎君，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是我去吧。”
明朗道：“那您小心啊。”
“哎。你和江姑娘歇着，饭做好了文莲会叫你们的。”
“那好。”
明朗坐在凳子上，心虚地不敢多看江雪一眼。
江雪感受到李明朗的情况。
“你是不是娶了文莲就会抛弃我？”
江雪的话让明朗心底一颤。
那个梦里的情境再现，江雪伤心地喝下忘情水的画面记忆犹新。
明朗抬起相扣的手。
“我睡着了都没放开你。”
江雪笑道：“越来越会说话了。那你怎么睡觉的时候喊文莲的名字，还喊她娘子。”
明朗震惊。
“这！我有吗？我有喊文莲娘子吗？”
江雪忽地跺一下脚。
“还说没有。我和文莲，老爷爷都听到了。哼，我不理你了。”
江雪想往边上走，握住的左手始终没有松开。
“你松手。”江雪道。
“你松手也是一样。”明朗道。
江雪道：“你先松手。”
明朗在梦里已经放手过一次，那种隐隐作痛的感受令他无法松手。
“好了，别生气了啊。成爷爷不是让我娶文莲嘛，我可能睡着了就把他的话带到梦里。”
明朗搂住江雪的小蛮腰。
江雪整个人如触电般失去抵抗力。
明朗搂着江雪坐回凳子上。
“小雪。”
“嗯。”
江雪看向李明朗时撅着嘴，一副等待亲吻的样子。
明朗观察四下无人，才给出江雪满意回应。
明朗笑道：“你这样对我，以后嫁不出去喽。”
“明朗，你真的要娶文莲啊？”
明朗心情复杂，很是想娶文莲却没办法伤害身边的女孩。
文莲与明朗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于明朗而言，或许他在救下文莲的那一刻，就不应该说以身相许这四个字。
话已说出口，事情也发展到这个地步。
没有收回的余地。
明朗道：“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雪微低着头，耳朵红润起来。
江雪轻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很想。”
江雪回过头来，眼神中与呼吸间尽是醋意。
“你娶文莲好了，那你还握住我的手干嘛。”
明朗笑道：“你看，又生气了。”
“哼。不想理你。”
江雪转过身去。
“我也知道，文莲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只有你，才是和我同一世界的。”
江雪在明朗的拉扯下回转。
“文莲要是知道了，她会很伤心的。”
“有什么办法，真到那个时候，也只能接受了。”明朗道。
砰砰砰。
厨房里有节奏地响起刀剁菜板的声音。
没过一会，烟囱白烟与透明烟雾混合升空。
明朗心情低落。
江雪道：“后悔了吧。”
“后悔什么？”
“后悔让文莲以身相许。”
明朗笑道：“你个机灵鬼，这都被你猜到了。”
明朗并不后悔，但也不好明说。
江雪笑道：“哎，明朗，你知道吗？文莲经常跟我说，让我做你的大老婆，她做小的。看来文莲是真爱上你了。”
“爱？”明朗道，“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啊？”
江雪道：“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父爱与母爱，亲情、友情我都有体验，唯独没有经历过爱情。”
“你会爱上我吗？”明朗坏笑道。
“或许会，又可能不会，我不是说过了嘛，爱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明朗道：“是不是得那个才会爱上啊。”
江雪装作生气地重拍明朗肩膀。
“你好坏，之前没看出来。”
明朗握住江雪手腕，道：“有些事别和文莲说。”
江雪大致猜到李明朗想表达的意思。
“这个身体里有两副灵魂的事情。”
明朗微笑点了点头。
“文莲是个好姑娘，她胆子又小，这种事情说出来会吓到她的。”
“我不会说的，谁让我是你女朋友呢。”
两人正说得开心。
文莲从厨房端出两个碗站在墙边。
江雪看到文莲吃醋的表情，礼貌地笑着招手。
“文莲，饭好了啊？”
“嗯，李公子，小，小雪，饭做好了，进屋吃吧。”
文莲快步往屋子里走去。
江雪轻拍明朗手背。
“先去吃饭了，猪。”
“你叫我什么？猪！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没少骂我。”
江雪笑道：“怎么样，你还打我啊。”
江雪凑过脸，主动贴到明朗嘴边。
明朗哪里舍得打，在江雪脸上亲了一下。
两人手牵手走进屋子。
进到屋里，明朗大吃一惊。
也想明白为何文莲会先拿出凳子放在外面。
这屋子外面看很是阔气，里面没有一套像样的家具。
木墙上整齐码放着众多干柴，四个角落，柴火旁边的凳子上摆着一盏亮着的煤油灯。
明朗想起老人家说过的话。
看来老人家是宁愿一把火烧掉这祖传的屋子，也不愿亲眼看到它落入到恶人手里。
明朗深呼吸，平复心情。
江雪牵着明朗的手来到长凳上坐好。
老人坐向正对大门，大门朝南，后门朝北。
明朗拉着江雪坐在老人左边长凳上坐好。
文莲又去到厨房端上两个碗摆在桌子上。
明朗注意地面。
地面很干净，桌子上也看不灰尘。
江雪直愣愣地看着碗里的汤水。
文莲如招待客人一样，为三人放好筷子，她自己留着一双，坐到明朗右边。
“这什么呀！”江雪道。
老人道：“家里只有这些余粮，没想到今日会有贵客到来，莫见怪！”
明朗笑道：“没事，我们吃得下的。”
文莲羞低着头不说话。
“来，吃饭吧。”
老人声音中带着些许痛楚，脸上的皱纹显出操劳的疲惫。
老人在看到文莲和明朗肩膀碰到的时候，难得地露出笑容。
“孩子，吃饭。明朗，江姑娘，文莲煮的饭味道很好的，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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