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疯的
一间阴冷『潮』湿的房间，没有床。
空气里有血腥的味道，也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当士兵将眼前的门板打开，慕天星嗅了一下，就敛了下眉。
凌冽始终站在她身后，房间的顶上，吊着一盏圆圆的大灯，灼灼其华，一下子就将地板上不人不鬼的女子惊醒了！
莫善仿若做了一场噩梦般睁开眼！
满是惊恐地四下看去！
士兵在一边汇报着：“太子，太子妃，按照吩咐每日给她消毒，清理伤口，有送饭跟输『液』。但是她的左眼珠已经被鹰啄食了，无法医治了，身上多处被鹰啄食过的伤口，都做了止血跟消炎，但是缺失的皮肉无法弥补，只能是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
凌冽一挥手，士兵退了出去。
慕天星看见房间里有自带的洗手间，想来莫善每天都是自己洗澡的，身上穿着囚衣，看起来还算干净，但是浑身都是纱布，半只眼也被纱布蒙上了，应该是医生治疗的。
凌冽怕慕天星不高兴，于是解释：“我是怕她死，不想让她死，才会吩咐人救她的。”
慕天星一步一步走向了莫善。
地板很干净，可以清晰地映出慕天星的影子，她面无表情，盯着莫善那张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走近后，俯首，道：“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我的孩子？”
莫善的视力似乎下降的很厉害，等慕天星俯下身来的时候，才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姐姐。
她当即看见救星一般，抱着慕天星的腿哭求起来：“姐姐～！呜呜呜～我是你妹妹啊，是你亲妹妹啊～！姐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啊，姐姐～！”
慕天星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忽而捏紧了拳头，对着凌冽道：“有匕首吗？”
凌冽诧异地看着她：“怎么？”
慕天星道：“我要切开她的头皮，让她尝尝头顶开刀的滋味！”
在她儿子的头顶动刀，还要给她儿子喂毒品止痛。
他们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慕天星根本不能原谅！
闻言，莫善浑身颤抖地更厉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姐姐！我是你亲妹妹！”
慕天星面无表情道：“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凌冽沉默了几秒，走到门口对着士兵说了两句，很快拿来一把小军刀。
犹豫着递给了慕天星：“小乖，我怕脏了你的手。你若是愿意，这种事情，我可以找人帮你做。”
慕天星接过了军刀，利索地打开，道：“亲生骨肉的仇，怎能假手于人？”
更何况，莫善伤害的不仅仅是孩子，还伤害了她，伤害过蓝寄风。
凌冽有些担心地看着慕天星，却是尊重她的选择。
慕天星盯着莫善，道：“在学校，我学的是法医，虽然只有一年，但是解剖的书看了不少。在印度，我杀过人，虽然是个黑人，但是如果我当时不杀他，他会掐死我，还会杀死我的两个儿子，我别无选择。而现在，我不杀你，也不解剖你，只是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此而已，你该庆幸，我竟然会这么善良。”
慕天星的脸冰冷无情，对着莫善说话的口吻很平静，平静中带着淡淡的温润柔和，可是字字句句却是犀利如刀。
那小军刀还未刺入莫善的头皮，就已经让莫善恐惧不已！
她放开了慕天星的腿，一下子缩到了墙角去，吓得瑟瑟发抖的同时，对着凌冽大声喊着：“她不是慕天星！她真的不是慕天星！慕天星不会杀人！不会拿刀的！”
凌冽也平静地看着她：“我一眼就认出她是我的妻子，就好像我一眼就认出你不是！”
自己的爱人，从眼神就可以确认。
还需要外人来教他如何辨认？
莫善拼命地摇头，对着凌冽大吼：“你这个笨蛋！她真的不是慕天星！我都可以整容，为什么别人不能？我把我姐姐的下落告诉你！你饶我一命吧！我姐姐在印度！她还在印度！她就在泰姬陵边上的一个小院子里，真的！”
莫善跪下来，对着凌冽不断地磕头。
咚咚咚。
磕的很响！
“我姐姐在等你救她！她另外两个儿子长得一模一样！我没有骗你，你去看看！你把她救回来，就知道这个是假的了！这个真的是假的！我姐姐不可能拿刀，不可能杀人！”
莫善一边哭，一边磕头，一边说。
房间里的气氛非常凄厉。
可是凌冽夫『妇』都无动于衷！
莫善见凌冽不说话，她急疯了，又道：“我姐姐生孩子的时候，疼得快死了，百里沫犹豫过要送她去医院，我不让，因为送去医院她有可能会联络你，那样的话我们全都完蛋了！那一床单的血，满满的血，她生了一天一夜，她喊了一天一夜，她后来彻底昏死了过去！她差一点就一尸四命！当时我就在她身边看着，她身边是有剪刀的，是当地的『妇』女准备用来剪孩子的脐带的，可是她难产了，她不但难产还是早产的！她晕倒之前可以抓着剪刀杀了我的，但是她都没有伤害过我！我不让她去医院她跟她的孩子快死了她都没有伤害过我！现在我不过是在孩子头皮放了东西喂孩子吃了吗啡她怎么可能伤害我？她是假的！假的！假的！”
莫善的精神状态好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瑟瑟发抖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疯疯癫癫的模样不知是真是假。
但是，不论如何，凌冽都不会放过她！
但是她字字句句间的话，却听得凌冽震惊不已、怒从心起！
他接过慕天星手里的军刀，对着慕天星道：“我们出去！”
慕天星不肯，他强行将她拖了出去！
如果今天真的让小乖动手了，那么小乖的心理阴影会更大，因为她跟莫善不同，莫善杀了人只当没杀过，但是小乖本『性』是善良的，她会记得的。
凌冽对着门口的士兵道：“把她的头皮剥下来喂狗！把她的手指脚趾全都剁了！不许给她打麻『药』！不许她死！不许她『自杀』！我要她天长地久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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